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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完了趙尋安才發現,自己寫的策論竟然被幾位考官帶走,人立時僵了,彼其娘之,若是弄丟了該咋整!
自己可是超常發揮才寫出如此精彩的策論,多處都是靈犀一動生的主意,若是複寫能記個八成就不錯。
與原版相比,怕是差了一大截。
趙尋安正在焦急,一個身穿綠袍的小吏小跑著過來,恭敬的說
“主考官大人讓小的與茂才說一聲,策論已經封蠟,今晚便由快馬直送玉京。”
“茂才用不著在這裡挨,直接走便是。”
聽聞此言趙尋安忍不住撓頭,鄉試的卷子不是直接在貢院批嗎,為何要把自己的送往玉京?
難不成自己寫的內容,犯了某些禁忌?
八成是,不然怎麼會讓自己直接走!
趙尋安越想心裡越不安,忍不住拱手,苦笑著問
“大人,讓小生直接走,莫不是要罷了我的考生資格?”
“哪有哪有,茂才多慮了!”
小吏使勁擺手,看看四周,上前一步貼耳道
“主考官大人讓我明著與您說,多的不敢保證,前三必然有您一位!”
趙尋安雙眸瞪得溜圓,過了刻鐘才反應過來,隨後叉手衝小吏深深一禮。
雖已走上仙途,可前生遺憾始終在心,聽聞此言,心神頗不寧靜。
既有喜,也有淡淡的哀。
昊天在上,小子,謝了。
周禮與幾位監考官看著趙尋安提著竹籃,在所有考生的注視下離開貢院。
“周大人,把鄉試的策論封蠟八百裡急送玉京,且讓一營府兵陪護,是不是有點過了?”
左參議方文傑輕聲言,錢伯庸點頭附和,這待遇,便是邊陲戰事都不一定有。
“趙尋安的策論,可是縝密周全?”
周禮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豈止縝密周全,我看是驚天動地!”
方文傑苦笑,錢伯庸歎氣說
“想人所不敢想,立足準正卻又不失驚奇,大局觀超乎想象,遠非一地一國,大半個中土都被囊括。”
“我不敢說以後有沒有,但是中土往上數千年,以策論說,無人可出其右!”
錢伯庸評價堪稱絕高,但觀過的幾人都不覺有過,周禮輕點頭
“所以才需急送玉京。”
“六國論絕不能公開,若是被大周、南越、西涼諸國得去,你們想想,與大乾來說,該是何等境地?”
三位監考官身體驟然一僵,許久才輕輕點頭。
六國論在大乾便是定海神針,可若是流落到敵對國度,那可就是滅國神器了。
“說實在的,當年聽聞鳳凰有婚配,立時覺得匹配不上。”
“一個高高在上的未來仙家,豈是紅塵裡的兒郎能夠染指。”
方文傑搖頭,接著說道
“可這些時日見識了趙尋安的才識,我卻生出有些荒唐的想法。”
“什麼想法?”
錢伯庸挑眉問,方文傑呲牙咧嘴的說
“國師鳳凰,未必配得上趙尋安。”
“詳細說說道理,鳳凰可是國師,胡言亂語可是有罪。”
周禮輕笑著說,方文傑正顏
“仙路雖好,卻是鳳凰一人之事,與我大乾億萬百姓何乾?”
“不說今後,單隻今日這篇策論,便可讓我大乾至少數百萬子民受益!”
“若能推行,必可掃清邊陲困境,與我大乾構築千百年的穩固根基!”
“趙尋安之功,功在社稷功在天下,國師鳳凰,遠遠不如!”
聽完這般言語,周禮略作沉默走向遠處,方文傑心裡不由咯噔一聲響,屬實有些懊悔。
剛才自己說的太過鋒銳,且對象還是玉京來人,若是散播出去讓官家國師知曉,怕是會惹來大禍。
“方大人說得對,其實周某,也是這般想法。”
周禮駐足v轉身輕笑著說,方文傑三人眼眸同時一亮,頓生一感,己等,應是同路人!
見自家少爺提前歸來,趙萍兒被嚇了一跳,待趙尋安說明緣由立時由驚變喜,然後是大喜,笑得差點沒閉過氣去。
秀才是有了功名,而舉人則是有了官身,即便春闈名落孫山依舊可以補缺當官。
中舉便是魚躍龍門,社會地位已然完全不同。
受了幾日罪的趙尋安好生睡了一覺,直到日上三竿才醒,結果一睜眼便看到趙萍兒黢黑的雙眼,立時被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與人爭執被打了?”
“也不對啊,你可是煉氣二重天的修為,常人能打得過你?”
趙尋安百思不得其解,小丫頭大大的歎了口氣,嘟嘟囔囔的說
“終究沒放榜,那位大人說得再好也沒用,保不齊有啥變故那?”
聽聞此言趙尋安笑了,剛想言語,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了。
按道理自己最差也會中舉,畢竟幾位大人相當看重自己,看秉性也不是那種胡言亂語的人。
隻是策論被送往玉京卻並非好事,畢竟鳳凰在那裡,以她國師的身份,想要對付一個小小秀才輕而易舉。
“是啊,未曾放榜,一切都說不定。”
趙尋安深歎氣,心裡也是愁了起來。
那日起,主仆兩個患得患失,做啥都沒有心情,屬實萎靡得緊。
直到一日趙尋安打水清麵,人驀然清醒過來,彼其娘之,自己這是怎麼了?!
如今不但已經跨入仙途,就連境界都入了二重天,比起前世快了數倍不止,即便不中又如何?
有完整的扶搖訣,尋珍錄也已入手,還有世上罕見的神兵天晷,三重六輕十八得緣還有諸多未曾取,若是得手,世上能比得上自己的又有幾人?
為了個文才便這般慌亂,平白壞了修行的心境,簡直糊塗至極!
想通這些趙尋安先給自己兩個巴掌,然後便哈哈笑了起來,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本剛踏入仙途時便應生出的鬼迷心竅,卻是直到如今才有。
不過倒是比前生危險了許多,想來也是因為境界的問題。
“少爺你笑啥,怎麼這麼沒心沒肺?”
滿臉憔悴的趙萍兒端著木盆從屋裡走出,先給趙尋安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便費勁巴力的搖起轆轤。
趙尋安撓撓臉,端起臉盆猛的澆到趙萍兒的頭上,冰冷的井水激的小妮子吱哇亂叫
“少爺,你乾啥?!”
“可是清醒了?”
拿起棉帕與趙萍兒擦臉,趙尋安輕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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