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烽火連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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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方向的幽光刺破天際時,林風正站在斷龍穀的山巔。

他望著那五道如利刃般插向蒼穹的幽光,喉結滾動——那光裡裹著腐土的腥氣,還有種讓《乾坤訣》書頁發燙的陌生能量。

白藏的劍在鞘中輕顫,發出類似警鈴的嗡鳴。

"走。"林風攥緊腰間短槍,槍尖青芒與幽光相激,在掌心灼出紅痕。

他不是第一次麵對危機,但這次不同——前兩日白藏鎮壓的鏡像,不過是水麵漣漪,此刻五城的異動,才是深淵翻湧的前奏。

兵部議事廳的燭火被穿堂風刮得亂晃時,十二盞青銅燈台已全被點亮。

林風的靴跟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帶起一陣風,將攤開的《逐鹿策》吹得嘩啦作響。

最先到的是老將李靖,他鎧甲未卸,肩甲上還沾著戍邊的塵土:"林大人,五城急報。"話音未落,玄塵子的道袍已掃過門檻,腰間鐵劍撞在門框上,發出清響:"江湖弟子已集結,聽候調遣。"

林風按在地圖上的手指重重一壓,指節泛白:"敵人要的不是城池。"他扯下五城標記,露出下麵用朱砂圈起的五個紅點,"這是上古傳送陣的眼。

他們要開通道,放東西進來。"

"逐鹿策"的絹帛被他展開,墨跡未乾——這是他在貶謫邊陲時,根據各地誌怪野史推演的防禦圖。"蘇將軍北境,李將軍雁門,玄塵子協防東側山道。"他抬頭時,眼底的光比燭火更亮,"柳姑娘的情報網,給我盯死所有異動。"

此時的柳如煙正貓在中書省的密檔房裡。

燭火映得她眼尾的胭脂發紅,指尖在泛黃的卷宗上快速翻頁。

當"元和七年·漠北血月·傀儡種現世"的字樣躍入眼簾時,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果然。"她低笑一聲,將卷宗往懷裡一攏,袖中銀鈴輕響——那是召喚暗衛的信號。

"封鎖九門。"她將卷宗拍在檀木案上,對剛從梁上躍下的青衫暗衛道,"所有持五城路引的人,扣下;傳消息給西市的'醉仙樓',就說林大人要調三千玄甲軍去南境。"暗衛領命要走,她又補了句:"讓他們把假消息說得真些——要讓那些藏在陰溝裡的老鼠,自己咬鉤。"

北境的風卷著黃沙撲來,蘇婉兒的披風獵獵作響。

她勒住青騅馬,望著前方如潮水般湧來的敵軍先鋒,嘴角扯出冷笑。

腰間的"驚鴻劍"自動出鞘,劍鳴蓋過了戰鼓。"三千兒郎!"她反手揮劍,劍氣在半空劃出半輪銀月,"今日我蘇婉兒,以乾坤為刃!"

話音未落,她已衝在最前。

《乾坤訣》第二重的內力在經脈裡翻湧,所過之處,敵軍的刀槍像紙糊的般碎裂。

先鋒主將的大刀劈來,她旋身側避,劍尖挑開對方喉甲——血花濺在她的護腕上,混著沙粒凝成暗紅。"亂臣賊子,也配談刀槍?"她甩劍振落血珠,身後的士兵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呐喊。

敵軍陣型瞬間崩潰,主將的屍體被馬蹄踏進沙裡,連旗幡都倒了七麵。

與此同時,皇宮的禦書房裡,楚瑤的指尖正沾著墨漬。

她翻查著今日呈遞的奏疏,在最底下摸到了那封未署名的密信。

信箋質地粗糙,墨跡裡混著鬆煙味,寫著"三日後午夜,天罡鏡失效"。

她垂眸盯著信上的字,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天罡鏡是鎮宮法寶,若失效,禦林軍的防線便如虛設。

"去傳李公公。"她將密信塞進袖中,聲音平穩得像深潭,"就說本宮要查近三月的鏡芯更換記錄。"等小太監退下,她才捏緊信箋,指節發白。

窗外的月光漏進來,照得她耳墜上的東珠泛著冷光:"你們想毀我江山?"她輕聲道,"那便讓我親手,送你們歸西。"

雁門關外,玄塵子的道袍已被血浸透。

他站在斷崖邊,手持桃木劍畫出最後一道符——"九曜封魔陣"的金光從地麵騰起,將突襲的敵軍困在陣中。"江湖雖小,亦可撐起半壁江山!"他大喝一聲,劍指蒼天,陣中傳來敵軍的慘嚎。

李靖在後方擂鼓,老將軍的臉紅得像要滴血:"好!

再撐半個時辰,援軍就到!"

當林風接到各路捷報時,已是三更天。

他站在兵部的露台上,望著逐漸平息的五城幽光,卻覺得後頸發寒。

《乾坤訣》在懷中發燙,書頁自動翻到某一頁,上麵畫著祖龍山脈的地形圖——那是他從前在邊陲抄書時,偶然記下的"上古封印之地"。

西北方向的風突然變了。

他眯起眼,隱約聞到一股焦土混著腐木的氣息,像極了白藏鎮壓鏡像時,黑霧裡散出的味道。"林大人?"巡城衛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北境捷報,蘇將軍斬了敵軍先鋒!"

林風應了一聲,指尖卻死死扣住露台的漢白玉欄杆。

他望著西北方的夜空,那裡有片烏雲始終不散,像隻倒扣的碗。"白藏。"他輕聲喚道,身後傳來劍鞘輕碰的聲響,"明日,陪我去祖龍山脈。"

白藏沒問緣由。

他望著林風緊繃的後背,又看了眼西北方的烏雲——那裡有什麼東西在蠢動,像被驚醒的古獸,正緩緩睜開眼睛。

而在祖龍山脈的深處,一座廢棄古廟的斷牆上,青苔覆蓋的石碑正滲出暗紅的痕跡,幾個模糊的古字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封魔未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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