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奇一臉懵的看著鐘繇,現在的想法都這麼清奇的嗎?他隻是隨意的去一次朝會,怎麼可能會承擔刺客的任務。他這個內氣團子的身份是盧奇,不是荊軻!再說了,當今的天子是劉協,他的這個便宜弟弟又不是秦王,雙方的級彆都差的不止一等。為了對付一個劉協,有必要用上刺殺的手段嗎?“鐘尚書真是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做?但凡帶點腦子,我都不可能這麼做!”盧奇當場搖頭,否決了鐘繇的想法和猜測。“正是因為不用帶腦子,所以不會有人去猜測,背上因果的可能性更小一些。”鐘繇不僅沒有懷疑,反而肯定的點了點頭。有時候複雜的謀畫,還真比不過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算天算地算自己,還不如放空大腦,拔起長劍,直接刺上去了事。解決不了問題,那就把出問題的人給弄死,簡單有效且快捷。“那以鐘尚書來看,我是這樣的人嗎?”盧奇一臉的不服,他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嗎?“確實不像。”鐘繇認真的看了一下,隨口說道,“至少下手不會那麼粗糙,好歹會精細一些…”盧奇放棄掙紮了,隨意的擺了擺手。愛咋地咋地吧,愛怎麼想怎麼想,他做什麼,自己心裡麵有數就行。“精細?”盧奇反應過來,是詫異的看著鐘繇。這鐘繇不是漢室大臣嗎?腦海中不會還想過這玩意兒吧?這對得起自己的身份嗎?鐘繇頗為隨意的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倘若想要精細一些,不外乎找到一個替罪羊,再製造一些巧合,隻要不是親自動手,問題很好解決……”以當今長安的情況,以及楊家的想法,很容易就能夠算計出結果。五世三公的楊家,雖然還有很多力量,但是大多數力量也隻能用一次,甚至這個力量還隨著時間的持續,不斷的削減。正常情況下,即使有著西涼鐵騎的劫掠,長安周圍的地區也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數量龐大的盜賊,肆無忌憚的遊蕩在長安周圍,甚至包括很多奇怪的地方,一直延伸到潼關外。但凡多動動腦袋,都能夠知道這些盜賊的不正常。明明長安周圍還有西涼鐵騎,而且也沒有多少可以劫掠的地方,居然還一直待在長安周圍,怎麼看都不正常。再聯想到楊家的能力和力量,稍微聯係一下,豈能不明白,這些賊匪當中,大多數人,恐怕都是楊家的麾下力量!隻有依靠楊家的底蘊,才能維持那些家夥的生存。甚至如今楊家的困境,都有可能是裝出來的。以此作為基礎,順利進行推演,楊家的目的就很簡單了。帶著人離開長安,然後利用手中的天子,一步一步的蠶食其他諸侯手中的權利,至於是奉天子以令不臣,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那就不清楚了。“所以,就連鐘尚書都認為,楊家參與的很深?”盧奇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雖然這件事情跟他沒多大的關係,但是怎麼看都有些不正常。“這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鐘繇有些奇怪的看著盧奇,頗為平靜的說道,“到時候隨便勾連一下,很多事情都能夠解決掉了。”“鐘尚書的意思是?”盧奇臉上露出了一抹詫異,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鐘繇。鐘繇無所謂的說道,“屆時楊家帶著天子東出,長安到潼關必然一片混亂,即使西涼鐵騎強悍無比,也不可能在一時半會之內到達潼關,趁著這個機會…”而如此混亂的情況,出現什麼混亂的結果,都不會讓人意外。趁著賊匪與西涼鐵騎之間的混亂,借機弄死天子,然後將這口大黑鍋嫁禍給西涼鐵騎與五世三公的楊家。其他人能找出劉備做的證據嗎?完全找不出來,畢竟劉備遠在泰山,又是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跟劉備有什麼關係?至於西涼鐵騎敢不敢做這件事兒?有董卓之事在前,其他人也不會懷疑,如此一來,天子必死無疑,而且也不會有人懷疑劉備。到了那個時候,不負眾望的劉備直接登基,重新引領漢室,光明的未來,近在眼前。“可這樣做,不太對吧?”盧奇皺著眉頭看著鐘繇,不解的說道,“鐘尚書不是曹孟德的人嗎?怎麼會出這種主意,如果真這麼做,大義就會在玄德公的身上,任憑曹孟德如何翻江倒海,也隻有自取滅亡這一條路…”“這不是我出的,這是戲誌才給的計劃,屬於能成則成,不能成也無所謂的那種。”鐘繇隨意的喝了一口茶,頗為平靜的說道。盧奇聽聞此言,陷入了沉思當中。戲忠屬於絕對的曹操腦殘粉,斷不可能謀劃如此對曹操不利的計謀,其中定有意外。“人心?”思考良久過後,盧奇帶著一抹詫異的詢問道。“你能看出來?”鐘繇頗為驚訝的看著盧奇,隨後點了點頭。看起來計劃很平淡,一切都是為了劉備好,但這恰恰是最關鍵的地方,因為實行計劃的人,終究不是劉備的人,那麼出現的結果,隻會是另外一種情況。天子已死,曹操自然可以帶領眾人,在為天子報仇的名義下,帶領其他的漢室忠臣,收獲整個關中地區,最差也能夠擁有西秦之勢。而在關東,收到信息的劉備,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必然會有人趁著這個機會,推舉劉備登基。“妥妥的陽謀,不是嗎?隻要劉玄德願意,哪怕推舉的聲音再小,自然會趁勢坐上去,如果劉玄德不願意,推舉的聲音再大,隻要有勸誡的聲音,也不會同意,可不管登基還是不登基,沒有區彆…”鐘繇當場解釋道。隻要劉備登基,稍加引導,爆出幕後黑手,劉備麾下必然會出現大規模的混亂。即使劉備不登基,也可以反向引導,同樣製造出混亂效果,在劉備治下引起動蕩,乾擾其有序的秩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