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威斯奧監牢中，又有一批石匠會和閃米特人被圈了起來。
周圍是長槍陣，包圍著他們。
這些人個個都帶著惶惶不安之色。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走過來，對著他們說道：“你們接下來，要離開監牢，去城外乾活。”
這話讓很多閃米特人都鬆了一口氣，但少部分人的臉上，卻出現了陰鬱之色。
他們的消息稍為靈通一些，有人悄悄告訴他們，那些離開監牢的人，都消失了。
物理意義上的消失。
軍官揮揮手，這一千多犯人，便被押離了監牢。
而在一扇扇鐵窗之後，無數雙眼睛靜靜地看著，不敢出聲。
而這一雙雙眼睛裡，帶著忿怒，高傲，與不解。
他們不明白，明明自己是高貴的閃米特人，理應享受萬族服侍才對。
這些凱裡菲怎麼敢將他們關起來，而且還敢這麼凶狠地對付他們。
凱裡菲……在閃米特人的語言裡，是異端奴隸的意思。
剛才的軍官回到領主府，然後在書房中見到了自己非常崇拜的男人。
“古斯塔夫閣下，按照你的吩咐，那些人已經押送向城外了，估計一個小時後，他們便會被扔進萬人坑中。”
古斯塔夫點點頭，露出頗是滿意的表情。
軍官遲疑了會，問道：“那一千多人中，有幾十名是不滿十歲的孩童，這樣子，是不是不太妥當。”
古斯塔夫很溫和地笑道：“哈薩維-諾亞，看到你這麼善良，我真的很開心。”
年輕的軍官立刻挺直身體：“不敢當。”
古斯塔夫站了起來，拍拍哈薩維的肩膀，說道：“石匠會，還有閃米特人，他們都是這個世界的毒瘤，我已經掌握到了一些重要的情報，足以證明他們或許、即將毀滅世界，所以……無論他們是不是成年人，都得從這個世界消失。”
“可是……”
“這是我們作為軍人的責任。”古斯塔夫眼中充滿了堅定的意誌：“當成為軍人的那一瞬間，我們的使命就已經決定了，我們必將是雙手沾染鮮血的屠夫，我們必須用暴力製止暴力，從而達到保護平民和世界的目的。你明白這種責任嗎？”
哈薩維眼中滿是崇拜，他感覺到一股特殊的力量，在貫徹自己的全身：“是……我明白了。為了保護家人和親人，為了保護這個國家這個世界，我願意成為血腥的惡魔，永遠跟隨你的步伐。”
“很好，我感受到了你的忠誠。”古斯塔夫眼中滿是讚許：“去做事吧，你會有更光明的未來。”
“是！”
年輕的軍官離開了，房門重新關上，屋內暗了下來。
隻有壁爐那些一簇快要熄滅的柴火，給這間屋子帶來了一絲絲光明，和淡淡的溫暖。
“冬天快來了！”
古斯塔夫歎了口氣，白色的霧氣從他的嘴中吐出。
尼德蘭的冬天，是要來得早一些，畢竟他也是處於北方地區的。
雖然不如基輔羅斯那麼寒冷，但也差不了多少。
古斯塔夫感覺到身體有些發冷，正要自己去給壁爐中添些柴火，卻看到那裡晃悠悠地飄起了一個紅色的圓球。
這個小球剛開始很小，隻有拳頭那麼大，但等它飄到古斯塔夫的跟前時，已經變成腦袋那麼大了。
而且小球上還出現了類似人類的五官。
唧唧唧唧……這個有著人類五觀的紅球，發出了奇怪的笑聲。
古斯塔夫很淡定地看著他。
“你想好了沒有？”這奇怪的物體發出尖銳的男聲，但又有點偏向女性：“是否願意接受我的力量。”
古斯塔夫沒有理它，而是走到壁爐前，將一把柴火扔了進來。
沒過多久，壁爐中的火勢旺了很多，房間中也明亮不少，顯得沒有那麼冷了。
古斯塔夫感覺到身體舒服些許，便回到了椅子上坐著。
小球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古斯塔夫做完這一切後，繼續問道：“你裝作沒看到我是沒用的哦，劊子手。”
此時，古斯塔夫看向這個紅色的球體，問道：“為什麼是我？”
“唧唧唧唧，因為你殺人最多，因為你的心中，充滿了殺戮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石匠會和閃米特人比我更適合當成為你的眷顧者。”古斯塔夫哼了聲：“相比於他們，我就是個大善人。”
“不不不不，你的話我隻同意一半。”紅色的圓球用那種尖利的聲音繼續說道，而且聲音中充滿了嘲諷：“那些人確實是比你更邪惡，但他們心中的殺欲，卻遠遠不及你。你是我見過的，殺戮之心第二強的人。”
“邪惡和殺戮不是同等的嗎？”古斯塔夫很好奇。
“當然不同。邪惡隻是愛欺負人罷了。”
紅色圓球左右飄動兩下，然後猛地飛到古斯塔夫的麵前，兩者相距不到十厘米。
它陰森地說道：“而殺戮，則是毀滅，這便是區彆。”
“我是毀滅者？”
“對！”圓球哈哈大笑了起來。
古斯塔夫哼了聲：“不可能，我所行所言所思，皆是為了正義。”
“人可以說謊，但情緒的本質是不會變的。”紅色圓球哈哈大笑：“我能感覺得出來。”
古斯塔夫看著這個紅色圓球，他沉默了會，問道：“你說我是第二強，那第一的是誰？”
他真的很好奇。
古斯塔夫向來要強，即使在這方麵，他也想爭爭看。
“那個人你也認識。”紅色圓球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是哈迪喲。”
嗯？
短暫的沉默過後，古斯塔夫猛地捂臉狂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也笑了很久。
直到他笑得有些氣喘和咳嗽為止。
“原來是哈迪，那我服氣了。”古斯塔夫看著紅色圓球：“但我更好奇了，你為什麼不找殺戮之心最強的哈迪，而來找我這個排在第二的廢物。”
這下子輪到紅色圓球沉默了。
等了好久，古斯塔夫見到紅色不回答，忍不住嘲諷說道：“怕不是哈迪拒絕了你吧。”
紅色圓球還在沉默。
此時古斯塔夫有些不耐煩了，就要起身離開。
然後紅色圓球這才說道：“他的殺戮傾向和你不同。”
“有什麼不同。”
“你是想毀滅一個種族。”紅色圓球歎了口氣：“而哈迪，則是想毀滅‘毀滅’。他見到我，會直接動手弄死我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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