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安大步往平原走,琪琪格三人跟隨,遠觀隻覺景色壯觀,及近卻見不妥。
子車飛鵬先觀熔池再看寒泉,兩者真就不盈尺,屬實讓他覺得迷糊:
“道理說不通啊,寒泉熔池這般近,按道理怎地也不該生出才是!”
遊新也是點頭,若是整個平原冷熱對分還有可能,可這般交錯一體真就說不過去,忍不住問:
“大師,您可知這番地勢卻是如何造就的?”
趙尋安略作思量,有些了然的說:
“五老最早現於天地未判前,其時清濁未分陰陽混雜,待古神開天辟地才有如今天地。”
“說不得眼前秘境便是蒼帝君運動大法力取混沌天地化作,如今所見,可不就是陰陽混雜景象?”
三人聞言一愣,卻是越咂摸越覺有理,遊新忍不住豎起大拇哥感慨的說:
“大師就是大師,即便胡謅八扯也能說的天衣無縫,晚輩佩服,佩服的五體投地!”
“以後莫拍馬屁,免得讓人一腳踹死!”
趙尋安哼聲,先捧一把熾熱岩漿細觀,又捧一捧至寒泉水分析,與自己論斷更加堅信了幾分。
岩漿不止熾熱,其中還有洶湧的陽!
寒泉不止冰冷,還有讓心神震顫的陰!
便如天地未判之前,陰陽相生相克。
揮手取下頭頂懸停的太極陰陽五行八卦圖,趙尋安看著損毀的陰陽二魚也是心痛,看看熔池寒泉心頭驟然升起念頭,略作思量便把二魚分開各自沉入。
“大師這是作甚?”
琪琪格好奇的問,趙尋安輕笑:
“陰陽二魚和熔池寒泉相合,如今傷了正好與內修養,倒是省了我的諸多麻煩。”
說罷趙尋安領著三人繼續往前,蒼帝君把府邸安置於此定然有因,卻要看看可有機緣能得。
前行數十裡冰火兩重天的景象消散,一座百多丈高爬滿藤蔓的獨山現於大地,四人行入山穀,遊新好奇的問:
“既是天地未分之前,卻為甚長著如此多的葫蘆?”
不等趙尋安回答,琪琪格便狠狠瞪了他一眼說:
“就你話多,便不興是之後長得?”
趙尋安見了笑,與山穀裡饒有興趣的看,發現有諸多熔爐法陣,旁邊破碎的葫蘆堆積如山,看模樣便是藤蔓上長的那些。
取個還剩大半的檢查,發現已然不是木質模樣,倒有些瓷的感覺,立時明了,說不得蒼帝君便是在此煉製法寶。
想來效能定然極高,不然不會廢掉如此多的葫蘆。
趙尋安走到低矮屋舍後邊摘取新生葫蘆,手指輕彈發出的是金石之音,卻是與一般大不同,略作思量便收了十數,用來盛放酒水卻是一絕。
本欲往屋裡走,冥冥中有莫名念頭起,趙尋安踏著被藤葉厚厚遮蔽的山坡一路往上,於山巔發現贔屭馱碑,竟與天人行舟裡的一般無二!
壓住心中波瀾趙尋安來到頭部欲待激活幻境,卻發現贔屭頭部的黑色寶石已被人用刀鋒取走,周遭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刀痕,著實氣的他不輕。
這般能夠窺視蠻荒時代的機會少之又少,如此破壞真就是暴殄天物!
咒罵兩句趙尋安再次繞著贔屭馱碑看,卻在厚厚的藤葉縫隙裡發現,石碑上有字,待把藤葉清理乾淨仔細觀,心中立時湧起驚濤駭浪!
字為亙古仙文,記載既非術法也非真訣,而是一段記載,卻與趙尋安關係天大。
文始真經可稱天地無匹,九字道本每字可讓攻伐之力倍增,宇字一倍,待到重疊匕字就是疊加六倍!
以如今合體匕字重疊前五,按道理趙尋安便有六倍與本體的攻伐之力,威能之大,說不得仙尊都可敵。
隻是修行至今卻是效用了了,壓製對方成便算極致,至於加成想都莫想,便道本疊加更是做不到。
但若施展高境之前低境的必然消散,起到的效用真就不多。
趙尋安原本以為是天地間大道法則變化的原因,如今才知曉,卻是少了徹底激發九字道本的法門!
雖說石碑未曾直言如何激發,卻與了和第一道本宇字相關的線索,便在西山。
“西山”
看著西山兩個大字趙尋安禁不住苦笑,不是無有此地,而是太多,便定星羅盤顯化就不少於數百。
畢竟是約定俗稱的稱謂,城西是西山,村西也是西山,便彆人家的東山因著位置不同也可以是西山。
雖不知是誰立的石碑,但看斑駁模樣便知歲月長久,這般悠遠的時間過去,誰又能保證,所謂西山還能存世?
便在趙尋安撓頭之際,琪琪格與遊新子車飛鵬也走了上來,一見到石碑上的亙古仙文就愣住了,哪怕趙尋安與他們眼前擺手也無反應。
“便不認識的亙古仙文都能引得機緣相鄰,有些過於吹了吧?”
趙尋安忍不住倒吸著一口涼氣,見三人不醒,隻得盤膝坐下靜靜等候,這一等,卻是整整三日。
期間趙尋安倒也未曾閒著,與熔池寒泉裡煉製八卦圖,待三人醒來時,新生的太極陰陽五行八卦圖與頭頂徐徐運轉,氣息比過去更加龐大。
“破境了?”
趙尋安笑著問,三人齊點頭,心中也是感慨,己等機緣真就不小,隻是看了仙文勾勒便得破境,若是能夠讀懂,說不得可連破數個小重天!
聽聞幾人言語趙尋安再笑:
“想當然了,石碑所載也是簡單,我也想不通,你們到底如何破的境。”
把石碑上亙古仙文的內容詳細說,三人也是傻眼,因著指向言語破境,真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西山,我們太玄總真洞天倒是也有一個,若是能夠離開,先生正要參加賞石大會,正好去看看,說不得真就是。”
琪琪格若有所思的說,趙尋安輕點頭,緊接笑著說:
“便你們洞天那個賞石大會到底開不開,那日言語過後一直等著始終了無音信,我當是你們不舉行了那。”
“諸多邀請灑出怎能取消,隻是前些時日洞天接連有事發生所以便拖了下來,月裡定然召開!”
琪琪格認真的說,趙尋安點頭,往山下煉器場行去,在堆積如山的廢葫蘆裡翻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