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林緣一下意識地抬起頭來。
前方已經出現了一座規模不小的宅邸,周圍則長滿了紫藤花,看上去如同被花海包裹住一般。
富岡義勇介紹道:“這裡栽種了大量的紫藤花,在經過的特殊培育後,能夠在一年四季交替開放。”
“栽種紫藤花,不僅是為了美觀,也是為了抵禦惡鬼入侵。”
聽到這話,林緣一忍不住看向了富岡義勇,問出了從昨天晚上就想問的那個問題:
“原來你也能正常和人交流?”
富岡義勇十分認真地反問道:“原來腦子裡想到什麼直接說出來,就是你們說的正常和人交流?”
林緣一哽住了,腦海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十分離譜的想法——
所以在雲取山的那晚,富岡義勇很可能隻是想敲門,問一聲:
“我是鬼殺隊的富岡義勇,請屋子裡的人開門,我想知道發生什麼了?”
但是有人特意指點了他,讓他在說話之前多考慮一些。
結果富岡義勇經過了大量的思考後,決定簡潔地表述自己的想法:
“彆躲在裡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而富岡義勇在被自己指出“你一定經常被人討厭”後,開始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這樣反而顯得他,能夠“正常”和人溝通了。
始終站在旁邊的村田,根本不清楚這兩人到底在交流些什麼。
在他的視角裡,就是兩人互相問了個問題,接著就忽然同時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果然,柱和能夠與柱同行的人,都是性格古怪的存在……
村田輕咳了一聲,打破了林緣一和富岡義勇的沉默。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咱們,應該可以敲門了吧。”
話音剛落,便響起了木門被打開的“吱呀”聲。
隨著木門被打開,一名穿著紫色和服,留著白色及肩短發的小女孩顯露了出來。
對原作十分熟悉的林緣一,立刻認出了這小女孩的身份,產屋敷雛衣。
也就是鬼殺隊成員們口中的主公,產屋敷耀哉的長女。
算算時間,這小姑娘現在八歲?
正在林緣一思索時,產屋敷雛衣已經將木門打開到足以讓他們通過。
她用一種異常平穩的語氣,對著林緣一說道:“您好,初次見麵。”
因為她的語氣過於平穩,所以聽上去根本不像是一個孩童。
林緣一有些愣住,心說這特麼是八歲?
產屋敷雛衣並沒有在意林緣一的驚訝,隻是繼續平緩道:
“請隨我進來。”
村田本來還在好奇地探頭探腦,想要看清楚裡麵的情景。
然而下一刻,他便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好,好可怕!”
“其他的柱竟然也都在!難道今天是柱和會議嗎?”
富岡義勇沒有說話,隻是率先跟著產屋敷雛衣走了進去。
林緣一對此並不感到意外,跟在他後麵走了進去。
而村田在猶豫了半天後,終於鼓起了勇氣,咬牙走過了房門。
產屋敷雛衣提高了聲音:
“柱級劍士富岡義勇,庚級劍士村田,以及……”
在這時,產屋敷雛衣竟然難得地出現了卡頓,臉上也露出了符合孩童年齡的不知所措:
“以及興趣使然的劍士,緣一先生,到了。”
聽到這話,林緣一真想捂住自己的臉,甚至尷尬得想要用腳趾摳地。
自己當時跟“隱”桃木晴子介紹自己時,便是自稱興趣使然的劍士。
誰知道富岡義勇在用鎹鴉傳遞消息的時候,竟然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報了上去。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這位“主公”竟然還真的就讓產屋敷雛衣這麼介紹了。
“咳……咳!”
林緣一乾咳了一聲,然後挺直了腰板,徑直向前走去。
沒關係,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就在林緣一走過木門,踏入庭院的瞬間,許多眼神立刻看了過來。
富岡義勇不為所動,似乎對於被眾多眼神“包圍”已經習慣了。
而村田則是身形一僵,走路的動作都變得同手同腳起來。
不愧是柱,竟然有著如此驚人的氣場!
僅僅是被目光掃過,都覺得被壓迫得無法呼吸。
不知道被盯住的林緣一先生……
林緣一對於眾人的目光,並不在意。
連“興趣使然的劍士”,這種稱呼都被人公然叫出來了,他已經沒有什麼在意的了。
因此他十分坦然地在富岡義勇身邊找到了一個空位,雲淡風輕地站了過去。
林緣一甚至有心情去傾聽,這些人都在議論些什麼。
一個麵貌十分英俊,頭上戴著許多耀眼寶石飾品的男人,正打量著林緣一。
這會兒正有些意外地說道:
“看起來和我的年齡倒是差不多,身材也算很高,就是瘦了一點。”
“我還以為是一個像岩柱那樣魁梧的家夥呢。”
“不過額頭的這種斑紋倒是還可以,勉強算得上華麗。”
林緣一衝著對方微笑點頭。
這副華麗的裝扮,已經讓他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音柱,宇髓天元!
在宇髓天元的身邊,一個身材嬌小,留著紫色頭發的,還帶著蝴蝶型發卡的女孩探出頭來:
“還真沒想到,這位興趣使然的劍士,原來是這個樣子。”
“嘛,和富岡先生一起趕路,一定很辛苦吧!”
林緣一不僅看到了這女孩的蝴蝶發卡,還見到了她身上那如同蝴蝶翅膀一樣華麗的羽織。
以及發覺自己和富岡義勇一起趕路後,笑容下泛起的同情。
顯然,這位就是蟲柱,蝴蝶忍。
然而還沒等林緣一和蝴蝶忍打過招呼,就聽到了一個十分暴躁的聲音響起:
“這家夥一沒參加鬼殺隊,二沒經曆過選拔,稱呼更是什麼興趣使然的劍士。”
“說白了,就是根本沒有任何戰績吧!”
“我們鬼殺隊可不需要沒有戰績的弱小之人。”
“與其在哪天聽說這家夥突然死於惡鬼,還不如我親手把他趕走!”
暴躁的聲音,白色的頭發,滿是傷疤的猙獰臉龐。
顯然,這位就是風柱,不死川實彌。
或許是因為和富岡義勇相處過的原因,林緣一竟然覺得自己能聽懂對方的真正意圖——
不想自己因為實力不夠而發生危險。
不死川實彌在說話間,已經大步向著林緣一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忽然從樹上跳了下來。
嘴部纏繞著繃帶,脖頸處環繞著一條小蛇,以及一對異色的瞳孔。
正是蛇柱,伊黑小芭內。
他的聲音聽起來仿佛也有著蛇類的陰冷,而且語調十分低沉:
“我看過了富岡義勇的報告,按照他的意思,似乎覺得這位林緣一實力很強。”
“就是不知道,富岡義勇有沒有判斷失誤。”
伊黑小芭內在說話的同時,也慢慢向著林緣一走了過來。
隻是林緣一總覺得,伊黑小芭內和不死川實彌這兩個人,看上去都在向自己走來。
可實際上,卻隱隱圍住了富岡義勇。
見此情景,林緣一微微瞪大了眼睛:
第一次參加柱和會議,“見義勇圍”真心名不虛傳!
“不死川,還有伊黑!”
“你們兩個,不要失禮!”
林緣一聞聲望去,看到了一名身材異常高大健碩的男子。
他雙眼蒙著一層白翳,顯然看不到東西。
穿著僧衣,手持念珠,卻並沒有剃度,額頭上還有著一整道疤痕。
正是岩柱,悲鳴嶼行冥。
此時他正嚴肅道:
“一切事情,自然有主公來判斷。”
嘩啦,嘩啦——
林緣一聽到了小石子響動的聲音。
他沿著聲音望去,果然在悲鳴嶼行冥的身後,見到了一個留著黑發,看上去十分瘦小的身影。
這身影此時正蹲在地上,專注地擺弄著地上的石頭,似乎對庭院中發生的事情毫不關心。
林緣一知道,這人就是霞柱,時透無一郎。
他心中頓時一動。
自己已經見過了岩柱,霞柱,風柱,水柱,蟲柱,音柱和蛇柱。
那麼剩下的就是——
林緣一若有所感,向著一個方向看了過去,頓時眼前一亮。
沒錯,是視覺意義上的眼前一亮的。
帶有赤色發尾的金發,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十分濃密的黑色眉毛下,“瞪”著一雙看著就讓人覺得很有精神的眼睛。
整個人看上去,簡直像是一隻貓頭鷹。
“您就是緣一先生吧!非常榮幸見到您!”
“真期待以後有機會能與您一起共事!”
無比洪亮的聲音,每句話後麵都像是帶著感歎號。
這不是炎柱,煉獄杏壽郎,還能是誰?
林緣一衝著他友善地笑了笑,接著便發現一個有著粉紅色頭發的身影,從煉獄杏壽郎的身後探出頭來。
“緣一先生,倒是出乎我意料的帥氣啊!”
林緣一下意識低下了頭,隱約發覺身旁的伊黑小芭黑呼吸停滯了一瞬間。
不怪林緣一會做出這種反應,實在是這位戀柱,甘露寺蜜璃的穿著,真心是“富裕而慷慨”。
這種“大雷”,林緣一真心前所未見。
不,那位蒙著臉的“隱”桃木晴子,或許能與甘露寺蜜璃一戰。
畢竟那位隱,儘管穿著厚厚的製服,依然能看出“大雷”的驚人規格。
停下!快停下!
絕對不能這麼繼續思考下去了!
如果自己是在一本小說裡,那讀者們肯定不喜歡看這種討論“大雷”規模的情節……吧。
他拚命試圖想點彆的,來打消自己心裡的念頭。
自己上一世看過許多原作的時間線整理,對於霞,戀,炎這三位柱的加入時間,始終存在著爭議。
有人說在鬼舞辻無慘夜襲雲取山,這一正傳劇情開始之前,上麵提到的三位,有的還沒加入鬼殺隊,有的則還沒成為柱。
當然也有人說,早在正傳劇情開始前,這三位就已經成為柱了。
現在看來,自己遇到的正是後一種情況。
踏,踏——
一陣腳步聲響起。
林緣一抬起頭來,發現一名黑發男子慢慢走到了庭院的台前。
這男子的額頭上,滿是猙獰的紫色瘢痕。
但和原作中第一次出場相比,現在的他隻有一隻眼睛蒙上了白翳。
另一隻眼睛,依然能夠看到紫色的瞳孔。
產屋敷雛衣忽然提高了聲音:
“主公大人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