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對麵那個鬼殺隊的劍士下跪求饒的時候,猗窩座的額角已經有青筋凸起。
當獪嶽說出,他可以在水井中下毒的那一刻,猗窩座的心中更是有怒火翻騰。
水井,下毒……
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有記憶碎片湧現。
似乎自己還是人類時,便經曆過這種事情。
而且這件事的後果,曾讓自己陷入到無儘的痛苦之中,以至於現在僅僅是回憶起一些記憶碎片,都讓他無比憤怒。
咯啦——
猗窩座捏緊了拳頭,身形一閃,直接來到了獪嶽的麵前。
他對著獪嶽,直接一拳轟下!
“一個隻知道下跪求饒的混蛋!”
憤怒的火焰,在猗窩座的心中燃燒得愈發熾烈。
這一拳,徑直轟在了獪嶽的軀體上。
巨大的力道,讓獪嶽直接深陷在了地麵的泥土中。
獪嶽瞪大了眼睛,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自己明明已經下跪求饒了,還願意主動幫對麵的上弦惡鬼,解決紫藤花之家的其他劍士。
為什麼對方根本不領情,甚至更加憤怒了?
甚至直接向自己發動了攻擊。
當獪嶽反應過來時,猗窩座的拳頭已經貫穿了他的身軀。
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瞬間湧來,獪嶽當即發出了哀嚎。
“閉嘴!”
“隻知道在水井下毒的人渣!”
猗窩座一腳踩下,把獪嶽的腦袋直接深深地踩進了泥土之中。
記憶的碎片似乎又在上湧,但猗窩座卻依然無法獲得完整的信息。
這種感覺,讓猗窩座愈發焦躁。
同時,他的攻擊力度也越來越大。
“卑鄙的家夥,隻知道出賣彆人的雜碎!”
“隻會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耍弄手段!”
猗窩座拳腳下落的頻率比雨點還快,攻擊引發的轟鳴聲,也一聲高過一聲。
然而越是繼續攻擊,猗窩座的怒火便愈發旺盛。
不知道過了多久,猗窩座聽到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猗窩座這才清醒了幾分,接著便發現,自己竟然處於一個深坑之中。
這深坑有著密密麻麻的蛛網狀裂紋,顯然是被自己一拳一腳擊打出來的。
而在深坑的中心,還有一攤完全看不出原本樣子的肉泥。
那個鬼殺隊的家夥,無論是身體還是衣服,都被徹底轟擊成了碎末。
猗窩座皺著眉毛,看向了自己的拳頭。
那個家夥究竟是什麼時候死的,他完全沒有印象了。
猗窩座隻知道在聽到對方說話後,怒火便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
自己本來想著隨手乾掉他,然後扔到路邊就是了。
但越是攻擊,猗窩座就越是覺得憤怒。
直到將獪嶽徹底擊碎,猗窩座才覺得自己的情緒平複了下來。
就在這時,猗窩座忽然察覺到自己腳下一空。
一道方形的通道忽然打開,他隨之跌落進去。
而就在猗窩座消失後沒多久,那些紫藤花之家的劍士們,也隨之趕到了這裡。
“那種轟鳴的聲音,就是從這裡發出的。”
“這裡為什麼有個大坑?而且裡麵的血腥味非常濃!”
“看這些衣服碎片,似乎遇難的是鬼殺隊的劍士,就是不知道是誰遇難了……”
“必須趕緊把這邊的事情,上報給主公大人!”
……
猗窩座再次進入了無限城。
因為常年累月進行修煉的緣故,猗窩座的感官十分敏銳。
他能夠感覺到,在無限城中,隻有那個叫做鳴女的鬼所在的平台,是整個無限城的中心,輕易不會發生變化。
而其他的房間,則會隨著鳴女的彈奏,不斷改換位置。
不過這種位置的變換,並不是完全隨機的,其中隱隱包含著一種特殊的規律。
就像是無限城本身,也不是完全獨立在空間之中。
它的本體,一定……
還沒等猗窩座想完,他便被無限城中若隱若現的血腥味吸引了注意。
他注意到,這股血腥味是從鳴女的身上傳來的。
儘管此時的鳴女,僅看外表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整個鬼也如同平日裡那樣,坐在平台之上,低垂著頭,抱著一把琵琶。
但猗窩座能夠感受到,鳴女肯定受過重傷,直到自己進入無限城前,才剛剛恢複。
想到這,猗窩座頓時有些詫異。
這可是在無限城裡,難道還有人能闖進無限城,直接傷害鳴女?
除非……
猗窩座心中一驚,立刻開始收斂自己的思緒,不敢繼續思考下去。
就在這時,鬼舞辻無慘邁步出現。
現在的他,依然是穿著和服的美婦人形態。
鬼舞辻無慘緩緩伸出手來,一隻手搭在了猗窩座的肩膀上:
“你們這些上弦,真的讓我很失望。”
“我不過是讓你們去尋找藍色彼岸花,或者去給鬼殺隊造成一些破壞。”
“結果呢?”
鬼舞辻無慘冷哼了一聲:
“前去破壞鍛刀村的玉壺,就那麼死了。”
“那田蜘蛛山的累,我才剛剛將他提拔為上弦,讓他順便看管好另外的兩個下弦,結果轉眼就死在了獵鬼人的手裡。”
“半天狗那家夥,莫名其妙地沒了。”
“還有墮姬,也死了。”
“至於童磨……”
鬼舞辻無慘的聲音變得異常陰冷:
“我創立的十二鬼月,竟然轉眼就隻剩下了三個。”
“你說,我究竟是應該徹底解散十二鬼月算了,還是給你注入更多血液,讓你成為新的上弦之貳?”
猗窩座低垂下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鬼舞辻無慘冷哼道:
“算了,我知道你不敢說,還是我來給你做出決定吧。”
話音落下,鬼舞辻無慘搭在猗窩座身上的手臂,忽然變成成了錐形,徑直刺入了他的脖頸之中。
與此同時,鬼舞辻無慘的另一隻手臂,也變成了一隻錐形的觸手,刺入鳴女的脖頸之中。
鳴女頓時發出了一聲足以響徹整個無限城的慘叫。
她眼球中原本的字樣正在迅速消失,逐漸轉變為了“叁”。
猗窩座咬緊牙關,身子劇烈地顫抖著。
他任憑痛苦如浪潮般不斷襲來,也沒有發出半點叫聲。
恍惚中,猗窩座隻覺得自己腦海中的一道屏障,似乎因為痛苦而徹底碎裂。
他想起來了,“戀雪”和“慶藏”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