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這般未有人跡的陌生地界,您真個能把我們帶出去?”
子車飛鵬頗為懷疑的說,將將痛楚記憶猶新,脊骨劈斷了三次才接好,屬實與這位傳聞裡無所不能的綠洲大師有些懷疑。
“愚夫,我又未說能帶你們出去,何來真假之說?”
趙尋安漫不經心的說,琪琪格抖手便與子車飛鵬一個大腦崩,惱怒的說:
“自己本事不到家與這裡寸步難行,便活都不得活,這般時候便大師領著咱們去跳崖也得跟著,少他娘這些廢話!”
聽聞琪琪格言語趙尋安禁不住咧嘴,那日相見時的溫文言語猶在腦海,本以為是個賢淑馴良的脾性,未曾想今個相見徹底打翻之前印象。
“聖女閣下,你們三人出身不同,宗門駐地更是遙遠,按道理交集應當不多,卻是為何姐弟相稱,便生死都不放手?”
這是趙尋安最覺好奇之處,將將不離不棄看得透徹,真就有些生死相許的感覺,不是戀人,而是親人。
“我們三個之間牽扯事由太多,若是細說屬實複雜,簡單言語便是三個流浪兒相依為命,之後得了些許機緣,最後被各自宗門收入,如此而已。”
琪琪格輕描淡寫的說,趙尋安聞言挑眉,說的簡單,其中所蘊卻是諸多,三位流浪兒竟然儘數成了宗門下代掌權,這機緣真就不小。
邊走邊說,大半個時辰後天地景象再變,如同雨後晴空,天地間出奇的晴朗,琪琪格三人見了禁不住鬆口氣,感覺終於走出詭異。
趙尋安卻是眉頭高皺,抖手連續掐算,最後卻是大大的吸了口涼氣。
之前詭地終究還有幾分熟稔,大道法則雖有變化卻是不大,可如今天地便如異界,大道法則看似相同,實則啟終差距天大,更有股莽荒之氣縈繞!
“賊婆奶奶,莫不真就是融了進來?”
趙尋安倒吸著涼氣說,見三人不明,便苦笑著說: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可要先聽哪個?”
“還是先說好的吧,便今個所見都是壞事,先來個好消息穩穩再說。”
遊新苦笑的說,趙尋安點頭,咧著嘴說:
“好消息便是終究離開了詭地,再不用與那些醃臢的妖物交手,且聞聞,空氣是不是清新了許多?”
見他如此說三人具是輕嗅,無處不在的臭氣果然消散,麵上表情立時一鬆,看他們如此,趙尋安歎口氣接著說:
“壞消息便是落入了古族之地,隕星橫空終究改變巨大,古族界域,已然侵入大世界!”
如此言語便如炸雷,驚得三人許久未曾言語,趙尋安搖搖頭,抽出天晷往前走。
如此倒也好,能夠先一步破界而來的必然數量不多,有機會掂量掂量古族的本事,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竟然還有守護大陣,難不成是一方宗門所在?”
前行未及多久遇山,山巒延伸首尾不得見,一條石道筆直向上入雲端,趙尋安往上走卻被雷霆擊打,細觀卻有守護大陣籠罩。
“大師,何必尋石道走,咱們飛過去不就行了?”
琪琪格輕聲問,趙尋安搖頭:
“此地不屬大世界,大道法則有異,若是淩空說不得會有禍事,且能不能飛都不一定。”
“綠洲大師您過於謹慎了,不但能飛,而且更加順暢!”
趙尋安話未說完子車飛鵬便縱身飛起,誰成想入空不及百丈便被一支黑色箭矢穿胸而過,大口吐著血水摔落在地。
“竟是醃臢人族,受死!”
空中響起霹靂般聲音,一身穿豹皮莽漢驟然現行,高舉石斧徑直砍向落地的子車飛鵬。
“好膽!”
見子車飛鵬受傷琪琪格大怒,手捏法訣一指點出,數十雷霆轟然落,卻被莽漢張嘴一口吞,趙尋安皺起眉頭,伸手壓住意欲衝起的遊新,縱身迎上。
“轟!”
天晷與簡陋石斧交鋒,石斧卻如火藥般轟然爆開,莽漢穿過煙火揚拳狠狠打向趙尋安。
見莽漢赤手空拳趙尋安也收了兵器,同樣一拳狠狠砸去。
“嘭!”
皮肉相撞竟然爆出大片煙火,便磐石般的骨骼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莽漢眼神禁不住驟然一縮。
人類長於術法而短於近戰功法,肉軀孱弱至極便猢猻都比不得,平日裡所見一拳便能砸的稀爛。
可為甚眼前這個卻似精鋼,一拳轟下自己反倒鑽心的痛?
“甚好,再來!”
兩拳相交一股勁力立時波及全身,筋骨攢動皮肉刺痛,卻惹得趙尋安莫名舒爽,抽回拳頭又是一拳打落!
“嘭!”
血肉若砂礫般爆開,打在麵上刺刺的痛,卻把莽漢脾性徹底激起,毫不理會已然露骨的傷勢,吼叫著連翻落拳。
心中無有雜念,便隻想將趙尋安拳頭轟碎!
“嘭嘭嘭!”
琪琪格吃驚的看著空中揮拳相搏的二人,不但不施術法,便真氣也不動半分,隻靠筋骨皮肉硬杠,血水骨片四處揮灑。
“爽快,真就爽快!”
趙尋安哈哈大笑,麵上儘是碎裂的血肉,揮拳速度越發的快,硬生生把莽漢整個右臂打的稀爛。
痛楚如鋼針不斷插入身軀,怒火終究消散,莽漢猛地把將將吞噬的雷電吐出,頭顱驟然化作丈大獸首,狠狠咬向趙尋安:
“醃臢的人類,去死!”
尺長獠牙如刀切向脖頸,趙尋安不躲不閃又是一拳打出,便聽嘭的一聲響,丈大頭顱如球般爆開。
“阿大!”
眼見莽漢被趙尋安爆了首,接踵而至的古族立時變得瘋狂,紛紛揮舞刀斧衝了過來。
“哈哈哈,來的正好!”
被莽漢血肉濺滿身的趙尋安大笑,雙眸泛起銀芒,抖手取出天晷合身衝了過去。
“殺~~!”
暴吼如雷,天晷若閃電般左劈右斬,撲來的古族無一合之敵,儘數化作血淋淋肉塊墜落。
待到最後一個反身欲逃,卻被趙尋安一把抓住,硬生生撕成兩段!
看著淩空大笑的趙尋安,琪琪格三人麵上儘是惶恐,哪還有半點平日裡的溫文爾雅,卻如嗜血魔物,強悍的令人感到恐怖!
“我這是,入魔了?”
眼中銀芒斂去,趙尋安看著手中殘屍,心神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