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安一步跨入,金門立時消散無影,往後看是巍峨山巒,往前看是無邊遼原,景象怎一個雄壯可以形容。
略作思量趙尋安以步當車走,求的是文始精髓又不是飛的多快多高,所見便是緣,尋得乃是靈犀二字。
“啁~”
行五十裡依舊山巒疊翠,便當趙尋安以為隻是一方草木秘境時,突有巨大身影掠過叢林,掀起的狂風吹得參天巨木不停搖擺,緊接嘹亮鳴叫響徹山穀。
趙尋安抬頭看,竟是一隻巨大無比,翼展超過百丈的恐怖大鳥於空中掠過,羽翼在陽光照耀下泛著金燦燦的光芒,觀之讓人心神震顫!
便在趙尋安躍上枝頭思量到底是何方仙禽時,空中盤旋的大鳥卻吐出數十銀絲,如槍矛般刺向地麵,緊接用力擺頭,牽扯十數慘叫生靈納入口,其中兩個還是人形。
“食人的貨色”
趙尋安雙眸微眯,原本的好奇儘數化作厭惡,平生最討厭的便是這般食人凶獸,哪怕食的乃是同樣厭惡的古族。
“啁~”
區區十數生靈根本填不飽大鳥腸胃,伴隨叫聲又有數十銀絲落下,一道徑直刺向趙尋安,卻被他一指彈飛,赤紅火焰箭矢般上行,幾乎在瞬間便把大鳥化作熊熊燃燒的火球。
又是一聲鳴叫,恐怖大鳥轟然墜落,熾熱火焰卻把周邊山林引燃,趙尋安抬手本欲滅火,卻不知哪裡鑽出一大群形態各異的古族,手拿各種物件幫著大鳥滅火。
怎知大鳥凶悍無比,即便被火焰燒的劈啪作響也不消停,大嘴一張把十數幫它滅火的古族吞入腹中。
趙尋安著實被這般蠻愚舉動氣壞,一個飛躍近身,天晷拖曳長長鋒芒揮出,巨大頭顱轟然落地,赤紅血水噴湧,如溪流般流淌。
被救古族見大鳥死了不但不喜,反倒驚恐無比的四散而逃,卻被當空落下的劍雨斬的稀碎!
三個仗劍修士與空中落下,兩人來到大鳥身邊急匆匆分解,看樣便知是在尋找某種東西,唯一女修也不言語,揮劍便向趙尋安斬來,卻被天晷一刀撞飛。
“說明緣由來曆,我不想打莫名其妙的仗!”
趙尋安皺眉,女修看起不過戴釵年歲,屬實不太想與之交手。
“忘八端,我家胎鳥還未長成便被你殺了,百餘年的苦心全都白費,這不是緣由什麼是緣由?”
女修怒氣衝衝的說,揮手攝回寶劍再次斬向趙尋安。
聽聞如此原因趙尋安手下收了力,一邊擋一邊說:
“我又不知是你家圈養,之所以殺也是因著吞噬人眾,說來也是你們的過錯,這般凶戾禽獸卻不看好,合該被我斬殺!”
“便是屁話,整片山巒都是我家所有,那些螻蟻般的塵民本就是與它吃的,先不論私自闖入我家領地,單單斬殺胎鳥之罪便當性命來抵!”
聽聞女修言語趙尋安臉麵立時變得冰冷,抖手收起天晷,右手一把握住斬落寶劍,語氣冰冷的說:
“不過小小金丹卻這般猖狂,讓你三分可是自詡天下無敵了?”
“你個匹”
女修見趙尋安單手硬接寶劍毫發無傷先是有些驚,這可是墳塚裡挖出的仙家至寶,眼前男子到底什麼修為?
可聽聞趙尋安言語立時怒氣衝天,身為家族獨女還從未有人敢這般與己言語,立時便要張口開罵。
怎料隻說了三個字便被趙尋安一指彈中眉心,便如被炮彈打中,人轟的一聲倒飛出去,撞倒一棵大樹這才停了下來。
隻是人已七竅流血昏了過去,眉心皮肉爆開,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這還是趙尋安收了勁力未用真氣的結果,不用多,一成真氣便可把她腦袋彈得稀碎。
一個小小金丹真君與趙尋安這天縱大尊看來,屬實比螻蟻強不到哪裡去。
“小師妹!”
“莽夫,你這是在找死!”
原本正在分解大鳥的兩個男修見了驚呼,事態發展太快,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女修便已暈了過去。
一人奔向女修另一人仗劍直接刺來,趙尋安見了忍不住搖頭,說來也是金丹真君,卻半點眼力價未有,也不知到底是如何調教出來的。
一把握碎手中寶劍,趙尋安遙遙彈指,空中驟然響起呼嘯,奔襲而來的男修瞬間倒飛嘭的一聲撞在女修身旁大樹,大口吐著血,用驚恐的目光看著趙尋安。
剩餘那位渾身顫抖的厲害,便是再傻也知己等遇到了了不得的人物,虛空彈指打飛金丹真君,便這修為,怕是族長都未必有!
“可是冷靜下來,現在可以與我好生言語了吧?”
剩餘這位被兩位同門半死不活的模樣嚇得不輕,聽聞趙尋安言語用力點頭,此時不斷有衣衫襤褸古族與林中走來,膽怯的隱在樹後看。
往日裡高高在上的天神被外來天神重創,這般景象便想都不敢想。
趙尋安慢慢的問,男修慢慢的答,在恐怖威壓之下半點不敢隱瞞。
隨著知曉的越來越多,趙尋安麵上的表情也是越發的冰冷,說白了與靈山有些雷同。
隻是靈山佛宗還知以彼岸作誘盤剝塵民,可此方宗門已然不是盤剝,便是直接把塵民當做牲畜殺生用度,真正半點不當做人!
聽聞諸多趙尋安心中儘是抑鬱,禁不住猛然握拳,恐怖威能立時把三位金丹真君擠成肉泥。
“便這般醃臢東西,就不應存在世上!”
趙尋安哼聲,原本躲在樹後圍觀的塵民儘數驚恐逃竄,三位天神隕落於此,神庭知曉定會遷怒,也不知能否見到明日的太陽。
眾多塵民不消片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趙尋安這才發現,原來叢林竟然能夠遮蔽氣息,難怪之前感覺不到生靈存在。
便在趙尋安欲待轉身離去時,一個頭生獨角渾身臟兮兮但眼神分外靈動的古族小女,卻小心翼翼靠了過來。
感受到小女身上清新至極的氣息,趙尋安卻覺好奇,這還是第一次有古族,不讓自己生厭。
“小丫頭,你怎麼不跑,不怕我?”
趙尋安輕笑著問,不知怎的,女孩與他感覺,有些像將將戴釵的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