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山洞,原本螢火顯露而出的燭光逐漸被一抹金色所替代。
張子良隨手一揮,食指在空中不斷遊走,留下了一連串如同小蝌蚪般大小的符文。
他的手速極快,不多時就已經將複雜無比的禁製刻畫完成。
隨後張子良手指向下一指,所有的金色符文瞬間湧入王也手中,彙聚成了一個剪刀手的圖樣。
“搞定!”
張子良拍了拍手,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刻畫禁製符文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信守捏來。
“子良真人,這就完事了?”
王也翻轉胳膊,看著憑空多出來的一個圖案,有一些難以置信。
曾經引起了整個異人界腥風血雨的八奇技居然就這樣被封印了?
這也太快了吧!
“完事了,從今天起風後奇門這一門手段,你可以自己使用,但是不能外傳了。”
張子良頷首,又一次提醒了一句。
“明白!”
王也點了點頭,這些話張子良在刻畫禁製之前已經告訴過他了。
王也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他本來就打算沒有找到八奇技的來源之前,不會將這門手段傳給其他人。
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機緣巧合之下學會的風後奇門對他來說到底是福還是禍。
而且風後奇門不比其他八奇技,這一門手段的入門難度驚人。
就連方爺這等天才都會被困在內景中,尋常異人更不用說了。
他要是貿然傳授風後奇門,恐怕不是傳功而是害人啊!
“子良真人,那要是有人逼我交出風後奇門,應該怎麼辦?”
王也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轉頭問道。
“逼你也沒用,禁製一旦刻畫完成,就算是呂家的明魂術都沒有任何辦法。”
“當然要是這個人的實力比老天師更強,那麼就另說了。”
禁製是老天師獨創的,實力沒有老天師強,想都彆想打破禁製。
王也聞言瞬間就放下心來,實力比老天師更強?
那沒事了!
整個異人界誰不知道老天師就是站在的人物。
王也想到此,又聯想到了一個人,這些日子他一直被一個組織監控。
那個組織的頭領,似乎對於風後奇門極為在意,恰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擺脫他。
“子良真人,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
武當後山,夜半時分,樹林中一片寂靜,風吹的沙沙作響。
忽然一道光從後山中亮起,雖然微小但是在幽暗的樹林中顯得格外明顯。
隨著亮光逐漸從樹林中走出,一道人影也露出頭來,正是王也。
他提溜著燈籠從山上一步步走了下來,
“淦,張楚嵐那個鱉孫怎麼給我打了這麼多電話?”
王也掏出手機,隻見一連串的消息湧了出來,毫無例外都是張楚嵐發的。
山上沒有信號,所以他沒有及時收到消息。
“這個鱉孫不會打字嗎?”
王也吐槽,以前的張楚嵐不是這樣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不喜歡發文字消息。
就好像……怕什麼人窺屏一樣。
王也邁步走下,當手機的信號徹底拉滿以後,就準備給張楚嵐回信。
忽然,一陣涼風襲來。
“哦?”
王也表麵驚歎,從這一股風中他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氣息。
“王大師!”
伴隨著涼風,一道渾厚的聲音忽然從四麵八方傳來。
“果然來了!”
王也心中暗道一聲。
這個聲音他可是印象深刻,一聽就知道是術字門門主陳金魁來了。
“王大師,是我啊!”
“魁兒啊!”
遠處,一棵大樹的陰影下,陳金魁單手扶樹乾,靜靜的站在這裡。
他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
熬走了周蒙和方爺,終於等到了王也下山。
“魁兒爺,這可是武當山境內,你冒然闖入這裡不太好吧!”
王也對於耳邊的聲音熟視無睹,自顧自的放下手中的燈籠。
武當是他的地盤,在這裡遇上陳金魁他絲毫不慌。
雖然陳金魁是十佬之一,但是周蒙祖師爺也不是吃素的。
“王大師,這是魁兒的錯,魁兒的確是心急了一點,事後自會向周掌門告罪。”
“自從上次一彆,魁兒就對王大師的手段歎為觀止,回去翻來覆去睡不著。”
“故而舔著臉又來找您了。”
陳金魁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從語氣中就可以聽出他的急切。
“哦?”
“魁爺兒,你要向我討教,總得現身不是?”
王也表麵上若無其事的說話,其實背地裡早已腳踏方位,利用巽字門—聽風吟一直在尋找陳金魁的蹤跡。
然而搜索了一圈,都沒有感應到陳金魁的蹤跡。
“王大師,您不用找我了。”
遠處,陳金魁嗬了一聲,露出一口大白牙。
“王大師,自從上一次和你討教過後,我就知道隻要是在你的奇門局之中,我絕無贏你的可能。”
“彆說是三次機會,就算是三百次,三千次機會都沒有用。”
“所以我就舔著老臉,跟老朋友學了一點小手段,可以讓我看的更遠,更清楚一些。”
“我就舔著老臉,躲在暗處向王大師討教了。”
陳金魁掩在陰影中,一隻眼睛冒著金光,死死的盯著王也。
另一隻眼睛瞳孔渙散,似乎是有什麼副作用。
“豁啊!”
王也心中一沉,果然老一輩的家夥沒有一個善茬,為了一門手段什麼都乾的出來。
起初陳金魁算是克製的,畢恭畢敬的對他,甚至是以禮相待。
但是隨著第一次失敗,他的心氣就急了起來,才隔了幾天居然追到了武當山。
不敢想,如果這一次失敗,他又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必須將他的這種行為按死在萌芽中。”王也心中暗道。
一個發了瘋的十佬,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幸好,今天就是一個絕佳機會。
想到此,王也的目光望向遠處,雖然他感覺不到絲毫氣息,但是他知道張子良就在遠處。
果不其然,距離王也的數百米的地方,躲藏著陳金魁。
而陳金魁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身後居然還站著一個人。
兩人相距僅有十米,陳金魁愣是沒有絲毫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