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水火相息,二女同居。拿著兩支棉花糖的北原賢人走在回家路上,心情十分沉重。他一直在想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假如,如果花穀並沒有到來,我依然獨居生活,像以前那樣,每天過得無精打采、萎靡不振。那樣的我,遇上高梨絮風那樣的女生.”北原賢人低歎了客氣,腦海裡能夠想象得到。十有**,**不離十,自己會被高梨絮風時常展現出的溫柔與善良所深深溫暖到,被吸引到。“她的私人麵具,未來變成了我的收藏品。”北原賢人心緒冗雜。“咯吱咯吱”,一個腳印接一個腳印踩地在白色的柏油路上,步子不由都變得沉重緩慢。雖然他已經拿到手的未來收藏品中,有好幾樣東西都是來路曲折,過程令人意想不到。比如那台退換的手機,居然是柏木茉優為了感謝他在雪山遇難中出手相救,以及出於自己的道歉心意,而送給他的“賠罪禮”。讓曾經他的去想,是絕對不可能想象到的來由。或許,高梨絮風的私人麵具,未來同樣也有著隻靠現在難以去想象的來由。但是——麵具這種東西,跟口琴、圍巾、手機這些具有禮物屬性的東西不同,其意義也相去甚遠。更彆說,那還是她的私人麵具。某種程度上,麵具和口罩差不多。見過誰送禮物,把自己戴過的口罩送出去的。真有人把自己戴過的口罩送給朋友,那就得認真分下,雙方是什麼特殊關係了。北原賢人已經不得不懷疑起來,“一周目”的自己,後來與高梨絮風,似乎不僅僅維持在浮於表麵的朋友關係。耳朵聽到了孩子們的歡笑聲。北原賢人轉頭看去,原來是一群小孩子在社區公園裡麵打雪仗。他不禁露出一絲笑容,收回神,繼續邁步,拐過一個彎,看到了自家的獨棟木屋。邁進庭院之前,北原賢人蹲下來,在地上搓了兩個一半拳頭大小的鬆軟雪球。掏出鑰匙,開鎖,北原賢人動作一頓。“我敢打賭,小調皮蛋肯定已經做好了埋伏我的準備。”北原賢人未雨綢繆,側過身子,提前準備好躲閃,然後像平常一樣拉開門。“歐尼醬怎麼不進來。”屋裡傳來小調皮蛋的問話。躲在門後的北原賢人說道:“你先把雪球都扔出來。”“‘雪球’‘雪球’趴在沙發上呢。”小調皮蛋裝傻充愣。北原賢人謹慎地露出半邊身子,旋即“咻咻”兩聲,兩團雪球飛過來,他早有準備地迅速後撤,全部躲過。屋裡的小調皮蛋“嘁”了聲,不甘心地嘀咕說道:“居然被歐尼醬預料到了。”“還有嗎”“沒了。”“真的砸到我沒事,萬一誤砸到你的琴音姐——”“琴音姐來了”屋裡的小調皮蛋頓時興奮起來,旋即響起興奮的“噔噔”腳步聲。北原賢人聽準時機,握著雪球一步邁出,按照預想的方向迅速朝屋內扔去。“啪“他麵部一涼,視野被冰雪遮擋。“啪”傳來小調皮蛋被擊中的聲音。“歐尼醬卑鄙,這是不正義的偷襲。”他抹了把臉看去,被雪球正中腦門的花穀正在低頭抖摟頭發呢,原來她剛才在原地跑,裝作跑上來。眼瞧著女兒快把頭發上的雪抖摟乾淨,北原賢人樂嗬嗬掏出第二個雪球,懸在花穀的腦袋上,一鬆手,讓它自由落體。雪花順著脖子掉進衣服裡麵,花穀一個激靈縮起小腦袋,旋即氣呼呼地追著北原賢人揮舞小拳頭。氣呼呼追了幾步路,奈何身高不夠,還手得蹦起來出擊,她索性往地上一躺,雙手抱頭,誒喲誒呦裝疼地說道:“完蛋了完蛋了,被雪球打成腦震蕩了,沒有一個漂亮大姐姐親手把花穀拉起來,花穀今晚就站不起來了。”北原賢人無語看著撒潑耍混的小調皮蛋,問道:“你不是要堆雪人嗎”花穀停住,抱著小腦袋,問道:“鏟子呢”“沒買。我記得家裡有鏟子。”“樹枝呢”“逛了一圈沒撿到。”“滿大街都是樹,怎麼可能撿不到。”北原賢人無奈說道:“我總不能爬樹上去掰樹枝吧,那也太不像樣了。”“那歐尼醬買了啥”北原賢人看向手中的兩支棉花糖。一路走回來,棉花糖上麵都蓋了一層雪。他遞給女兒,哄著她起來說道;“給你買了裹著雪的棉花糖。隻有冬天才會特供。”花穀像蚯蚓一樣扭動小身子,躲過北原的大手,撇了撇小嘴說道:“那麼長時間不回家,是陪彆的女孩子玩去了吧。肯定不是專門給花穀買的。”“我剛才都算過了,澤火‘革’卦,兌為澤,為少女。離為火,為美麗。爸爸分明是陪一個漂亮大姐姐玩去了。”“再深入一點講,兌還為口舌,為樂器,離還為藝術,為熱烈,為心。爸爸和她還一起唱了歌,玩得很高興。”北原賢人無語,這下丫頭片子越來越往小神婆方向發展。天天聽女兒念叨這些玩意,他都記住了不少名詞。北原賢人沒好氣說道:“兌是少女,離也有女人的意思,你怎麼不說我和兩個漂亮大姐姐一起玩去了”“不可能是兩個,肯定隻有一個。”花穀語氣相當篤定。北原賢人瞥了眼女兒,問道:“憑什麼那麼確定。你說說。”“水火相息,二女同居,其誌不相得,曰革。”花穀頓了下,補充道:“這是孔子對‘革’卦的理解和注釋。”“這兩個女孩子如同水火相斥,水盛則火熄,火盛則水滅,怎麼可能走到一塊陪爸爸玩。所以,肯定隻有一個人,另一個人不在,或者她離開了。”花穀目光揶揄地看著爸爸,打趣說道:“爸爸要小心了喔,孔子可都曰過了,那兩個女孩子矛盾重重,馬上就要無法壓製,事情即將走到變革之時。”北原賢人不語,伸手把女兒提溜起來。“你那麼會算,要不給我算算,一個叫北原花穀的小調皮蛋,她把紅內衣藏哪去了”“早就說了,已經扔掉了,丟掉了,爸爸就是不信。”花穀嘟著小嘴說道。扔在家裡也是扔,又沒說一定要扔到垃圾箱裡才算丟掉花穀心中暗道。北原賢人甚是無奈。“你留著那玩意乾什麼用。”花穀笑嘻嘻不說話。當然是留著當做戰略威脅武器啦,以後有了媽媽,爸爸再敢欺負花穀去做幫忙寫作業之類的事情,就拿它來震懾爸爸。“走吧,去堆雪人。”他拍拍女兒的肩膀。“用什麼做雪人的手”花穀撒起小短腿,跟上爸爸。北原賢人隨口說道:“棉花糖。”“感覺不錯,像哆啦夢一樣。但是會被風吹掉吧。”“拿筷子插上,噴上水霧,再蘸幾層雪,凍成冰就掉不了了。”“歐尼醬聰明!可是把棉花糖吃掉,用筷子插上一個雪球不也一樣嗎。”“哦,那你吃掉吧。”高梨家。高梨絮風穿著一身睡衣,輕輕敲門。“媽媽,睡了嗎”“沒呢。”高梨絮風推開門,小跑到床邊,坐下來。“怎麼了”高梨媽媽笑問道。“那個.”高梨絮風扭扭捏捏,羞澀地說道:“媽媽,我想在周年校慶那天,對北原同學告白。”高梨媽媽驚訝,問道:“已經想好了”高梨絮風點了頭,說道:“嗯,我已經想好了。”高梨媽媽想了下,笑道:“那就祝我的女兒順利成功。”“媽媽的意思就是支持我了”高梨絮風趕緊問道。高梨媽媽笑著點了點頭。這幾天裡,她上網搜索了一些關於北原賢人的資料,東京棋院很詳細的介紹了他,再加上女兒講過的那些往事,她對這個小夥子的印象挺不錯。更詳細的情報,還得等昭之的調查結果出爐。不過她覺得,專門請人調查女兒的心上人這種事,未免過於嚴肅了些。“昭之的調查結果,應該快要出來了吧。”高梨媽媽看著女兒,心中暗想。........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