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鬼舞辻無慘狼狽地跪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下意識伸出手來,摸索著自己的脖頸。
在將意識與累連接時,鬼舞辻無慘也同步連接上了累的感官。
於是就像之前“異地登錄”黑死牟時一樣,鬼舞辻無慘再次切身感受到了被砍頭的滋味!
在確定自己並沒有被砍頭後,鬼舞辻無慘總算冷靜了幾分。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徹底的暴怒:
“知道自己快死了,那就乖乖地像個廢物一樣,安靜地去死啊!”
“為什麼還要呼喚我?”
“難道就是為了讓我來親身感受,被人一刀梟首的感覺?!”
鬼舞辻無慘對待累,確實比對待其他的鬼更加寬容一些。
但這種因為被對方呼喚,於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再次感受到被繼國緣一梟首的事情,顯然不在被寬恕的範圍之內!
而且更讓鬼舞辻無慘感到驚懼的是,他此時感知到了零餘子和轆轤的情況:
“大量的柱突然闖了進來?”
“見到了深紅色頭發,戴著花劄耳飾的劍士突然出現,和那些柱用武器互相撞擊?”
“被斬到的傷口無法再生……”
大量的消息,湧入到了鬼舞辻無慘的腦海中。
然而還沒等他琢磨清楚,便清楚地感應到了,零餘子和轆轤死亡的信號!
這樣的變故,讓鬼舞辻無慘怔在了原地。
他即便有著五個大腦,都沒能立刻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些個鬼殺隊的家夥發現那田蜘蛛山有問題,所以聚集人手進行圍剿。
鬼舞辻無慘對於這種事,並不感到意外。
畢竟就算累這些年做的再怎麼隱蔽,儘量不將人類失蹤和惡鬼出沒的線索引向那田蜘蛛山,但遲早也有被發現的一天。
可是按照鬼舞辻無慘的推測,至少也要再過個兩年,鬼殺隊才會發現這裡的問題。
而且就算發現,也隻會先派出普通劍士試探,再根據情況派出柱來。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鬼殺隊所有的柱都出現在了這裡!
甚至還有繼國緣一這家夥親自帶隊!
這讓鬼舞辻無慘不得不懷疑,繼國緣一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將累從下弦之伍,提拔為上弦之陸,並且將下弦之貳和下弦之肆都安排到那田蜘蛛山的消息。
不然的話,他怎麼會這麼快就帶著鬼殺隊的柱,出現在那田蜘蛛山上?
儘管轆轤和零餘子在臨死前都傳遞了消息,說鬼殺隊的劍士掌握了一種讓他們無法快速再生的技藝。
但在鬼舞辻無慘看來,總不可能是繼國緣一那家夥,在傳授了那些鬼殺隊的劍士們這種技藝後,特意將他們帶到那田蜘蛛山上進行實踐吧。
就算這麼離譜的事情是真的。
那麼繼國緣一又是怎麼知道,那田蜘蛛山有許多“可供練習”的鬼?
總不可能是自己的手下之中,出現了內鬼吧……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鬼舞辻無慘便將其打消。
自己始終嚴密監控著手下眾鬼,掌握著他們的行蹤。
甚至隻要鬼舞辻無慘願意,他隨時可以讀取任意手下的想法。
這種情況下,絕對不可能出現內鬼!
眼下自己必須要考慮的,是下弦之鬼儘數折損之後,該找誰來填補上弦的空白。
想到這,鬼舞辻無慘看向了自己身邊唯一的鬼,鳴女。
被鬼舞辻無慘瞪住,鳴女的身子頓時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下一刻,無限城中便響起了鬼舞辻無慘的一聲輕喝:
“鳴女!”
然而想象中,自身血肉被撕裂的痛苦並沒有發生。
她聽見鬼舞辻無慘低聲道:
“說起來,身體竟然已經這樣了嗎。”
“也對,這段時間承受了我的太多的怒火,會變成這樣也很正常。”
鳴女下意識抬起頭來,卻發現鬼舞辻無慘竟然將自己的手臂化作了一根血肉之錐。
她隻覺得脖間一痛,下一刻,鬼舞辻無慘的血液便湧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鬼舞辻無慘神情冰冷:
“我決定了,多分點血液給你。”
“我想你應該能夠承受得住這個血液量。”
“隻要你能夠‘適應’,就能成為上弦。”
“嘖,作為一個承受我情緒的玩具,必須得更結實一些才行。”
鳴女的臉上頓時凸起了大量的青筋,鼻梁上那個占據了小半張臉的碩大獨眼,此時已經滿是血絲。
對鬼舞辻無慘的恐懼,周身無法言喻的疼痛,以及內心中深深的絕望,同時降臨到了鳴女的身上。
她非常清楚,那位大人將自己提拔為上弦,不僅僅是因為看中了自身的潛力。
恐怕那位隻是覺得,自己作為他發泄情緒的玩具,已經瀕臨破碎,所以才施舍給自己一些血液,讓自己變得“結實”一些。
而這種“結實”的代價,自然是更加殘暴的折磨!
在疼痛即將越過極限的那一刻,鳴女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在無限城的角落中,見到的那枚造型奇特的小刀。
她刻意引導著那段的記憶,主動迎接那超越極限的疼痛。
下一刻,鳴女的意識一片空白。
那段記憶在無比劇烈的疼痛下,悄然消失。
她臉上的碩大獨眼中,漸漸浮現出了“陸”的字樣。
【上弦之陸·鳴女】
鬼舞辻無慘似乎對自己這一次的作品十分滿意。
鳴女成為上弦之鬼,意味著她的血鬼術必將再上一個台階,而無限城在她的操控下,也必將更加安全。
到時候,就算繼國緣一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直接闖進無限城中。
這種滿意,讓鬼舞辻無慘暫時放下了繼續折磨鳴女泄憤的事情。
甚至就連宣布上弦更替的事情,也不再讓他覺得那麼煩躁。
想到這,鬼舞辻無慘換了個說法。
他宣布有上弦身亡,但是並沒有立刻點出身份。
然而不等鬼舞辻無慘繼續宣布,他就收到了其他上弦的急切回複:
猗窩座:“是童磨這家夥死了嗎?”
墮姬:“不會吧,死的應該不會是童磨吧?”
半天狗:“童磨死了?”
黑死牟:“是童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