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副裝扮,倒是和往常見到的不太一樣。
之前的禦無雙,幾次出現都是以乾練、冷酷、颯爽的姿態示人。
無形中,帶著一股不可忽視的距離感,讓人覺得不好相處。
然而,今天卻像是卸下了那層冰冷的盔甲,展現出一副柔弱又堅韌的模樣。
南知意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目光裡也多了幾分深意。
這肯定不是偶然。
大概是為了見身邊的男人,才這幅裝扮吧?
這會兒,禦無雙也一直注視著這邊,在看到帝釋景的那一刻。
她幾乎是瞬間就揚起了笑臉,內心的喜悅溢於言表。
可就在下一秒,發現男人身邊多出一個南知意,笑容又凝固在臉上。
禦無雙手掌倏地攥緊了,眸底溫和的情緒,也直線下降,變得和以前一樣冷淡、不近人情。
南知意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注意到這個變化,不免有點想笑。
這變臉的速度……可真夠快的!
這會兒,帝釋景也發現了禦無雙。
他下意識皺起眉。
周易也看著人,問道:“禦小姐,怎麼是你來?”
禦無雙走上前了一步,回答道:“今日恰好有空!景爺大老遠回來,且是為了探望我哥,就想著過來接一下……”
接著,她看向麵前尊貴無比的男人,微微垂首,恭聲說,“景爺放心,我手底下的工作,都安排妥當,並不耽誤事,上次該領罰的,也如實完成了。”
南知意聽到這話,倒是多看了禦無雙兩眼。
之前帝釋景說要來探望的故人,就是禦無雙的哥哥?
帝釋景則眸色淡淡。
他過來這趟,隻是為了緬懷一下故人,行程上有自己的安排。
對於禦無雙的自作主張,他顯然有點不悅。
考慮到南知意的身體,不容在這裡多耽擱,他冷冷說了句,“身為分堂堂主,你手上,隨時有緊急要務出現,擅離職守是不是已經成為你的習慣了?”
“不是,我隻是想……”
禦無雙試圖辯解,帝釋景卻不想聽,“最後一次,禦無雙!彆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說完,他徑自吩咐周易,“去開車。”
接著,又牽著南知意,往車子那邊走過去。
拉開門,帝釋景一隻手還很貼心地擋在南知意上方。
“先上車,彆著涼。”
他嗓音溫柔,和對待禦無雙的態度,完全判若兩人。
南知意頷首。
周圍陰沉沉的冷空氣,讓她來不及多思考,彎身就上了後座。
一上來,有股暖流撲麵而來,南知意渾身寒意,都被暖烘烘的溫度融化了。
太好了!
終於不用再咬著牙關,抵禦天寒地凍了。
這車裡麵,簡直是天堂!
南知意立馬扯了扯帝釋景的手臂,跟他說道:“我準備住在車內,不下去了!”
帝釋景聽了後,不由失笑。
“到家裡更暖和,車裡住著不舒服。”
說著,他順勢牽過南知意的小手,幫她揉搓了幾下。
感覺到對方體溫上來,帝釋景也微微鬆了口氣。
南知意將腦袋擱在他肩上,道,“不管,我隻知道這裡,溫暖極了……”
帝釋景拿她沒辦法,隻能一臉寵溺地笑著抱住人,隨後把關上車門。
車外。
禦無雙看著這一幕,渾身都冷了下來,手心的力道,大到幾乎要把掌心掐破!
偏偏,她還不能暴露出自己的情緒,最終隻能麵無表情地上了另一輛車。
車子開了四十來分鐘,帝釋景總算帶著南知意,回了自己的住處。
南知意透過車窗,就瞧見麵前坐落著一座巨大的莊園。
這裡,是帝釋景在國的住所,位於比較幽靜的地段,經過的車輛也很少,路人更是寥寥無幾。
但外麵的守衛依舊很多,來回巡邏不斷,戒備極其森嚴。
從外麵看,莊園的風格更接近於華麗的北歐風,精致裡還帶著一絲浪漫。
南知意有些意外,不禁好奇問道:“這裡難道是帝盟的總部?”
帝釋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微愣了下,答道:“不是,帝盟總部不在這兒,這裡單純就是我的住處。”
南知意恍然,“我就說,這個建築風格,完全不像那些帥氣特工,該住的地方!”
不過,單單一個住處就有這麼多守衛,看起來身邊的男人,身份還真是非同尋常啊……
這時候,車子已經開進了莊園,最後在大門前停了下來。
帝釋景把懷裡的小女人身子扶正,溫聲道:“到了,下車就直接進屋,裡麵有暖爐,不會冷到你的。”
“好。”
南知意點點頭,就跟著人下車。
進門之前,她注意到,禦無雙並沒跟過來。
很快,兩人就進了彆墅內。
屋裡,已經開了暖氣,再加上旁邊有個大暖爐,溫度被烘得一點也不冷,還十分暖和。
南知意身子雖然很快熱了起來,但終究還是沒扛住這個溫差的變化。
晚上,兩人剛吃過晚餐,南知意就發燒了。
她被帝釋景抱回房間,躺在床上,整個人暈乎乎的,臉色也逐漸變得不太好。
看到一下就病倒的小女人,帝釋景自然擔心不已,一直貼身照顧。
水也是換了一盆又一盆,把毛巾打濕給南知意敷。
敷了好一會兒,南知意的體溫,才退下去一點點。
帝釋景取下毛巾放到一邊,喂南知意吃了退燒藥後,就坐在床邊守著。
看著出門前,還精神十足的小女人,如今卻一副虛弱無比的樣子,帝釋景不免生出幾分愧疚。
他歉然道:“是我不對,你身體本來就沒好,我還讓你這麼跟著奔波。”
說著,他心疼地摸了摸南知意的小臉。
南知意卻揚起唇角,低聲回道:“沒關係的,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是有個詞叫‘夫唱婦隨’嗎?我挺喜歡的這種感覺的。”
這個說法,確實有安慰到帝釋景。
他眉眼泛著柔光,忍不住親吻了下南知意的額頭,問了句,“要不要睡會兒?”
南知意確實累了,也挺想睡的。
但是,她心裡一直有個疑問,若是不問清楚,肯定會睡不安穩的!
想著,南知意也很直接地問了,“禦無雙的哥哥,是怎麼回事?能跟我說說嗎?”
柔和的燈光下,她嗓音很輕,睫毛輕眨時,像蝴蝶停留在上麵,顫動著自己的翅膀。
看著這一幕,帝釋景心臟都像被掃動了一下,溫柔應道:“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