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通訊兵跑了進來：“報告司令員，渝城來電！”
劉文鋒接過電報，掃了一眼，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什麼內容？”周衛國問道。
劉文鋒將電報扔在桌上：“他們要求我立即到渝城，就通敵一事做出解釋。”
李雲龍勃然大怒：“解釋個屁！司令員，咱們不去！”
“對！”田城也表態，“他們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們解釋？”
劉文鋒冷冷地笑了：“不去？他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話音剛落，又有通訊兵跑進來：“報告司令員，軍統的人來了！”
“軍統？”眾人都是一愣。
劉文鋒眯了眯眼睛：“讓他們進來。”
不一會兒，三個穿中山裝的男子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
“劉將軍，久仰大名。”中年人主動伸出手，“在下軍統華北站站長毛人鳳。”
劉文鋒沒有伸手，而是冷冷地看著他：“毛站長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毛人鳳尷尬地收回手，但臉上的笑容依然和煦：“將軍誤會了，我們是來協助調查的。”
“調查什麼？”李雲龍怒目而視。
毛人鳳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份文件：“劉將軍與日軍勾結一事，上峰很關心。特派我們前來了解情況。”
“了解情況？”劉文鋒的語氣越來越冷，“我需要向你們彙報工作？”
毛人鳳依然保持著笑容：“將軍，這是上峰的意思。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劉文鋒突然大笑起來，“好一個奉命行事！”
他走到毛人鳳麵前，氣勢逼人：“我想問問毛站長，你們軍統什麼時候有權調查軍隊將領了？”
毛人鳳被劉文鋒的氣勢震懾，額頭微微冒汗：“將軍，這是特殊情況……”
“特殊個屁！”李雲龍暴跳如雷，“你們軍統管得著我們嗎？”
田城和楊勇也圍了上來，一個個目光不善。
毛人鳳感受到殺氣，連忙後退幾步：“各位將軍，我們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劉文鋒冷笑，“那這些報紙是怎麼回事？”
他拿起桌上的報紙，狠狠砸在毛人鳳臉上：“這些照片是哪來的？這些消息是誰透露的？”
毛人鳳被砸得有些狼狽：“將軍，這個……我們也不清楚……”
“不清楚？”劉文鋒的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毛站長，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周圍的軍官們都把手放在了槍柄上。
毛人鳳感受到威脅，連忙舉起雙手：“各位，各位，有話好說！”
劉文鋒盯著毛人鳳的眼睛：“給你三秒鐘時間，立刻滾出我的地盤。否則，我就當你們是日本間諜處理了。”
“一……”
毛人鳳臉色大變。
“二……”
“我們走！我們馬上走！”毛人鳳慌忙轉身往外跑。
“三！”
三個軍統特務狼狽逃出了司令部。
李雲龍大笑：“司令員威武！看這些狗特務還敢不敢來！”
但劉文鋒的臉色卻更加陰沉：“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他走回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接我華北各軍區。”
“司令員要做什麼？”周衛國問道。
劉文鋒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既然他們想玩，我就陪他們玩到底。”
“通知各部隊，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任何企圖進入我們防區的可疑人員，一律按間諜處理。”
“包括軍統和中統的人？”趙剛有些驚訝。
“包括任何人。”劉文鋒的語氣斬釘截鐵，“我的地盤，我說了算。”
……
渝城，代立的辦公室裡。
毛人鳳垂頭喪氣地站在桌前，臉上還有些淤青。
代立放下手中的電話，臉色陰沉：“你說什麼？劉文鋒把你們趕出來了？”
毛人鳳苦著臉：“局座，那個劉文鋒太囂張了！當著我們的麵就威脅要殺人！”
“而且他身邊那些軍官，一個個殺氣騰騰的，看樣子真敢動手。”
代立冷冷地看了毛人鳳一眼：“廢物！讓你們去調查，不是讓你們去送死的！”
毛人鳳委屈地說道：“局座，您沒見過劉文鋒的架勢。那家夥根本就是個瘋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瘋子？”代立冷笑，“我看是你們太無能了。”
他站起身，在辦公室裡踱步：“不過也好，這樣一來，更能證明劉文鋒心虛。”
“局座的意思是？”毛人鳳小心翼翼地問道。
“繼續造勢。”代立的眼中閃過毒辣的光芒，“既然他不配合調查，就更能說明問題。”
“馬上聯係各大報社，就劉文鋒拒絕配合調查一事大做文章。”
毛人鳳點頭：“明白了，局座。”
當天下午，新一輪的輿論攻勢開始了。
《中央日報》刊登了題為《劉文鋒拒絕配合調查，心虛還是另有隱情？》的社論。
文章聲稱，如果劉文鋒真的清白，為什麼不敢接受調查？為什麼要用暴力驅趕調查人員？
這種做法，不正說明他心中有鬼嗎？
其他報紙紛紛跟進，各種各樣的猜測和質疑鋪天蓋地。
有的說劉文鋒已經完全投靠了鬼子，有的說他正在密謀叛國，還有的說他想要建立自己的王國。
謠言越傳越離譜，民眾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在一些城市，甚至出現了示威遊行，要求嚴懲“漢奸”劉文鋒。
津門街頭，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聽說劉將軍真的和鬼子勾結了。”一個商販壓低聲音說道。
“不會吧？”旁邊的客人有些不信，“劉將軍可是殺了那麼多鬼子的。”
“那都是假的！”商販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聽說，那些戰鬥都是演的，專門騙我們老百姓的。”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不然他為什麼不敢接受調查？”
這樣的對話在津門的大街小巷都在發生。原本對劉文鋒敬仰有加的民眾，開始產生懷疑。
不過，也有不少人持不同觀點。
“我不信！”一個老兵模樣的人拍著桌子說道，“劉將軍是什麼人，我們這些當過兵的最清楚。”
“他要是漢奸，我們這些老兵早就看出來了。”
“對！”另一個老兵附和道，“我參加過嶧城戰役，親眼見過劉將軍怎麼殺鬼子的。那種狠勁，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可是報紙上都說了……”有人提出質疑。
“報紙？”老兵不屑地笑了，“報紙還說過國軍能打敗鬼子呢，你信嗎？”
類似的爭論在各地都在發生。支持劉文鋒的人和反對的人針鋒相對，誰也說服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