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都沒有。
即便當年葉綰綰叛逃過，可按照魔族對待叛逃者的處罰，非死也要廢掉四肢，但被沈南舟抓回去的葉綰綰卻是一點罪都沒受過。
不僅沒廢，她的待遇甚至一點沒變。
便是後來在仙魔戰場，沈南舟也是有意放自己離開的，不然她跑不掉。
那是第一次，她沒有當先鋒。
所以她第二次從沈南舟身邊逃了。
即便下場並不好。
可葉綰綰也知道，這個人沒有對不起自己，反而是自己跑了一次又一次。
以前一直不明白也不理解沈南舟為什麼對滅掉各大宗門那麼執著，對那些修士又那麼的憎恨，殺了一個又一個，廢了一個又一個，可這一世，她什麼都明白了。
因為是她，她也會。
沈南舟唇瓣動了動。
信他嗎？
葉綰綰還在看著他。
沈南舟啞聲道：“我還是不答應。”
葉綰綰微笑，貼近了他身邊，輕聲道：“小師弟，師姐想做的事，需要你答應嗎？”
沈南舟：“……”
葉綰綰摸了摸他的臉，“誒，長大了就是不好玩，還是小時候聽話。”
沈南舟沉默了，“葉綰綰……”
讀出了人家話裡的威脅，葉綰綰撤回手，哈哈大笑著，“知道了，現在不是夢境了嘛，總忘記了，不過小師弟，師姐要先去布個陣，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即便告訴了大師兄，我也不會改變的。”
“因為隻有弄清楚那是什麼，我才有把握帶你們贏，我——不容許出現任何意外，更不容許天一宗出現第二個柳在溪。”
她大步往前走。
沒有回頭。
可剛走出兩步，袖子就被一隻手抓住。
葉綰綰站住。
身後沈南舟的聲音傳來，“我去。”
似乎怕葉綰綰沒聽懂，他重複了，“讓我進去。”
葉綰綰低笑出聲，可言語堅決。
“不。”
這件事，隻能她來。
葉綰綰沒有停留，大步離開了巷子，觀眾席與長老台都能看到她與沈南舟一同進了巷子，然後又出來了。
可卻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
有人忍不住看向了徐陽子，“貴派的通靈陣，好似不是很通靈。”
徐陽子氣笑了，“你行你來？”
張鶴羽淡淡地看向了對方，“葉綰綰可是一個能夠拓疆空間界領地的陣法師，即便是我們門派最強的陣法師，也追不上她的天賦，她如果想要屏蔽一點談話，很難嗎？即便諸位，想要在空間戰場布一個隔音陣，很難嗎？”
大家知道這確實不難。
但總有一種被玄天宗跟葉綰綰戲耍的不高興。
青璃嘖嘖感慨，“徐師兄還是客氣了，要我說，就把他們扔進去，讓他們會一會這戰場規則，看看這一場比賽誰玩誰，哦，我記得沒記錯的話，這裡頭最高修為是元嬰吧，那先封了他們修為再扔進去。”
眾人：“……”
我們沒得罪你吧。
青璃掃過其他人，“有誰想去嗎？我可以幫忙封印，我最近正好新學了一套針法，絕對不疼，更不會有一點痛苦，隻要三針，助你修為散儘。”
於春小聲提醒，“師父，這些長老很多都隻是元嬰。”
青璃驚訝地捂著嘴，“啊，這麼弱啊，那我沒有用武之地了。”
“……”
真的夠了你！！！
一個個氣得扭過頭，不再看青璃，青璃卻是直接嗤笑一聲，“不過就是占了出生早，老了一點的便宜，所以先當了個長老，一個個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真下場，你們未必能撐到第二關。”
青璃這話沒有遮掩，以她的實力也不需要，而她這段話也確實沒說錯。
這一代的天才太多了。
有些未滿三十就已經突破了元嬰，像是白簡，才二十一歲，那他們這些一百多歲兩百歲的長老，在這些天才的眼中看來根本不算什麼。
即便現在打不過的，再給幾年，他們就未必了。
這就是天才。
也是時代的更迭。
眾人有些悵然，也有些說不出的失落，失落自己的天賦為什麼這麼普通，如果他們也能強一點，也能擁有天品靈根，是不是就可以跟他們一樣了。
青璃一雙明眸像是能夠穿透人心，直接冷冷地掃了過去，“不用想，即便你有，你也走不到最後。”
“修仙，修的是心，悟的是道，而不是嫉妒，更不是如果。”
大家不敢說話。
她不會能讀心吧！草！
青璃沒理會，她淡淡地掃了一眼閆定，就把目光落在了葉綰綰他們身上，此刻，葉綰綰已經奔向了城中心。
在城中心找到了她想要的。
“找到了。”
水幕裡，隻見葉綰綰回過頭來，對沈南舟笑著，“小師弟，我們的勝算更大了呢。”
陸清玄撓了撓耳後，“小六怎麼總管小五叫師弟呀。”
尋隱道：“哦，我讓的。”
“……”
廣場中心，是一座巨大的聚靈陣。
隻是隨著城破，聚靈陣也已經損毀了。
“小六這是要修複聚靈陣給大家使用？但以目前這陣法的難度，想要修複起來不容易，挺麻煩的。”陸清玄說。
裴玄淡聲道：“不是。”
陸清玄意外：“那是？”
裴玄沒說，但陸清玄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葉綰綰召出了問心劍，她提著劍，以一己之力凝聚一劍，斬向了整座聚靈大陣。
不是修複。
是毀了。
大家：“？”
不是，你怎麼這樣。
這跟大家想的不一樣。
連青璃也愣了一愣，徐陽子跟張鶴羽亦是沒想明白，陸清玄一句我草差點飆出來，又慶幸道：“幸好我是在通靈陣內問的，不然要丟臉了。”
尋隱：“沒關係，小六沒丟。”
陸清玄：“……師兄你好壞壞。”
“與其修複，不如重塑。”
葉綰綰的眼睛明亮，行動更是速度，在一劍毀掉所有的聚靈陣法之後，她迅速地收集到了底下剩餘的靈石，抓在了手裡。
而後一手結印，“土行，凝，固。”
在修複大地的時候，另一座符紋的靈力也在傾瀉而出，一手修複，一手凝靈，而後一座巨大的符印打向了地麵。
嘭。
強大的流光衝天而起。
葉綰綰卻還沒停止行動，她兩手合並，開始打出新的印記，隨著五行旗幟飛舞出來，分落五方。
嗖嗖嗖。
紮進了地底。
旗幟展開。
龐大的靈氣從天地之間凝聚而來，伴隨著整座金城的蘇醒，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靈力在開始湧動。
林玄天跟方鶴安感受最深，兩人微微一怔。
“這是……能吸收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