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踩著泥濘
化身成夢魘騎士之後，視野是很奇怪的。
看什麼都會多上一層淡綠色的濾鏡。
而現在，哈迪看著四支軍團，發現所有人都化成了綠色的小人。
有深有淺，也有的甚至沒有變顏色。
越是深綠色，便說明這些人越是恐懼自己。
哈迪環視了一圈後，已經鎖定了‘最綠’的敵方軍團。
密密麻麻的箭矢落在他身上，又被彈到一邊。
作為魔界最強的特殊英雄級兵種，夢魘騎士在戰場上的戰鬥力沒有人敢質疑。
普通人的箭矢想要撕開夢魘騎士的魔力盔甲，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了會，便聽到後麵的某位隊長說道：“哈迪閣下，已列成鋒矢陣。”
哈迪點頭，右手稍稍一抬，長長的騎士槍立起。
仿佛是跟隨著他的動作，所有的白甲騎士也將自己的長槍立了起來。
刹時，雪槍如林。
隨後，哈迪長槍放平，第一個衝了出來。
巨大的夢魘騎士，鐵蹄奔跑，帶出轟轟的聲音。
銀翼騎士團衝鋒時不需要喊口號，隻要主帥動了，他們便會跟隨。
因此，當黑色的鋒尖奔跑起來，後麵的三角雪原也動了起來。
六百多名重騎兵同時奔跑，大地在震動，他們從高處衝鋒而下，便是雪崩。
哈迪衝在最前方，夢魘騎士狀態下的他，視力非常好，即使隔著幾十米遠，他也能看見敵人臉上的汗水。
他選擇了綠色氣息最濃鬱的軍團衝鋒了過去。
也是人數最多的軍團。
哈迪真沒有想到，王室的禁衛軍，居然是最弱的。
五十米的距離，在座騎的加速下，不到四秒鐘便已跨越，最前排的敵人離他隻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轟隆隆的馬蹄聲在顫抖著大地，敵人看著如同山洪一般席卷而來，最前排的長槍手們露出了驚恐之色。
也是這時，哈迪展開了恐懼光環。
這種直接作用於敵人精神層麵的能力，立刻就讓那些本就已在害怕得不行的士兵們，崩潰了。
在他們的眼中，巨大到像是城門那麼高的黑騎士，全身散發著死亡的黑暗，赤紅的眼眸，向自己撲了過來。
很多長槍兵尖叫著，扔下手中的槍矛，往後奪命而逃。
而這也使得前方出現了一個‘缺口’。
哈迪及時調整衝鋒的方向，帶著騎兵團，一頭紮進了這個缺口之中。
在與敵人短兵相接的一瞬間，就有十多把三米左右的長槍，頂在了哈迪的身上，還有數把頂在了夢魘的頭部和前身上。
但……這些長槍根本無法穿透哈迪身外厚重的黑色魔力盔甲。
接觸的地方先是亮起一道道的火星，隨後這些長槍要麼滑到一旁，要麼被直接撞彎，或者槍尖被撞斷。
而這樣的攻擊，甚至無法讓哈迪的速度變慢半分。
他手中的騎士長槍一瞬間便穿透了數人，變得很沉重，他隨便揚手，將槍上掛著的敵人甩飛，再把長槍放平，又串上四五個敵人。
他不停地重複這個動作。
夢魘奔跑中，撞碎撞爛了無數的人，它的鐵蹄每踩下去一次，便是感覺踩到軟軟的泥漿中一樣。
原本踩在地上的轟隆隆聲，變成了叭嘰叭嘰的怪響。
而這樣的聲音，又被大量的慘叫和尖叫聲混合著，形成很詭異的‘樂曲’。
白甲騎士們，跟在哈這的身後，重複著類似的動作。
敵人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擊能力。
他們很輕而易舉地，便衝透了王室禁衛軍的方型陣列。
就像一把滾燙的小刀，劃破了柔軟的奶酪。
隻是這奶酪被劃破後，空出了一道長長的，寬寬的紅色泥濘之路。
哈迪鑿穿敵人陣型後，便將長槍立起來，緩緩繞行。
這是在等待著後麵的騎士跟上來，並且重整陣型的意思。
白甲騎士們的戰馬雖然也神駿，但畢竟不能和哈迪的夢魘相比。
他們衝鋒至敵人的陣型後方時，速度已經減弱了不少。
但很快他們也跟了上來，緊緊跟隨著哈迪，學著他那樣子，將長槍立了起來，橫向緩步遊走。
這一次，是赤槍如林。
所有的長槍都在淌血。
此時，他們已經完成了第一次轉向。
而在他們的側向，王室禁衛軍正在潰散。
活下來的士兵們，驚恐地四散逃跑。
一條寬至少三十米的血肉之路，活生生將整個軍團，撕裂成了兩半。
此時銀翼騎士團全員的馬匹，都被染成了紅色。
特彆是戰馬的四條腿，像是上了紅色的油漆一般。
禁衛軍已經潰敗逃跑，已經沒有必要再衝鋒一次了。
哈迪便將視線放在了兩個掛著雄獅旗的軍團身上。
很快便選擇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個。
哈迪再次放平長槍。
銀翼騎士團的長槍也幾乎同一時間放平。
列好陣形的騎兵團，再一次發動了可怕的衝鋒。
彼得-克洛維看著朝滾滾而來的騎士團，發出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誰來救我，誰來救我！”
沒有人願意再理他。
王室禁衛軍都沒有擋住銀翼騎士團，他們怎麼可能擋得住。
而且領頭的，還是個可怕的黑騎士。
雖然絕大多數人不認識什麼是夢魘騎士，但那比普通白甲騎士幾乎要高出大半的身軀，足以證明，這玩意一但衝鋒起來，便是個殺戮機器。
彼得使勁往後逃，帶著其它的士兵也往後逃。
這種時候，再反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逃跑才是正理。
隻是彼得剛跑到一半，便被其它一起逃跑的士兵們掀翻在地。
混亂中他根本站不起來，無數的鞋子從他的身上踩過。
他趴在地麵上，感覺到了震動越發強烈。
最後地麵像是在沸騰的水一樣，仿佛在冒著泡。
又過了會，他終於感覺到沒有人踩著自己了，但一回頭，便是看到了巨大的黑騎士就在眼前。
然後……世界黑暗了下來。
哈迪其實也看到了彼得-克洛維。
他是故意往這個方向衝鋒的。
像是碾死一隻螞蟻那般，夢魘將彼得的腦袋踩成了西瓜和豆腐混合的模樣。
隨後再鑿穿這擊不到八百人的步兵團。
比擊潰王室禁衛軍還要簡單。
因為這支步兵團目睹了禁衛軍的慘狀，已經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哈迪看著另外兩支步兵團，沒有了追殺的**。
因為敵人此時，已經逃到了樹林的邊緣。
騎兵是不適合在樹林中追擊敵人的。
哈迪停了下來，等後方的銀翼騎士團跟上後，回頭問道：“傷亡如何？”
“有十幾名兄弟墜馬了。”
“儘量把他們找回來。”黑騎士的聲音很是沉悶：“如果實在分不清的話，至少把盔甲找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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