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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張三的詛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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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說完這番話後,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它不再像最初那樣猙獰恐怖,反而顯得淒慘無比。

它的呼吸變得微弱,乾癟的身體微微顫抖,可能隨時都會咽氣。

那雙綠幽幽的眼睛也失去了先前的凶狠,隻剩下無儘的疲憊與痛苦。

楊成林扶起跪在地上的王淑芳,輕聲安慰道:“彆怕,事情已經結束了。”他的聲音溫柔,卻掩不住內心的沉重。

月亮依舊明亮,但月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時,卻映出了一片悲涼。

王淑芳的臉上滿是淚痕,眼神空洞茫然,顯然還未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趴在地上的張三氣息雜亂無章。

然而,就在它即將斷氣的瞬間!

它的身體突然猛地一顫,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竟從地上迅速爬了起來。

它張開嘴,對著楊成林、王淑芳和那隻黑狐狸吐出一口白煙。

那白煙帶著一股迷幻的作用,瞬間籠罩了三人。

楊成林心中一凜,暗叫一聲“不好”,可他們的身體此時卻變得麻木僵硬,無法動彈。

張三的綠眼睛再次亮了起來,閃爍著詭異的綠光。

然而,它並沒有撲過來殺死他們,而是站在原地,那張沒了皮的乾癟老臉微微抽動,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音。

它先是看向王淑芳,緩緩開口道:“我本想殺了你們全家,可沒想到最後剩下了你。我知道,此事與你無關。既然你不死,這便是天意。從今天起,你們家的仇,我算報了。”

說完這句話,張三的身體開始踉踉蹌蹌地晃動,但它沒有停下,而是艱難地轉過頭,看向楊成林。

它的雙眼很悲涼,但卻直勾勾地看著楊成林的眼睛。

它盯著楊成林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你的命,我遲早會來取的。我看到了你的過去……從現在起,我詛咒你,詛咒你的後代不出三代,就會和你背負一樣的命運。”

話音剛落,張三的頭猛地仰起,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隨後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就在張三倒地的瞬間,楊成林、王淑芳和黑狐的身體重新恢複了行動能力。

他們看著眼前已經斷氣的張三,心中五味雜陳。

張三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形,手腳逐漸變成了鋒利的爪子,臉上也長出了灰白的毛發。

不一會兒,地上躺著的已不再是一個小腳老太太,而是一隻穿著破舊衣服的老狼。

它的身體蜷縮在地上,皮毛淩亂,血跡斑斑,顯得格外淒涼。

那雙綠色的眼睛依舊睜著沒有合上,好似無聲地訴說著它一生的悲慘與不甘。

王淑芳看著地上的老狼,眼淚再次湧了出來。

她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既有對張三的憐憫,也有對哥哥的悔恨,更有對命運的無奈。

她低聲喃喃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楊成林沉默不語,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的目光深邃,心中卻隱隱感到不安。

張三的詛咒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

他知道,這場因果的循環,遠未結束。

夜風輕輕吹過,帶著一絲涼意,繼續訴說著那些未了的恩怨與宿命。

張三的事情終於解決了,楊成林剛鬆了一口氣,正想帶著王淑芳離開這片陰森的林子。

然而,就在這時,樹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楊成林和王淑芳同時轉身,隻見一幫人正從林子裡朝他們走來。

煤油燈的光暈在黑暗中搖曳,映照出那些人模糊的麵容。

等他們走近了,楊成林才看清,領頭的人竟然是咀子村的村長,身後還跟著他的兒子和一幫村民。

原來,楊成林在王淑芳家院子裡開槍時,槍聲驚醒了周圍的鄰居。

儘管楊成林離開得很快,但還是被一個早起的村民撞見了。

那村民躲在暗處,看見楊成林從王淑芳的院子裡匆匆跑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像是某種動物。

緊接著,王淑芳也從院子裡跑了出來,緊跟在楊成林後麵。

那村民心裡好奇,便偷偷跟在他們後麵,一路尾隨,直到看見楊成林和王淑芳進了林子,才停下腳步,轉身回了村子。

回到家後,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裡隱隱覺得這事不簡單。

於是,他連夜跑到村長家,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村長。

村長本來睡得正香,被這村民吵醒,心裡十分不痛快。

起初,他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可一聽到“王淑芳”這個名字,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村長這人向來心胸狹窄,上次王淑芳鬨的那一出讓他老臉儘失,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正愁找不到機會收拾她。

如今聽到這個消息,他頓時覺得機會來了。

村長先是打發走了那名村民,隨後叫醒了正在睡覺的兒子,吩咐他去村裡召集人手。

村長兒子一聽,立刻來了精神,連夜跑到村裡,挨家挨戶地敲門,說是“殺害王樹平一家的邪祟找著了”,讓大夥兒趕緊集合,去南頭的林子裡抓“妖怪”。

村民們一聽,頓時來了勁頭。

雖然大半夜的,但聽說要抓“妖怪”,一個個都提著煤油燈、拿著棍棒,跟著村長父子往林子裡趕。

村長走到楊成林和王淑芳麵前,眯起那雙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們,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他先是盯著王淑芳,陰陽怪氣地說道:“王淑芳,你家半夜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到底是怎麼回事?村裡人都被你吵醒了,你是不是該給大夥兒一個交代?”

王淑芳張了張嘴,還沒等她開口,村長又轉過頭,目光如刀子般刺向楊成林,語氣更加嚴厲:“還有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半夜出現在我們村裡?看你這模樣,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楊成林皺了皺眉,正要解釋,村長卻猛地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他轉過身,對著圍觀的村民們高聲煽動道:“大夥兒瞧瞧!這深更半夜的,他們倆在這林子裡鬼鬼祟祟的,還帶著這麼個畜生玩意兒!”他說著,伸手指向那隻黑狐狸,聲音陡然提高,“這玩意兒一看就是邪祟!王淑芳,你是不是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進村?害得你哥哥一家慘死,現在還想禍害全村人嗎?”

村民們聽了村長的話,紛紛交頭接耳,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恐懼。

有人低聲嘀咕:“難怪王樹平一家死得那麼慘,原來是招了邪祟……”

還有人指著楊成林,小聲議論:“這男人是誰啊?大半夜的跟王淑芳在一起,不會是她的男人吧?”

村長見村民們被煽動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他繼續添油加醋地說道:“王淑芳,你一個小姑娘家不檢點,半夜跟個陌生男人在林子裡鬼混,還帶著這麼個邪祟玩意兒,你說說,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羞恥?”

王淑芳聽到這些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心裡既委屈又憤怒。

她知道,村長這是在故意誣陷她,可她卻無力反駁。

楊成林見狀,冷冷地看了村長一眼,沉聲說道:“村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在”

“閉嘴!”村長又一次厲聲打斷他,指著楊成林的鼻子罵道,“你一個外鄉人,半夜跑到我們村裡來,還敢狡辯?我看你就是個禍害!大夥兒彆聽他胡咧咧,趕緊把他們綁起來,帶回村裡好好審問!”

村民們被村長的話煽動得情緒激動,紛紛舉起手中的棍棒,朝楊成林和王淑芳逼近。

楊成林握緊了拳頭,臉上變得警惕。

他知道,此時硬拚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他低聲對王淑芳說道:“彆怕,有我在。”

村長兒子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便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手裡攥著一根粗木棍,直奔楊成林而去。

他滿臉猙獰,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掄起棍子就朝楊成林的身上狠狠砸去。

王淑芳見狀,不由得發出一聲尖叫,聲音裡滿是驚恐與擔心。

然而,楊成林反應極快,側身一閃,木棍“啪!”地一聲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村長兒子用力過猛,棍子“嘎巴”一聲斷成兩截,震得他虎口發麻。

楊成林見狀,眼中寒光一閃,不再留情。

他猛地一拳揮出,狠狠砸在村長兒子的臉上。

隻聽“哢嚓”一聲,村長兒子的門牙被打掉,鮮血瞬間從嘴裡噴了出來。

村長兒子慘叫一聲,捂著嘴蹲在地上,臉上滿是血汙,鼻子和嘴裡不停地往外冒血。

他疼得直哆嗦,嘴裡含糊不清地罵著什麼,卻再也站不起來。

村長一見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打成這樣,頓時怒火中燒,再也顧不上什麼穩重不穩重。

他麵容扭曲,指著楊成林對村民們怒吼道:“快!動手打死這個妖人!他敢打我兒子,今天絕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村民們被村長的怒吼聲驚醒,紛紛舉起手中的棍棒,朝楊成林圍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動手時,楊成林身旁的黑狐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齜著尖牙,眼中閃爍著凶光,死死盯著那些村民。

黑狐的眼睛從眾人身上掃過,那股野獸般的狂暴氣息撲麵而來,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去撕碎他們。

村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威勢嚇得愣在原地,手中的棍棒也不由自主地垂了下來,腳步遲疑,不敢再往前一步。

村長見狀,氣得臉色鐵青,大聲吼道:“你們愣著乾什麼?一隻破狐狸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它就是妖怪,就是邪物!快動手,打死它!”

然而,村民們卻依舊不敢上前。

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這狐狸……怕是成精了吧?你看它的眼睛,跟人似的,這哪是普通的狐狸,分明是仙兒啊!……”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在人群中激起千層浪。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是啊,這狐狸邪門的很,咱們可彆惹它……”“聽說成精的狐狸能招災惹禍,咱們還是彆動手了……”

村長見村民們畏縮不前,氣得直跺腳,可無論他怎麼吼叫,村民們就是不敢上前。

黑狐依舊齜著牙,目光冰冷地盯著眾人,就像在警告他們:誰敢上前,誰就得付出代價。

一時間,場麵陷入了僵局。村長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村民們麵麵相覷,心中滿是恐懼。

就在這時,蹲在地上的村長兒子突然瞥見不遠處的地上,正躺著王淑芳之前掉落的那把獵槍。

他的眼神逐漸凶狠,強忍著臉上的劇痛,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朝獵槍跑去。

他一把抓起獵槍,槍口對準了那隻黑狐狸,滿臉是血的麵容扭曲得如同惡鬼一般,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就是一隻畜生嗎?你們怕個屁!”

話音未落,他便扣動了扳機。

那把獵槍裡原本隻剩下打張三時那顆啞火的子彈,可不知為何,這次槍口卻冒出了火焰,子彈奇跡般地發射了出去。

“砰!”一聲巨響,槍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

然而,子彈並沒有擊中黑狐狸。

就在村長兒子扣動扳機的瞬間,楊成林猛地衝到了黑狐狸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這一槍。

霰彈的鐵砂瞬間打進了楊成林的左腿,深入骨髓,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褲腿。

“啊!!”楊成林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雙手撐地,單膝跪了下去。

他的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臉色慘白如紙。

王淑芳看到這一幕,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幾乎停滯。

她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聲音顫抖著喊道:“楊成林!你……你怎麼樣?”

她想要衝過去扶住楊成林,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雙腿發軟,動彈不得。

黑狐狸則站在楊成林身旁,齜著牙,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目光凶狠地盯著村長兒子。

村長兒子也被這一幕驚呆了,他沒想到楊成林會替一隻狐狸擋槍,更沒想到自己這一槍竟然真的打中了人。

他的手微微顫抖,槍口垂了下來,臉上的猙獰逐漸被恐懼取代。

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刺耳的“哇哇”聲,無數隻烏鴉從頭頂飛過,黑壓壓的一片,像是遮住了半邊天。

借著月光,隻見林間的樹枝上密密麻麻地落滿了烏鴉,它們黑漆漆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滲人,叫聲此起彼伏。

與此同時,原本燥熱的空氣漸漸變得潮濕起來,天空中厚重的烏雲緩緩向月亮逼近,像是要將那輪圓月吞沒。

不一會兒,烏雲完全遮住了月亮,林子裡頓時陷入一片漆黑,此刻的天邊時不時還傳來幾陣低沉的轟雷聲,震得人心頭發顫。

村長、村長兒子以及村民們都被眼前的現象嚇得魂不附體。

他們手中的煤油燈在風中搖晃,微弱的光亮忽明忽暗,映照出他們驚恐的麵容。

天空中烏鴉的叫聲與雷聲交織在一起,更讓氛圍變得越發詭異。

儘管村裡已經半年沒有下過雨了,可此刻的村民們卻顧不上為即將到來的雨水感到高興。

眼前發生的一切太過恐怖,讓眾人感覺到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天空中猛然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緊接著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直直劈向黑狐身旁的一棵大樹。

隻聽“哢嚓”一聲巨響,大樹從中間裂成兩半,樹乾被雷電點燃,火苗瞬間竄起,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村長父子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

村民們更是驚恐萬分,紛紛丟下手中的棍棒,轉身就往村子的方向狂奔。

他們的腳步聲雜亂無章,顯得格外慌亂。

最後,這場大雨不知下了多久,仿佛將天地間的汙濁與怨恨都衝刷得一乾二淨。

大地因雨水的滋潤而重新煥發生機,草木抽芽,田野泛綠,就連咀子村的村民們也為這久違的甘露而歡欣鼓舞。

每家每戶,無論大人還是小孩,臉上都洋溢著久違的笑容,仿佛這場雨帶走了所有的苦難與不幸。

然而,最奇怪的是,村長一家自那天從林子回來後,一夜之間竟全都瘋了。

沒人知道他們究竟經曆了什麼,也沒人敢去深究。

村民們私下裡議論紛紛,有人說他們是中了邪,有人說他們是遭了報應,還有人低聲嘀咕:“也許是狐仙對他們的懲罰吧!……”

現如今王淑芳的院子,已是雜草叢生,屋裡的門窗破敗不堪,就好像時間在這裡停滯,隻剩下荒涼與孤寂。

那天夜裡,王淑芳背著受傷的楊成林,一步一步走出了那片充滿恐懼與怨恨的林子,也走出了咀子村這個讓她心碎的地方。

她一路向北,走了很久很久,直到來到一個叫做隋家窩堡的地方。

這裡沒有咀子村的喧囂與冷漠,隻有寧靜與平和。

王淑芳在這裡停下腳步,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將蛋黃的皮小心翼翼地埋在了土裡。

她跪在埋著蛋黃的小土堆前,輕聲說道:“蛋黃,你不用擔心我了,我不再孤單了。你的恩情,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如果有下輩子,你就回來找我吧,這次……你就當我的孩子吧。”

說完,她的眼眶漸漸紅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黃土上,仿佛在為這段因果畫上一個。

就在這時,她的身後傳來一個溫柔而熟悉的聲音:“走吧,我們回家吧。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在哭,以後可彆再哭了。”

王淑芳回過頭,看見楊成林正站在她身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的左腿還有些跛,但眼神卻比以往更加堅定。

他伸出手,輕輕擦去王淑芳臉上的淚水,隨後牽起她的手,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

王淑芳握緊了他的手,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從今以後,她不再是一個人。無論前方有多少風雨,她都有勇氣去麵對。

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的背影上,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遠處的村莊炊煙嫋嫋,仿佛在迎接他們的歸來。

而那片埋著蛋黃的黃土堆,靜靜地躺在那裡默默守護著他們的未來。

或許,這就是因果的終結,也是新生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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