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將不是說過,我是五千年錦繡而來的李耳,又喚做道德天尊,老子?”
老者輕笑著說,趙尋安苦笑著搖頭:
“看差了,不過形似,內裡卻是半點不染。”
老者聞言收了笑,思量許久沉聲說:
“便如你說,我就是則壽世界億萬生靈的意誌具現,於不知何年何月生了靈智。”
“不過我的形貌並非來自他處,生而便是如此,或者說,我這億萬生靈的意誌具現時,便是在一抹水中的倒影裡。”
說道這裡老者麵上帶了些許茫然,聲音也變得有些飄忽:
“這許多年也曾有過思量,到底是因著那抹倒影才得具現還是因著具現才成那抹倒影,諸多尋覓卻是更加迷惑,便心境都受了影響。”
“因之緣故天地間的混亂也不得見,若非你的天憲十二撼動思緒,說不得我便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化道。”
聽聞老者言語趙尋安禁不住咧嘴,大道法則化道,怎麼聽著如此滑稽?
略作思量又用手指點了點七彩琉璃心,好奇的問:
“那這七彩琉璃心又是何處來的,難不成那抹倒影,卻還有棵晶瑩剔透的心?”
老者輕輕搖頭,看了趙尋安許久,便他都覺有些毛骨悚然之際,才幽幽的說:
“自然不是倒影,而是經年累月之下,同樣由眾生意誌所化。”
“便在成形之際有言語在我識海升起,則壽世界之所以絢爛,便是為了結出這顆七彩琉璃心。”
“億萬生靈靈魂深處所求,便是靜待某人前來,采摘。”
說罷老者歎氣,看向趙尋安的目光卻是更加深邃。
趙尋安抿嘴再言:
“寂滅即是則壽世界億萬生靈的宿命,前輩因何不願?”
聽聞趙尋安言語老者苦笑:
“我的表現,便那麼明顯?”
趙尋安笑著點頭:
“發自內心流於表,您說明顯不明顯?”
老者點頭歎氣:
“若是要我性命二話不說便是奉上,可無數歲月守護芸芸眾生,看著他們生生死死諸般輪回,卻是生了無儘眷戀,真就不舍這般燦爛因著一人而泯。”
趙尋安拿起七彩琉璃心翻來覆去看了許久,老者和童子提心吊膽也是看了許久,待得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趙尋安卻七彩琉璃心還了回去,笑著說:
“前輩收好,物歸原主。”
見得趙尋安如此乾脆放棄文始精髓,老者有些不能置信的說:
“如此便不要了?”
“須知這可是超凡入聖的捷途,這般放棄就不會後悔?”
聽聞撈著如此言語趙尋安氣笑不得的說:
“那前輩是讓我收還是不收?”
“我這命中注定的某人都不糾結,你這守護者卻在糾結個甚?”
間趙尋安如此說老者終究相信,接過七彩琉璃心,小心翼翼放回心窩,看著空中突然出現的彩虹,滿足的大大歎了口氣:
“這人生雖說短暫,卻是絢爛無比,老朽看過無數年月卻始終未曾看夠,如今得夫子保留,心中真就慰藉到了極點,屬實爽意!”
說道這裡老者心思又起,卻是皺著眉頭說:
“不對,怕是我的思量有些不周之處,昊天與這般大的機緣,必然有與之相恒的責任或者凶險等待,趙夫子,真就不要這文始精髓了?”
趙尋安搖頭,輕聲說:
“前輩放心,匕字道本已然入心,我尋的乃是其中道理,將將拿在手裡已經掌控,如今七彩琉璃心於我來說,已然用處不大。”
“真的如此?”
老者眉頭再皺,卻是成了兩個球,趙尋安認真點頭:
“便比大道真經還要真!”
老者有些不太相信,略作思量卻是挑眉問:
“世之人,以我思異彼思彼思異我思分人我者,如何?”
趙尋安聞言笑了,這是在考較自己那,卻是不假思索的說:
“當是夢中人亦我思異彼思;彼思亦我思,孰為我,孰為人二者皆我陰陽,孰為猛,孰為覺。”
見趙尋安答得流利老者也是起了心思,卻是再問:
“無有一物不可見,可是一物非吾之見?”
趙尋安半點拖遝未有的直接答:
“依禮而行,無有一物不可聞是故吾之形氣,天地萬物!”
“不愧是夫子,與天地間道理論斷已至穹頂,老朽遠遠不如。”
老者搖頭歎氣,隨之拱手鞠,沉聲說:
“謝趙夫子饒過則壽世界億萬生靈,就此彆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期待哪日再得相見!”
言語剛落趙尋安就覺眼前一陣恍惚,待得回過神來,已然站在西海海麵,那條直通歸墟的大漩渦不見半點蹤影。
若非已然取得匕字道本,趙尋安真就懷疑自己在做白日夢。
趙尋安駐足海麵隨波濤起伏,天地間的大道法則先天靈氣瘋狂湧入體內,催動他直往高處。
用不到多久便聽哢哢聲響不斷,卻是雷落如雨,趙尋安波瀾不驚的破境,原本被阻擋的仙元魔元儘數回返,水到渠成步入大乘境界,成就大尊之位!
便在破境刹那趙尋安心中忽然湧起一陣莫名的悸動,環視這方得了自己教化傳承的世界,一絲了然湧上心頭,事已了,該離去了。
趙尋安喚出烏篷船,突破天際直向遙遠星空行去。
便在這一日,則壽世界無數浩然修士察覺夫子扶搖直上,卻是儘數叉手一躬到底,得圓滿,自家師尊已然離去,卻不知今生今世,可還有相見的機會。
烏篷船在星光璀璨虛空疾馳,雖說定星羅盤上的星圖有諸多星鬥顯示,卻儘是莫名,趙尋安見得也是撓頭。
因著青霖大尊以恐怖術法攻擊,自己破壁而來,卻不知如今究竟在何地。
所說因著境界緣由當還是在星空大道,可如此廣闊虛空,卻該如何尋到回返生命星團的路?
用力撓頭無有對策,趙尋安卻是某刻變得坦蕩,橫豎都是星空大道,便在這燦爛星空暢遊,左右隨緣,船到橋頭,自然直。
之後月數時間,趙尋安駕駛烏篷船遊曆近處星鬥兩顆,倒是得了意外之喜,雖說無有靈智生靈誕生,但草木豐茂,卻是得了許多年份藥效上好的藥材,算是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