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內心動搖，卻立刻強迫自己逃避了這種思考。
或許，是他不敢再深思下去。
“關於村子，戰爭，正義的問題，我們有的是其他時間探討，不過我今天來，是為了你打死村民的事情……”
“包括剛剛，我也親眼看到你把一個小偷打的雙腿粉碎性骨折。”
“這樣的手段未免太狠毒了。”
千羽沒有理會，吃完了自己的煎餅，望向了宇智波止水的那份。
“你吃不吃？”
“我……不是很餓……”
千羽伸手拿了過來，塞到了自己的嘴裡，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你如果自己都沒有想通，就彆來跟我探討了。”
“我之所以和你探討戰爭與正義的問題，是因為你想問的問題，剛剛已經和你探討過了。”
宇智波止水一愣：“什麼時候？”
“手燒老夫婦。”
宇智波止水心中一震。
他明白了千羽的意思。
站在宇智波手燒老夫婦的立場上，千羽的做法是一勞永逸的斬草除根，除惡務儘，守護了他們的生命安全。
他們自然是對千羽感激不儘。
然而……
“你說的不錯，站在手燒夫婦的立場上，或許的確會無比讚同千羽你的做法。”
“但是那些惡人，也未必沒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千羽終於露出了嘲諷的冷笑。
“這就是我和你的分彆。”
“你選擇站在惡人的立場上。”
“而我，選擇站在好人的立場上。”
宇智波止水猶如五雷轟頂，渾身一顫，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千羽卻是步步緊逼。
“戰場上你的正義是弱肉強食。”
“生活中你又站在惡人的立場上。”
“你知道誰才會選擇同樣的道路麼？”
“惡魔。”
宇智波止水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怒火直衝雲霄。
砰！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這劊子手，竟然反而說我是惡魔？！”
“劊子手？說到殺人，你比我殺的多十倍也不止。”
“而且，我殺的都是惡人，你殺的那些人呢？”
“你敢保證他們都是惡人嗎？”
宇智波止水嘴唇有些哆嗦地重新癱坐了回去。
千羽終於把宇智波止水的那份煎餅也吃了個乾乾淨淨。
隨後，更是毫不客氣的把他的那一碗湯也喝了個精光。
湯足飯飽後，千羽拍了拍手掌，站起身來。
“手燒大叔，今天他請客。”
“好，千羽大人，要走了嗎？”
“嗯，該繼續巡視村子了。”
“好好，您慢走，歡迎隨時來，這裡的大門永遠為您敞開著……”
千羽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點點頭走了出去。
宇智波粳則是麵無表情地朝著宇智波止水伸出了手。
宇智波止水苦笑一聲，掏出錢袋結了賬。
他走出門去，緊隨千羽身後，放低了聲音。
“千羽，就算不為了所謂的正義之爭……”
“你心裡也應該很明白吧？”
“現在村子裡的局勢，高層和我們宇智波一族之間暗潮湧動，相互疑忌，就如同緊繃著的一根弦，隨時都可能徹底破碎開來。”
“如此千鈞一發之際，你為什麼就不能稍微收斂一些呢？”
“這既是為了宇智波一族，也是為了整個木葉村。”
“難道，你真的想要引發萬劫不複的結局嗎？”
千羽深深的望了一眼宇智波止水。
“看在你剛才請客的份上……”
“我就跟你多說一句。”
“宇智波止水，你聽好了……”
千羽一字一句道：“哪怕我的所作所為，真的徹底引爆了宇智波一族與木葉高層的決裂，甚至叛亂爆發，相互廝殺，兩敗俱傷……”
“這個你心裡所認定的最慘烈的結局……”
“和原本注定的那個結局比起來……”
“也依舊要好上一萬倍。”
宇智波止水大驚失色。
“你，你在說什麼？”
千羽漠然道：“你還不明白麼？”
“原本所注定的那個結局，比你想象中更殘忍，更血腥，更暴虐，更令人發指，更讓人惡心一萬倍。”
“所以……相信我，如果我能引發宇智波一族的叛亂，對於宇智波一族來說，那是最值得慶幸的一件事了。”
說完這句話，千羽不再理會宇智波止水，雙手整了整製服衣領，自顧自的離去了。
宇智波止水心中震撼萬分。
他望著千羽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
“宇智波千羽……”
“你的那雙眼睛，到底看到了多遠的未來？！”
回答他的隻有千羽越來越遠的背影。
宇智波止水忍不住渾身顫抖了起來……
赤金，紫電，兩名宇智波止水的跟隨者走上前來，望著有些歇斯底裡的宇智波止水，心中萬分疑惑。
究竟，那個男人和止水大人說了什麼？
竟然會讓這位宇智波一族的第一高手如此失態……
……
千羽並不喜歡宇智波止水。
以他的理論而言，宇智波止水或許的確不是惡人。
但他卻是個蠢人。
在猿飛日斬和誌村團藏的麵前，主動暴露自己彆天神萬花筒寫輪眼的秘密，這無異於是自尋死路。
彆天神，可以無意識的操縱他人的意誌與思想。
對於統治者而言，這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絕對利器。
然而，這種堪稱洗腦的利器，任何一位統治者，都絕不會讓它落在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手裡。
哪怕，你自以為是絕對的忠心耿耿。
他最終落得自殺慘死的下場，本質上就根源於自己的愚蠢。
宇智波止水實力當然很強大。
但實力，並不能代表一切。
再強大的強者，也未必不是一個蠢人。
“千羽隊長！”
正在思索，兩道身影飛奔而來，正是自己小隊裡的兩名屬下。
宇智波青木，宇智波山風。
千羽眉頭一皺：“你們兩個是奉族長大人的命令不來找我報到的。”
“現在突然出現，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麼？”
二人氣喘籲籲，對視一眼。
“……是。”
“走。”
千羽雷厲風行，一句廢話都沒說，立刻朝著二人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千羽隊長，我們還沒說是什麼事呢……”
“邊走邊說。”
千羽知道，既然二人如此急迫說明必然有大事發生，絕不能有半點耽擱。
狂風在耳邊呼嘯。
千羽把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兩名下屬拚命追趕：“隊長，您稍安勿躁，這件事情太過敏感，我覺得還是先請示一下族長大人為好……”
千羽沉聲道：“說！”
宇智波青木這才遲疑地開口道。
“是，是猿飛一族那邊出事了……”
“猿飛一族？”
千羽心中一動，明白了二人口中所謂的太過敏感是什麼意思。
不過……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