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看著眼前巨大的棺材,幾乎沒有流過眼淚的他,雙眼當中的淚珠止不住的掉了下來。一直自認為自己已經可以獨當一麵,能夠依靠手中的武力決定一切。卻發現了很多時候,鋒芒畢露的武力,並不能夠解決問題。反而那些不需要武力的交流,語言的溝通,能夠將很多看似複雜的問題,輕而易舉的給解決掉。可是他並沒有學會那些東西,或者說,沉靜的他不願意去學習那些東西。哪怕明麵上去學習,內心當中也不猶豫。然而,當他以戰敗之身離開曹操的時候,才真正的明白,張濟對他有多好。可是,已經明白這一切的張繡,卻再也看不到活著的張濟了。哪怕他一路上緊趕慢趕,不分晝夜的飛過來,卻依舊晚來了一天。就因為這一天,就連與他叔父張濟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而在長安的張家當中,偌大的一個府邸,就隻剩下了張濟的後來續弦的一個妻子,在苦苦支撐著目前的張家。張繡側頭看了一眼鄒氏,看著這個自己的小叔母,一個年齡比他還要小的女人。“繡見過叔母,張家還勞煩叔母支撐,日後若是有事,還請訴說,繡定當竭儘全力…”張繡看著僅存的鄒氏,一臉認真的說道。對於這個小叔母,張繡直接將對於張濟的尊重,轉移到了鄒氏的身上。鄒氏頗為驚訝的看著張繡,居然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想了想張府目前所擁有的一切,鄒氏陷入了沉默,隨後仔細的盯著張繡的眼睛,隻在其眼睛裡麵看到真誠和尊重,沒有看到貪婪和**。相信自己目光的鄒氏,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認真的點頭,暫且應了下來。對於自身容貌氣質和身材極為自信的鄒氏,自然也明白,自己的身軀會有什麼樣的魅力。同樣也知道,趁著這個機會,會有多少虎狼待在外麵,等著撕咬本就已經脆弱不堪的張家。而之所以現在沒有動手,一方麵是因為李傕,郭汜等人的威懾力,另外一方麵,張濟畢竟是漢帝國的侯爵,尚且還未入土。就算吃相再難看,也不會在這一方麵壞了規矩。世家之所以稱之為世家,本身就遵守著一套特殊的規則。哪怕西涼的人不遵守這些,可不代表自譽為世家的他們,不遵守這些!張繡看著鄒氏應了下來,整個人的表情也認真了不少,當場行禮以示尊重和選擇。鄒氏見張繡不是作假,直接伸手,欲將扶了起來,可是在伸出之後,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便又收了回去。即使眼前的一切都很正常,鄒氏內心當中依舊有著一抹警惕。張繡雖然有著內氣離體的身體素質,但並不知道這一個動作其中的含義,所以並未深究。而在遠處的盧奇,就像是一個客人一樣,靜靜的等待著時間的到達,好方便進行離開。至於眼前所發現的這一幕,雖然覺得離譜,但也並沒說什麼。張繡和鄒氏之間,都有著各自認知的區彆和差距,最後做出的選擇,自然也就不一樣。盧奇在確認一下二人的狀態以後,就將目光移開,直接看向了跟隨著張繡一起,在慌亂當中快速跑進來的人。這些人,不是西涼鐵騎啊。盧奇隻是大致的掃了一眼,穿著這些人身上簡譜的衣服,怎麼看都不像是達官貴族的人。而就算是西涼鐵騎,雖然確實很窮,基本上沒有鎧甲,但是精氣神畢竟擺在那裡,就算墮落了,也依舊保持著相當的能力,更何況還沒有徹底墮落。曹操的人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擁有疑心病的曹操,居然還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怎麼看都有些不太可能吧?總不至於是某個人,幫助張繡進行兜底,然後讓張繡回來的吧。可是讓張繡回來的意義何在?總不至於還回歸以前西涼的生活吧?…“誌才,將張繡放走真的好嗎?他的實力太強了,若是他鐵了心,要準備報仇,我們也很難受的。”程昱一臉不解之色,完全不明白。“張繡固然很強,但是和西涼鐵騎對比起來,就差的太遠了,畢竟當初俘虜的時候,俘虜到的人,可不僅僅隻有張繡一個人…”戲忠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通過和張繡進行商量,確認了一下最終的情況以及所需要的條件,讓雙方都滿意的情況下。戲忠再用相對應的計劃,安撫一下目前有些混亂的處境和氛圍。更何況,對待那些西涼鐵騎的精銳,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些人拆開,當然,最主要的是拆開張繡與西涼體騎士兵之間的聯係。有部隊的將領才叫將領,沒有部隊的將領,就算是強如張繡,也能夠將其打死。“不管他願意回來或者不回來嗎?”陳群聽聞此言,當場被皺了皺眉頭,頗為不解的說道,“好歹是內氣離體,而且還是實力如此之強的那種,為什麼要放任彆人離開?”“他人雖然回去了,但是部隊還在我們這裡,就算想要再重統帥一支部,恐怕他手中的部隊也不合適。”戲忠一臉平靜且認可的說道。在了解到張繡的軍團天賦以後,戲忠同樣明白張繡是一個人材,而且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才。雖然內氣離體可以有軍團天賦,但也不意味著所有的內氣離體都有軍團天賦。而且張繡的軍團天賦效果,非常優秀,可以很好的彌補裝備上麵的差距,發揮更強的戰鬥力。但也正是因為其優秀,反而不能使用某些強硬的手段。不能在彆人的心裡麵留根刺,實力越強,造成的後果就會越嚴重。如今已經在艱苦發展壯大的他們,真的不能夠再出現大的失誤了。在這種情況下,尤其是時間相對缺少的情況下,戲忠儘可能長是穩定的搏一下。事事出奇,則沒有一計功成。但他是誰?天下計策除了出奇以外,還有煌煌正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