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十多歲闖蕩異人界,也算是老江湖了,早已習慣了各種驚奇異事。
但是這麼離譜的事她也是第一次見。
良久,夏禾才接受了事實,繼續讀取剩下的記憶。
接下來的一大段記憶都是模糊無比,但是大致還是能看出來劇情發展。
有一點像電視劇裡演的狗血劇情。
夏禾母親自從被發現是妖怪後,就與夏家人有了隔閡。
即便她百般強調自己不會傷害他們,隻想過平靜祥和的日子。
但是恐懼就是恐懼,夏家人已經無法像之前一樣待她。
所以整個夏家人都在躲著她,包括夏禾的父親。
一開始夏禾的母親還想堅持,但是隨著時間的發酵,矛盾終於爆發了。
夏禾父親出軌了,整個夏家聯合起來將夏禾母親趕了出去。
劇情開展的很快,就來到了第二處清晰的記憶。
……
夏家,這時的夏禾才剛滿兩歲。
兩年時間已經磨平了夏家所有人的耐心,終於他們聯合起來將夏禾母親趕了出去。
“娘,那個妖怪終於走了,我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夏禾小姑悄咪咪的說道,語氣中滿是脫離了恐懼的輕鬆。
這麼多年,她每一次閉眼,腦海中都不由得的浮現出兩年前的一幕。
久而久之,這一幕都快成了她的心魔了。
失眠本來就痛苦,失眠加上胡思亂想更是絕殺。
所以潛意識裡她就對夏禾母親越發厭惡,厭惡之後又是滿滿的恐懼。
床上,一個老太太認同的點了點頭。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村老太,她實在是無法和一個妖怪住在一個屋簷下。
所以在自己兒子出軌以後,為了維護家裡名聲,她對外說是兒媳婦紅杏出牆。
隨後更是聯合村裡人將妖怪趕了出去。
現在終於輕鬆了。
“今晚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小女快去睡吧!”老太太說了一聲。
農村熄燈很早,不一會一家人都已經睡下。
半夜。
窸窸窣窣!
夏禾小姑是年輕人,睡眠比較淺,睡到半夜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
她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困意來襲讓她怎麼都睜不開眼,於是隻能嘟囔的向外喊了一句。
“小咪,要吃老鼠走遠一點。”
小咪,是一隻狸花貓,農村家裡都會養。
她以為是小咪半夜捉到了老鼠,正躲在她的門外大快朵頤。
所以才出聲驅趕。
然而,她喊完了一句,遠處的窸窸窣窣聲依舊沒有減弱,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過了一會。
夏禾小姑實在是受不了了,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坐起身一把拿起立在床頭的掃帚就往外走去。
“小咪,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許在我門口吃死老鼠。”
她怒氣衝衝的開門,抬眼一看愣住了,院子中哪裡有狸花貓的身影。
“不對啊!”
“聲音明明就從這裡傳來的。”
夏禾小姑嘀咕一聲,向外望了半天也沒見著貓影。
“興許是被嚇跑了吧!”
片刻後,她暗道一聲,以為小咪已經被自己提前嚇跑了,故而看不到身影。
當即也不再多想,準備繼續回去補覺。
然而,就在她準備轉頭回去時,窸窸窣窣的聲音又從遠處響起。
她這一次愣了一下,轉頭望去,發現聲音的來源居然是父母睡覺的主臥。
“聲音怎麼會從那傳來?”
夏禾小姑見狀疑惑不已,難道小咪又跑到了那裡?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決定走上前看看,畢竟這個聲音一直在,自己今晚是彆想睡了。
於是,夏禾小姑悄咪咪的摸了上去。
她輕輕的推開門,探出頭向裡屋望去,發現裡屋居然亮著燈光。
“媽?”
夏禾小姑有些疑惑,明明是母親先說的睡覺,怎麼燈到現在還沒熄?
“媽,你還沒睡嗎?”
她又叫了一聲,依舊沒有人應答,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慢慢推開了裡屋的門。
忽然,夏禾小姑的瞳孔猛縮,隨後不受控製的叫了出來。
“啊啊啊……”
“有鬼,鬼啊!”
隻見裡屋,一雙雙冒著綠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在屋內燈火的照耀下,一根根白絨絨的尾巴映入眼簾。
夏禾小姑腿一軟,頓時跌倒在門檻上。
“狐……狐狸?”
整個屋子裡到處都是白色的狐狸,乍一眼看上去居然有幾十隻之多。
這裡怎麼會平白無故出現這麼多狐狸?
她驚恐的向上看去,隻見床榻上一片血肉模糊,幾隻狐狸正在埋頭啃著什麼。
窸窸窣窣的聲音就是從那傳來的。
從燈火的照耀下,依稀能看見床上癱倒著兩道人影。
忽然,一隻狐狸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了過來,眼中的猩紅一閃而過。
然後,夏禾小姑就瘋了。
記憶到這裡就結束了。
……
夏禾看完之後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她才睜開眼睛,通過這段記憶夏禾解開了兩個疑惑。
第一,自己這個無法關閉的先天異能是遺傳母親的。
狐狸先天就具有魅惑的能力。
第二,夏家其他人的意外身亡恐怕都是記憶中的白狐造成的。
“怎麼樣?”
張子良看著夏禾睜眼,連忙湊上前問道。
夏禾聞言嘴巴一動,剛想開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主要是自己的身世實在是太過於稀奇。
難過要告訴張子良,我是狐妖的女兒。
這種隻會出現在小說中的劇情,你敢信?
所以她沉默了下來。
另一頭,呂慈見狀慢悠悠的放下手裡的茶杯。
這一段記憶他看過,所以他能理解夏禾此刻的心情。
“夏丫頭,你不必過於擔心,精怪生子,並不是隻有你一例。”
“建國之前,動物允許成精。”
“那時候,許多修煉有成的大妖,通過種種機緣產下孩子,稱為妖嬰。”
“妖嬰從出生便具有妖族的特征,故而一直被民間譽為邪惡的象征。”
“不過在咱們異人看來,沒有所謂的邪惡化身,隻不過有一些稀奇罷了。”
呂慈淡定的說道。
他年輕的時候與王藹和關石花關係比較好。
關於精怪的故事,他沒少聽關石花講,故而知道的比一般異人要多一些。
另一邊張子良聽到此,外加上前兩天發生的事情,心中已經有了大概。
他緩步上前,拉住了夏禾的手。
掌心傳來的滾燙溫度,讓夏禾心中的不安瞬間消失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