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見的長樂宮,和劉桐(內氣)想象的一樣,完全就是廢墟,惟一和先前所看到的不同,便是周圍的屍體了,數量之多,可以說是難以下腳了。而且幾乎是從長樂宮前一直持續到北城門處,幾裡的距離,卻不知道多少人在這個地方便灑熱血,生死搏殺。“管將軍,這種情況…”劉桐(內氣)扭頭看向了北方,語氣當中帶著些許不解,若有所思的詢問道。“時局甚為混亂,趁此機會作亂者,數不勝數,所以最後安定的時候,已經沒多少人了…”管亥用手示意了一下遠處的府邸,儘可能平靜的說道。劉桐(內氣)看著那開著的大門,當場就明白了原因以及結果。在這種情況下,但凡開啟大門的,或者說沒能夠守住自家門戶的人,基本上都沒了。“清點一下門戶緊閉的家族,看一下還有多少人,另外統計一下,看一看哪家沒有私兵的,登記記錄一下,記得到時候交給本宮…”劉桐(內氣)回首看了一下長樂宮,最後還是輕歎一口氣,認真的訴說道。“另外,通知一下曹家的人,讓他們查一下,在長安城內組裝床弩和投石機的人,以及背後所牽連到的人…”劉桐(內氣)語氣平靜地交代著。“大軍鎖城,不管是大街小巷,都不可能有其他武裝人員通過,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家族的私兵,沒有出現在家族當中,就說明這支部隊外出了,甭管是救人也好,還是禍起蕭牆也罷,總比那些自保的人,更值得被追查吧…”劉桐(內氣)雖然知道這一方麵很麻煩,但也不得不參與其中。伴隨著軍隊的鎮壓和看守,整個長安城當中的景象,也恢複了短暫的平靜。如果是被動防禦,就算被攻擊,出現了傷亡,那傷亡的人,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掩埋。運輸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想要獲取的話,就沒那麼簡單了…各司其職,各言有序,大家都有著自己要做的事情。正因為這種東西的危險性,再加上長安所處的位置,他們對於各地武庫的管理,可以說是十分嚴格。“先生的意思是?”管亥聽聞此言有些不解。劉桐(內氣)完全不明白這些匈奴士兵的心情和狀態,隻是進行正常的管控和訓練,讓自己的心情更加舒緩的同時,也為自己找一點事做。而像床弩這種東西,除了已經使用的東西以外,諾大的長安,絕對沒有備用的床弩和投石機。“明白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管亥瞬間就明白了這樣的意義何在,當場點頭應答,十分認真的說道。而長安城當中的曹家,收到劉桐(內氣)所傳遞的命令之後,幾乎認真對待了起來。而在軍械管控這一方麵,劉桐(內氣)也不清楚長安地區的曹家,究竟是怎麼準備和看守武庫的,所以相關的事情也就隻能麻煩曹家的人去查了。先行篩選出一批人員,總好過大海撈針。床弩和投石機,這種違禁品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家族,所能夠弄到的東西。“以曹家的實力,光是正麵就可以了,至於這樣拐彎抹角,也沒什麼利益,而且,身為曹家的後勤主管,荀文若在這一方麵,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問一下他就好了,沐若君子,倒也是一件好事。”劉桐(內氣)當場解答了疑惑。雖然這些理由,根本不足以洗刷曹家的嫌疑,但是相比於其他家族而言,曹家確實犯不上如此。“殿下思考的方式還真是不一樣,不過也確實如此,床弩的製造和組裝,可不是什麼人都會的。”毛玠對於這樣的思路和判斷,沒有任何的質疑,反而十分認可和欣賞。也就是說,沒有私兵的,絕對是被懷疑的對象,至於是否忠君,那就另做思考和打算了。這種東西都屬於真正的軍械,屬於管控特彆嚴格的那一種,能夠單獨製造的世家,在長安周圍,除了一個快要放棄自己家族傳承的相裡氏以外,其他人絕對沒有這種能力。可以說,最簡單的標準化和結構化,就足夠將絕大多數的家族攔在門外了。為了避免這種殺戮造成瘟疫橫行,給本就已經受到重創的長安,增加新的傷口,劉桐(內氣)也隻能下令命令軍隊將各種屍體運出城,則以平靜之地進行掩埋,隨後撒石灰,避免瘟疫和疾病的出現和傳染。“各地軍械和武庫,出庫和入庫都有管控,並且進行實時登記,像這種床弩和投石機,長安周圍的武庫,根本就沒有…”荀彧聽著這個問題,直接給予了回答。至於這些東西是怎麼被運進長安城的,劉桐(內氣)並不關注,也不在意。敷衍而言的蓋棺定論,可不適合現在啊…就連一向紀律性不是很好的南匈奴兵,在這一段時間都顯得尤為規矩,無比聽話的樣子。也正是因為如此,基本上就可以排除個人建造或者個彆世家建造的可能性,大概率是挪用軍械。要不是外出作亂,被其他人乾掉了,要不就是沒有守住自家門戶,還是被其他人乾掉了。“先生,曹家若是賊喊捉賊…”管亥聽聞此言,也沒拒絕,訴說這是一個可能性。本身就是結構件的床弩和投石機,隻要進行拆裝,分批運輸,加上長安城本身就不嚴的管理條件,以及各個家族堪稱地頭蛇一般的地位,運一些管製物品簡直易如反掌。“各地郡兵的信息也有,下麵的郡縣城池當中,也沒有這種東西,也就是說,這是從其他地方運過來的嗎?”毛玠皺著眉頭詢問道。“不管有沒有疏忽,先進行一輪自查吧,但凡有缺失的,庫房起火的,一律按謀反算!”荀彧自然知道看守武庫,在這種突擊檢查下,會有什麼樣的情況發生,故而語氣果斷的說道,“當斷則斷!”毛玠對此倒沒有反對,認真的點了點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