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村寧次在北平的司令部內，接連接到了數份雪片般的戰報，每一份都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第36師團玉碎……師團長山上奉武自戕殉國……”
“華北方麵軍航空兵團第一、第二飛行戰隊，在娘子關上空遭遇支那軍不明型號新銳戰機，一百二十餘架各式戰機……全軍覆沒……”
“娘子關失守，劉文鋒部‘蒼龍陸戰隊’已完全控製關隘……”
岡村寧次拿著電報的手，因為憤怒和難以置信，劇烈地顫抖著。
辦公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八嘎呀路！”岡村寧次猛地將手中的電報狠狠砸在地上，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咆哮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精心策劃的娘子關阻擊戰，不僅未能拖住劉文鋒的部隊，反而賠上了一個精銳師團和上百架飛機！這是華北方麵軍自成立以來，從未有過的慘敗！
尤其是航空兵的損失，更是讓他心痛到無法呼吸。
不管是飛行員還是飛機，對於華北方麵軍來說，都是絕對巨大的損失！
“劉文鋒……劉文鋒！”岡村寧次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眼中充滿了血絲和刻骨的仇恨。
這個該死的支那人，就像一個打不死的幽靈，一次又一次地粉碎他的計劃，給他帶來無儘的恥辱。
“那些銀色的飛機……到底是什麼東西？！”岡村寧次嘶吼著問向旁邊的參謀長岡部直三郎。
岡部直三郎低著頭，聲音艱澀：“根據幸存飛行員的零星報告……那是一種……一種速度極快，能夠發射……‘飛彈’的新式戰機……我們的飛機在它們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飛彈？！”岡村寧次瞳孔猛縮。
這個詞彙，他隻在德軍的一些秘密武器研發報告中模糊地看到過。
難道劉文鋒竟然掌握了這種劃時代的技術？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恐懼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纏上了岡村寧次的心頭。
他原本以為，憑借兵力優勢和“百式半自動步槍”的裝備，可以在地麵戰場上逐漸蠶食劉文鋒的勢力。
可現在，劉文鋒竟然亮出了如此恐怖的空中王牌！
這意味著，從今往後，在華北的天空，帝國將徹底失去製空權！
沒有了空中支援，地麵部隊的作戰將變得異常艱難。
“司令官閣下……”岡部直三郎小心翼翼地開口：
“娘子關失守，太原門戶洞開。劉文鋒的部隊隨時可能東進，席卷整個晉中平原。我們必須立刻調整部署，加強太原周邊的防禦。”
岡村寧次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必須儘快拿出應對之策。
岡村寧次看著牆上的地圖，目光在晉省的區域久久停留。
他知道，華北的局勢，因為娘子關這一戰，已經徹底改變了。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
太行山，八路總部。
昏暗的窯洞內，幾位八路高級將領圍著一張簡陋的地圖，神情激動，議論紛紛。
“同誌們，天大的好消息啊！”一位戴眼鏡的將領揮舞著手中的電報，興奮地說道：
“根據可靠情報，劉文鋒的‘蒼龍陸戰隊’，在娘子關大破日軍！不但全殲了日軍第36師團，還把小鬼子一百多架飛機給打下來了！”
“什麼？！”窯洞內的眾人聞言，無不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一百多架飛機都打下來了？！”總司令也是一臉震驚：“劉文鋒他……他哪來這麼厲害的空軍？”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那名戴眼鏡的將領說道：“隻知道是一種速度極快的新式飛機，小鬼子的飛機在它們麵前根本不是對手。”
“好啊！打得好！”一位脾氣火爆的將領猛地一拍桌子，大笑道：“他娘的，總算有人能治治小鬼子的飛機了！這下看岡村寧次還怎麼囂張！”
總司令沉吟片刻，走到地圖前，目光深邃：“娘子關一失，日軍在晉中的防禦體係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指著地圖上的幾個點：“命令各部隊，立刻抓住有利戰機，主動出擊！配合劉文鋒部的行動，擴大戰果，儘可能多地收複失地，打擊日寇的囂張氣焰！”
“是！”眾人齊聲應道，士氣高昂。
劉文鋒的這場大勝，無疑給艱苦抗戰的八路軍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
與此同時，晉綏軍總部。
閆百川坐在太師椅上，手裡端著一杯蓋碗茶，聽著手下軍官的彙報。
當聽到日軍一個師團和上百架飛機在娘子關覆滅的消息時，他端茶的手微微一抖，茶水濺出了幾滴。
“此話當真？”閆百川眯起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千真萬確，總座。”那名軍官躬身道：“據逃回來的日軍殘兵說，劉文鋒的部隊裝備了一種非常厲害的飛機，把日本人的飛機打得落花流水。”
閻錫山放下茶杯，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著，陷入了沉思。
劉文鋒……這個在他眼中一直有些“桀驁不馴”的川軍將領，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他之前還擔心岡村寧次拿下晉省後會威脅到他的地盤，現在看來，岡村寧次自身都難保了。
“這個劉文鋒，不簡單啊……”閻錫山喃喃自語。
他想了想，對身邊的副官說道：“給王猛發個電報，讓他密切關注劉文鋒部的動向。如果……如果他們需要‘協助’，我們晉綏軍，可以酌情提供一些‘方便’。”
他特意在“協助”和“方便”兩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副官心領神會：“明白，總座。”
閻錫山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
晉省這潭水，因為劉文鋒這條“過江龍”的到來，是越來越渾了。
不過，水渾了，才好摸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