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藤未央絞儘腦汁,實在找不出雨宮雅柊來看演唱會的理由。
她轉身回看兩位同伴,她倆也認出了那位意想不到的來者,眼神呆呆,不用看也知道,麵具下一定震驚的麵孔。
她繼續觀察小金毛的表情,小金毛同樣意出望外,一臉驚訝,沒想到能看見雨宮雅柊。
看來他倆也是偶遇安藤未央內心暗道,忽然發現,竹下助理在認真的打量她們仨。
難道竹下助理認出了我們?她怎麼看出來的安藤未央十分納悶,她轉頭一瞧,當即無語的扶住額頭。
她的兩位同伴,一副緊張兮兮的姿態,顯而易見的心虛樣子。
安藤未央心裡無奈歎息,你倆心虛什麼啊,我們才是堂堂正正!笨蛋!
竹下茜坐下後,附耳過去,對雨宮雅柊小聲說了幾句話。
安藤未央繼續悄悄斜視,很快,雨宮雅柊視線也望了過來。
她立馬吊起了心,雨宮雅柊會說什麼?
但對方的視線,隻在她們仨身上稍作停留,不到兩秒鐘,雨宮雅柊淡淡的收回目光,又隔著某金發女生,眼神冷厲的瞥了眼小金毛,她才靠向椅子後背,將注意力重新放回舞台。
安藤未央鬆了口氣之餘,內心漸漸升起了哀怨感。
明明你都認出我們了,難道就不說點什麼嗎?隻是看一眼,連個招呼都不打,這樣就算完了?
再怎麼說,大家也都是隊友吧,也合作快三個月了吧我們就那麼不值得你關注嗎。
柏木茉優夾在兩幫人中間,泰然處之,目不斜視,靜靜看著舞台,內心迅速做分析。
海棠果隊內的氣氛不對勁,團隊內部不和諧。
五個人,三個圈子,互相隱瞞欺騙,互不知道對方來看演唱會。
似乎比她和北原賢人的關係,還更加的流於表麵。
她思索的這會,觀眾席兩側的幾十米高的明亮燈壁忽然關閉,劇場內光線一瞬暗淡,緊接著,舞台幕布迅速拉開。
深色幕布後,粉色長裙的女生身影,緩緩映入眼簾,柔和的燈光傾瀉舞台,朦朦朧朧的映照她。
緊接著,鋼琴聲響起時,天空忽然飄落紛飛的櫻花瓣,淡淡的霧氣悄悄縈繞。
千呼萬喚始出來,輕柔的歌聲飄響於劇場。
櫻花飛舞時
我獨自一人
按奈不住思緒紛飛
茫然佇立
當枝頭萌發新芽時
回憶湧上心頭
遺失的一切
都向你流淌而去
柏木茉優靜靜凝望著舞台上的身影,嘴角漸漸露出一絲笑意,現在的絮風,真的很美呢。
而另一旁,雨宮雅柊則冷眼旁觀,稍稍看了兩眼,她便心厭的掏出手機,低頭擺弄著。
歌詞從櫻花飛舞的春天,走向新芽萌發的夏天,而一直沒現身的麵具怪男,終於慢慢走上舞台,接唱枯葉蔓延的秋天。
正在擺弄手機的雨宮雅柊,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立馬抬頭,目光注視向舞台上那個戴麵具的家夥。
而鄰座的柏木茉優,她接過雨宮雅柊的接力棒,心厭的收回視線,無聊的低頭玩起手機。
當四季過三,冬季到來的前夕,歌詞中的兩位主人公,仿佛憧憬又憂慮著未來,一起向季節發問,他們會被變換不停的季節帶往何處。
最後,銀裝素裹的冬天來了。
男生和女生,以純四度的和聲,男聲女聲一低一高,合唱雪色冬季。
雨宮雅柊略微聽了幾句,視線轉望向一起合唱的高梨絮風,她一點一點蹙起了細長雙眉。
發現了一個非常討厭的事實。
那個大混蛋和女狐狸的音色,竟然非常合適!
越看越聽越心煩。
雨宮雅柊再次心情煩躁的低下頭,繼續一個勁折磨自己的手機撒氣。
如果當初我沒選擇參賽,讓大混蛋可以順利奪冠,也就沒有現在的演唱會,也就沒有現在的合唱了吧雨宮雅柊內心忽然閃出如此念頭。
另一邊,柏木茉優凝望著一起合唱的兩個人,內心煩悶又酸澀。
每聽一秒,就像反複施加於身的酷刑。
她果斷選擇視而不見,心緒複雜的低下頭,用手指不停擦拭手機屏幕。
如果當初我沒勸絮風參賽,讓絮風繼續留在學生會,他倆也就不會認識,也就不會有眼下的一幕發生了吧。
如此想著,柏木茉優不禁抬頭望去,目光盯著左邊的麵具男生,不善、嫉妒和後悔。
然而又注意到,她身邊座位的雨宮雅柊,同樣目光不善一直盯著絮風。
對方也察覺到了她的視線。
“你看他乾什麼?”雨宮雅柊轉過頭,皺眉問道。
柏木茉優心裡正煩著呢。
你和那家夥兩次偷情,每次都是我給你們隱瞞下來,居然還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她眼睛瞥了眼周圍的人,微微俯身過去,放低聲音說道:“他家裡住了四個女生,你知道嗎?又知不知道,他們每天晚上都在搞什麼?”
雨宮雅柊細眉輕挑,她當然知道,琴音姐每天都給她通報。
不禁知道每晚都在搞什麼,具體到夜晚的晚餐,喝的飲料,幾點熄燈睡覺。她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挑撥離間?雨宮雅柊心裡冷嗬了聲。
“這用不著你來管,管好你自”雨宮雅柊語氣一頓,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些流傳的緋聞!——雨宮雅柊神情漸冷,“你到底想問什麼是不是你也想住進去?”
聞言,柏木茉優內心錯愕了一瞬間。
我想住進去?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居然得到這麼一句十分奇怪的回答。
柏木茉優啞然,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眼神詫異看著雨宮。
這一對人,關係到底怎麼回事,女朋友明明知道,男朋友家裡住著四位異性,居然還能放心?
與此同時,舞台上,開幕演出已經結束,北原賢人內心有些忐忑不安。
他倒不是緊張,而是看到雨宮和柏木,兩個人交頭接耳,說著什麼悄悄話,他心裡有點慌。
那兩個人湊一塊,絕對不會發生什麼友好場麵,他隻祈禱千萬彆搞出事情。
不過,雖然百合同學心理可能有點變態,有時會腹誹歸腹誹,但她的養氣工夫(麵癱能力),北原賢人還是比較相信。
就算雨宮雅柊罵她幾句——他確信,雨宮雅柊不會罵除他以外的人,因為不值得她罵,他已經是往最壞處想——百合同學也不會當眾失態吧那倆人應該沒問題吧。
北原賢人整理好心情,先向現場的觀眾打招呼問好,按計劃,當眾澄清周刊文春一係列的狗血謠言。
北原賢人一邊說著,視野中注意到,二樓觀眾台,第一排最中間位置,花穀戴著麵具,元氣滿滿的衝他招手。
花穀的右手邊是琴音姐,左旁是一位戴著大墨鏡,隻露下半邊臉的年輕女士,
一樓和二樓的第一排坐席,幾乎全是命運引力樂隊成員們的“親情座”和“友情座”。
北原賢人隱約有點熟悉,稍一回想,她好像是高梨絮風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