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聽到這句話,不由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隨後搖了搖頭。或許自己的身體素質不差,但是絕對做不到如此平靜的姿態。麵對那種天地為之憤怒的異象,有幾個人抱著人定勝天的想法?麵對那種景象,無力和迷茫,才是內心當中的主旋律。至於拔劍問蒼天,逐浪於風海,也隻能在夢裡麵想一想了。“仲達,其實沒必要想太多,你做的其實不差,甚至第一次入海,能夠麵對這種景象,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呢?”盧民一臉感慨之色。身處於大海當中,親自感受著那種場景,隻要能夠活下來,必然有所收獲。聽到這話的司馬懿,重新轉頭看向了大海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同於湖泊,也不同於江河,大海的奇跡,比他想象的更精彩,也更加的危險。而就在這個時間內,在袁紹的大軍營地當中。麵對劉備軍隊當中的動靜,袁紹軍隊當中的謀士也不是傻子,自然察覺到了異常。畢竟曾經日複一日的訓練,居然停止了,這要是沒鬼,才離譜。雖然天上偶爾飛過的箭矢,還在一如既往的在飛,但這並不能改變,一如既往的平常當中,和埋藏在下麵的暗中洶湧。“公與,還在盯著劉備的營地?這麼久了,也沒什麼看的吧?”辛評遙望了一眼劉備的營寨,即使相隔於黃河,依舊能夠看到一個龐大的建築群,卻沒有多少興趣。沮授聽著身旁的聲音,平靜的笑了笑,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若有若無的說道,“仲治,可除了這些,我又能做什麼?”辛評聽到這句話,不由的轉頭看向了大帳內,輕輕的點了點頭。能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保持這個樣子,已經是他們相當努力的結果了。至於其他的,已經不敢過多的奢求了。畢竟長時間的駐紮在這裡,與劉備對峙。在這種情況下,整個冀州的政務體係,也逐漸的搬了過來,開始隨軍處理政務。可是在軍政尚未分離的時候,能夠擁有建議權利的,可不僅僅是他們幾個人啊。每一次決定,總有一些唱反調的對象。根本不管他們所做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總要提出一些反論,來確認自己的獨特性。沮授看到了這一幕,輕輕的搖了搖頭,頗為平靜的說道,“其實大家都沒錯,隻不過比較煩躁而已,畢竟一直在挨打,沒辦法進行回擊,大家都有怨言,也可以理解。”辛評轉頭看著沮授,搖頭歎氣道,“雖然沒什麼傷亡,但確實傷士氣,倘若再沒什麼有效的手段,恐怕我們很難約束士兵了。”“是啊,即使將營寨分為兩部分,一明一暗,可終究也隻能緩解一時,不是長久之計啊。”沮授稍微思考了一下,從自己的袖口當中,把一張極小的紙條拿了出來,將其遞給了辛評,緩緩的說道,“仲治,你覺得如何?”辛評接過紙條,一臉不解的看向了上麵的內容,沉默了片刻,頗為驚訝的說道,“劉備軍當中居然還有這種東西?那豈不是說,他們想要渡過黃河易如反掌?”“拚接的浮橋,劉備的麾下,在這種技巧方麵的人才,確實比我想象的更加豐富。”沮授滿臉感慨。像這種類型的人才,在他們冀州這邊,非常的稀少。畢竟他們這邊的世家,很少有能夠在研究這一條道路鑽研下去的存在。“如此想來,劉備最近的動靜,應該便是想要度過黃河前的準備了。”辛評平靜的點了點頭。“仲治,你覺得劉玄德會在什麼時候渡過黃河?”沮授又塞了幾張紙條給辛評,一臉笑意的說道。辛評平靜的將其看完,難以置信的看著沮授,頗為震撼的說道,“公與,居然連這些情報都能夠弄到手,真乃主公之幸!”“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不外乎如此。”沮授帶著笑意,頗為感慨。“若是如此計算,想來劉備渡過黃河的日子,近在眼前,畢竟我軍在北方的戰事,雖然焦灼了一些,但還是順利的前進了。”辛評也不敢保證確切的時間,但也有個大致的估計。“倘若劉備不進攻,也隻能看著我們,一點一點的蠶食公孫瓚,所以哪怕有風險,也必然會選擇進攻,而不是繼續待在這裡,跟我們拖延時間。”沮授微微的搖了搖頭。情報這種東西,還是相當有用的,提前得到的信息,能夠幫他解決掉很多困難。“我明白了,我會跟伱一起去勸勸主公,提前做好準備。”辛評頗為認真的點頭說道。“還是仲治明白大義,多謝!”沮授聽聞此言,鬆了一口氣,多一個人幫助自己,說服主公的機會又大了很多。畢竟此時的營寨當中,對主公有建議權的人,基本上就他們這幾個人。提前說服一個人以後,沮授也不再猶豫,直接帶著辛評,前去尋找袁紹。而此時的袁紹,看了看有些暗淡的天空,聽到有人麵見,沒有猶豫,便直接將人招進來。“夜色已至,如此著急前來麵見,可有何事?當速說。”袁紹看著進來的沮授和辛評,直接開口詢問道。“回稟主公,這是劉備軍隊當中的情報,足以說明劉備的情況,當速速準備,免除後患。”沮授一邊說著,一邊將整理好的情報遞了上去。袁紹在這種時候,對於這種有些失禮的動作,也選擇了視而不見,而是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情報上,仔細的查看了起來。同樣精通兵法的袁紹,自然明白,這些情報所帶來的價值和意義。“傳令,命令眾謀,速來大帳集合!”看完情報的袁紹,直接下達了命令。沮授聽到這句話,麵露喜色,本來還拉了一個辛評,就是為了防止袁紹下不定決定,沒想到如此果斷,有點出乎意料。辛評看著狀態明顯有些不正常的袁紹,陷入了思考當中。這個狀態的袁紹,明顯跟他弟弟說的不一樣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