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的村子裡,家家戶戶都已經熄滅燈火,鄉間的小路裡也沒有路燈,整座村子似乎都籠罩在黑沉的夜色裡。
隻有一間二層小彆墅依舊生命力頑強的亮著燈,仿佛想與這陰森可怖的黑夜鬥爭到底!
鄭何的話音落下,靳承和韓千宜立即噤聲,四人全部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忽然,細微的‘嘩啦嘩啦’聲響起。
萬辰忽然小聲問鄭何:“你鎖門了嗎?”
鄭何緊張地低聲道:“鎖了,窗戶我也鎖了,我還搬了一個櫃子擋在門口。”
韓千宜慌張地咽了咽口水,語氣很輕地開口:“聽聲音好像在我後麵的廚房,廚房窗戶你鎖了嗎?”
鄭何:“廚房…廚房我沒注意有沒有窗戶啊…”
“我去看看。”萬辰剛想站起身,鄭何卻突然拉住萬辰的衣服。
鄭何:“萬一是聲東擊西呢!不能去,不管出現任何情況,我們四個都要形影不離,不能給陳西西一丁點機會!”
萬辰提議:“那我們一起過去吧。”
四人對視一眼,一起往廚房走去。
四個人甚至還有隊形,他們分彆麵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背靠著背行走,可以說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觀察周圍的情況。
快走到廚房門口時,突然有人叫了起來:“啊!!!”
是走在前麵的靳承突然嚎叫了一聲,鄭何“唰”地躲到萬辰和韓千宜的背後。
靳承回頭看了眼縮成老鼠狀的鄭何,咧嘴壞笑:“什麼也沒有,我逗你們玩呢!”
鄭何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安撫著自己受到驚嚇的小心臟,暴躁地開口:“你有病啊!”
靳承輕嗤一聲:“沒病能跟你一起不睡覺守這塊塑料嗎?”
以他對陳西西這幾天的了解,他覺得陳西西才不會費勁心思大晚上來偷。
畢竟陳西西每次完成任務似乎都是不費吹灰之力,所以她一定有著更周密輕鬆的計劃。
鄭何要求熬夜守金幣的行為,簡直太傻逼了。
【臥槽!怎麼給我都看緊張了,我要裹緊我的小被嘰!】
【我感覺他們現在不像是防陳西西,有點像在末世防喪屍入侵哈哈哈!】
【四個人守金幣,不至於連一個陳西西都防不住吧?他們這麼緊張乾什麼?】
【鄭何估計是被陳西西搞怕了,在陳西西那裡吃過的虧太多了,有心理陰影了!】
【哈哈哈我真是服了,他們但凡有一部有電的手機進陳西西的直播間去看看,他們都不至於緊張成這樣!】
【陳西西在乾什麼啊?】
【你們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而此時,被鄭何千防萬防,被靳承認為有著更周密輕鬆計劃的陳西西正舒舒服服躺在炕上捂嘴偷笑看手機。
手機屏幕上,正是鄭何的直播間。
她正看著他們如何密謀,如何鎖門鎖窗,如何全員戒備防著她深夜搞偷襲。
她的手機是剛剛在酒店充的電。
她在做菜時發現電源,然後她就把隨身攜帶的手機充電器拿出來直接給手機充了電。
剛才有點睡不著,這才打開直播間想看看鄭何那邊什麼情況,結果就看到這一幕。
……
翌日。
村裡的雞還沒開始叫,戰戰兢兢的四人就已經醒了…哦不,應該說他們一夜沒睡。
昨晚他們不僅沒睡,還差點被鄭何搞的神經衰弱了。
鄭何不是一會兒驚呼窗戶有動靜,就說好像聽見有人再敲門,最後肚子疼讓大家陪他上廁所的時候還說肯定是陳西西在剩菜裡下了藥,目的就是想偷他的金幣。
其他三人:“……”瘋了,真的瘋了…
擊垮鄭何,根本不需要大風大浪,隻需要一個陳西西即可。
結果網友們去陳西西的直播間一看,發現所謂的‘罪魁禍首’陳西西睡的可香了,根本沒功夫理鄭何他們。
這一對比下來,給網友們看的哭笑不得。
【鄭何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不是,他隻是有陳西西綜合症而已,但我看他這個陳西西綜合症好像加重了,不知道現在哪個醫院能治這種情況…】
【好獨特的病症哈哈哈哈!】
陳西西所住的小平房裡。
清早剛過六點,工作人員就把陳西西自己的手機送了過來:“有人給你打電話了。”
剛換好衣服還沒來得及洗臉的陳西西頂著一頭有些淩亂的長發,給工作人員跳了一段晨舞,“謝謝。”
工作人員不失禮貌的微笑:雖然她挺有禮貌的,但是她僵硬的如涼透的屍體般的舞姿還是傷害到他了…
陳西西也沒辦法啊,她從小就沒接受過藝術類的教育,現在老胳膊老腿早就成型了,再加上她本身就一身硬骨頭,根本軟不了一點。
工作人員剛走,她便接通了電話。
她把手機擱置耳旁,隨後邊扭跨,揮動另一隻手,邊開口:“喂媽,怎麼了?”
電話裡,女人慈愛溫暖的聲音傳入陳西西的耳畔:“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在江市過的怎麼樣?易塵有沒有好好照顧你啊?”
徐易塵是她家鄰居的兒子,比她大兩歲,都是一個村出來的,所以徐易塵的父母以及她的父母就拜托徐易塵幫忙照顧她。
陳西西麵不改色地開口:“他照顧女朋友都照顧不過來呢。”
沈淑蘭驚訝道:“易塵有女朋友了?”
陳西西翻了個白眼,“是啊,人家對女朋友可好著呢!”
“哦…”沈淑蘭沒聽出陳西西的話外音,又繼續關心地問道:“我聽你二叔說你上手機直播啦?我和你爸也不會弄手機,也不知道上哪兒看你去。”
“不用看啦,我挺好的,還有十六天我就可以回家了,等我回家給你們帶禮物回去!”
“彆老亂花錢了,你賺錢也不容易。”沈淑蘭擔憂地開口:“對了,我還聽你二叔說,你們直播那裡吃飯都吃不上,還得去要飯,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真的,那都是彆人,我每天都吃不完的吃!”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現在直播,你的工作怎麼辦?”
提及工作,陳西西垂下眼眸,暗自歎息了一聲,她都失業一個月了,還哪兒有工作啊。
緊接著陳西西笑了笑,說:“我的工作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能照顧好自己!”她連忙轉移話題:“對了,我爸最近怎麼樣?胰島素還按時紮呢吧?藥夠不夠了?”
“夠,大概能用到月末呢。”
“那就行。”
兩人又聊了幾句,沈淑蘭話裡話外都是對陳西西的不放心和擔憂,怕她唯一的寶貝女兒在外受了委屈。
臨掛電話前,沈淑蘭說:“我和你爸在家都好著呢,不用你擔心,倒是你,你要是在江市待的不開心就回家來。”
“好的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陳西西便去洗漱,隨後出了門。
八點的時候,二層小彆墅裡發出鄭何的哀嚎聲:“我的金幣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