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當我男朋友吧【四】
冬天的燕京,再加上下午雪停了之後開始下雪。
程行出了酒店之後,感覺到此時的溫度比白天時最少冷了兩三倍。
還好程行訂的這家酒店就在商業街附近。
酒店樓下有許多賣吃的。
若是薑鹿溪沒說餛飩在他們家鄉都是給病人吃的。
那麼出了酒店之後,程行還真會再去買餛飩給薑鹿溪吃。
隻是她說了,程行就不想給她買這個了。
程行去了一家麵館,買了兩份肉絲麵,然後又在旁邊的店裡買了一籠蒸餃,便快速地回了酒店。
天冷,吃些熱的食物,對身體好。
程行這次來去的都很快,一來一回總共才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
“怎麼那麼快?”看著程行拎著食物回來了,正蒙著被子坐在床上看著門口的薑鹿溪眨了眨眼,然後不解地問道。
薑鹿溪以為程行下去買吃的,最起碼也得半個小時了。
因為這又不是提前訂好的,下去就可以拿。
到了飯店還得等店裡的人給做好呢。
“買了兩份麵,下麵自然很快。”程行將買的兩份肉絲麵放在桌子上,他將肉絲麵的蓋子打開,上麵還在冒著熱氣。
“你怎麼不在床上躺著了?怎麼坐起來了?”程行問道。
“都躺了一天了,而且現在也好的差不多了,就不想繼續躺著了。”薑鹿溪道。
“彆差不多,距離好還早著呢,等下吃過飯就得把藥給吃了,明天跟後天的輸液還是得按時去的。”程行道。
“我又沒說不去。”程行道。
“你雖然沒這樣說過,但你這樣想過。”程行道。
“君子論跡不論心,難道我連想一想都不給嗎?”薑鹿溪看著程行據理力爭道。
“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程行道。
“哼。”薑鹿溪聞言輕輕哼了一聲。
“彆哼了,快吃東西吧。”程行將那份麵端到了薑鹿溪麵前,然後用筷子夾起了一些給薑鹿溪喂了過去。
“我自己可以吃。”薑鹿溪看到程行喂她的樣子,她那好看的俏臉又紅了紅。
“我知道,等你病好了你就可以自己吃了。”程行道。
薑鹿溪抿了抿嘴,要是在外麵,麵對如此霸道的程行,她還會反抗幾下,但是在酒店的房間裡,這房間裡就隻有他們兩個人,薑鹿溪就不怎麼想反抗了,於是她張開整齊潔白的貝齒,將程行送到嘴邊的麵條吃進肚子裡。
程行若是買其它東西,比如米飯什麼的,她就算是想吃幾口也都很難吃的進去,但麵條,薑鹿溪確實是很喜歡吃的東西。
所以此時就算是沒什麼胃口,也能吃一些。
不過這一碗麵,她到底是吃不完的。
程行也沒指望她能吃完,她擺手不想吃了之後,程行讓她喝了些麵條的熱湯,然後又喂她吃了幾個餃子。
當薑鹿溪再也吃不下去的時候,程行就把剩下的食物全都給吃了。
吃過飯後,程行本想重新去燒些開水給薑鹿溪喝藥。
但是他拿起礦泉水想要往燒水壺裡倒的時候,卻發現裡麵已經燒了一壺水,而且看樣子還很燙,應該是剛剛燒開的。
“這水是你燒的?”程行問道。
“嗯,剛剛你下樓買晚飯的時候我燒的。”薑鹿溪道:“當時很渴,我就燒了,不是不聽你的話故意要起床的。”
程行看了看桌子上一個新的紙杯,裡麵確實有喝了一半的水。
“我又沒怪你,是我起來的時候忘了之前燒過的水已經涼了。”程行道。
程行又拿了一個紙杯,然後往裡麵倒了些熱水。
等水涼了一些後,程行便讓薑鹿溪把藥給喝了。
程行此時把房間的門簾給拉開,發現窗外又開始飄起了小雪。
他看了會兒窗外的雪,然後轉過頭,發現薑鹿溪正在看著她。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程行好笑地問道。
“不能看嗎?”薑鹿溪看著他問道。
“能看。”程行也在她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房間的電視給打了開來。
“想看什麼?”程行問道。
“都行。”薑鹿溪道。
相比於看電視,薑鹿溪更喜歡看書。
不過她也知道,這兩天是彆想看書了,程行是不會讓她看的。
程行用遙控器翻看了好幾個電視台,在發現沒什麼好看的內容後,便將其停放在了一個新聞節目上。
用後世的眼光,看此時的新聞,其實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隻是這個時間新聞聯播已經播放完了。
不然像是在杭城的時候,程行每次回到家的時候,這個點基本上都會看當天的新聞聯播。
“彆這樣坐著了,躺著吧,這樣我也能蓋一些被子。”程行看著還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個大粽子坐在那裡的薑鹿溪說道。
薑鹿溪聞言則是瞪大了眼睛,她看著程行問道:“你,你想跟我睡一個被窩?”
“怎麼?不行嗎?”程行說完後又道:“又不是真的睡在一個床上過夜,隻是剛剛睡了很久,現在不困,就隻是在你床上躺著看會兒電視,你要是不怕把我凍到,倒是也可以不用把被子給我。”
“哦哦。”薑鹿溪聞言點了點頭,聽到程行說隻是躺在她床上看會兒電視,而不是要真躺在她的床上睡在一個被窩裡,薑鹿溪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程行真是被凍到了呢,畢竟現在外麵還下著雪,於是薑鹿溪便躺在了床上,然後給程行也分了一些被子。
隻是剛剛分被子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
但當自己此時跟程行並排躺著,真睡在一個被窩裡的時候,薑鹿溪才覺得這樣很不對,哪怕程行真的隻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蓋著被子看一會兒電視,這樣也是不對的,於是她俏臉微紅地說道:“我們這樣好像有些不對。”
“哪裡不對?”程行轉過身,然後看著近在咫尺的薑鹿溪問道。
此時薑鹿溪距離他很近,近的探過頭去就能親到她,近到能看清她那張俏臉上的絨毛,近到能看到她因為害羞而忍不住因為過於緊張而輕眨起的眼睛。
薑鹿溪此時確實很緊張。
她還是第一次跟一個男生躺在一個被窩上。
以前程行躺在她的床上睡過覺。
但那是白天啊!
那時候也沒有像現在在一個被窩裡啊!
也沒有距離那麼近啊!
“就是不對。”薑鹿溪輕輕眨了眨眼睛,然後說道:“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隻是好朋友,不能躺在一個床上,更不能躺在一個被子裡的。”
“哦,你說的很對,但這裡很舒服,被子很暖和也很香,再加上我現在想看一會兒電視,所以我現在不想回自己的床上。”程行道。
薑鹿溪一直睡在床上,她的被子也一直蓋在身上,所以很香也很溫暖。
“哦,那我現在就不趕你了,不過等會兒你看完電視得回自己的床上。”薑鹿溪道。
以他們倆現在的關係,跟程行睡在一個房間裡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讓程行睡在她的床上跟她睡在一個被窩裡過夜,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嗯,躺一會兒我就離開。”程行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然後兩人就這樣躺了起來。
此時電視上放的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不論是程行還是薑鹿溪,都再沒有把目光放在電視上過。
他們的目光之中此時就隻有彼此。
窗外的雪花飛揚。
溫暖的房間裡情意四溢。
對視是這個世界上最快產生感情的事情也是最浪漫的事情。
薑鹿溪最終抵不過程行那情意綿綿的眼神。
她翻過了身,將目光挪到了房間上的天花板上。
隻是目光挪開了,薑鹿溪的心卻沒有挪開。
她心裡想的依舊是今天早上剛下了宿舍樓見到程行衣著單薄一身白雪站在宿舍樓下的那一幕,以及在醫院裡為他來回奔波的場景。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的心是死的,也沒有誰能夠真的不感動。
薑鹿溪的心不是死的。
相反,程行為他做的所有事情,薑鹿溪都曆曆在目。
“程行。”她忽然又轉身看了程行,然後輕聲喊道。
“嗯?”程行輕聲問道。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對我那麼好了呀?”薑鹿溪皺了皺鼻子,然後小聲地問道。
“為什麼?”程行問道。
“因為我還沒有把錢全都還給你呢,能不能等我把欠你的錢全都加倍還給你之後,你再對我那麼好?”薑鹿溪忽然問道。
“不行。”程行聞言搖了搖頭,他道:“喜歡你,是看不了你受苦的,所以有時候並不是我刻意想對你好,隻是本能的因為喜歡你所以想對你做出這些事情而已。”
大概這世上再也沒什麼情話比此時程行這句更動人的了。
不是刻意的想對你好,隻是因為喜歡。
喜歡,本就是這世上最簡單也最難的事情。
薑鹿溪聞言咬了咬嘴唇。
她什麼話都沒說,隻是俏臉更加的紅了。
因此也就愈加不敢去看程行了。
程行什麼都沒做,就這樣靜靜地躺在薑鹿溪的身側。
跟她睡在一個床上,躺在一個被窩裡,聞著她身上的芳香,近距離看著她那張傾國傾城的俏臉上的麵容,此時的程行就已經很滿足了。
程行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自己有了些困意。
他才從薑鹿溪的被子裡出來。
“好了,我回去睡了。”他起身,將薑鹿溪的被子重新給掖好。
“記得蓋好被子。”薑鹿溪看著他道。
“嗯。”程行點了點頭,他走過去摸了摸薑鹿溪的腦袋,很涼,說明她現在並沒有發燒,程行心裡鬆了口氣,然後關了燈,回了自己床上。
第二天一早,程行早早的起來,他起來的時候發現薑鹿溪已經醒了過來,跟昨天她躺在床上等著自己從外麵回來時那樣正在看著自己。
隻是程行發現薑鹿溪的神情有些不對。
他急忙起身走到她的跟前。
程行用手摸了摸薑鹿溪的腦袋後皺了皺眉。
昨天薑鹿溪吃了從醫院買的藥後熱就沒有再怎麼複發過。
晚上的時候程行很久才睡,睡之前摸她的腦袋時還很涼,以為她這熱不會再複發了呢,但此時摸她的腦袋發現腦袋又重新滾燙了起來。
程行邊燒水邊將溫度計遞給了她。
幾分鐘之後,程行將她量好的溫度計拿過來看了看。
“38度5,又發熱了。”程行道。
“沒關係,比昨天早上去醫院的時候好很多了,昨天早上還39度多呢。”看他蹙著眉頭犯愁,薑鹿溪便笑著說道。
她不喜歡看程行皺眉的樣子,也不想看他犯愁的樣子。
而且現在確實比昨天是有好轉的。
昨天這個時候都已經發燒39度以上了,現在才38度5。
而且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她的身體就是這樣,要好好的就很好,就算是再怎麼凍也不會生病發熱,但隻要是一發熱,那就很難好,往往要反複高燒許多回。
“先把藥喝了,把藥喝了我再帶你去醫院。”程行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薑鹿溪喝了藥之後,程行再次帶著她來了醫院。
等她開始輸液之後,程行便去醫院外買了早餐。
昨天晚上燕京又下了一會兒小雪。
那場小雪結束之後,燕京今天便出了太陽。
隻是天氣預報上顯示,燕京隻有今天和明天是晴天。
後天還會有一場雨夾雪,天氣將會變得更冷。
程行出了醫院後,在旁邊的早餐店買了幾個包子和雞蛋。
拿著早餐回來程行喂著她吃了早餐之後,便摟著她陪她輸起了液。
輸液快結束的時候,學校的輔導員給程行打了個電話,問他做什麼去了,就算是有事外出不上課也得給她打個電話請個假吧。
程行這才想起來自己當時走的急,離校的時候忘了給輔導員去請假了。
於是便跟輔導員請了個假,說會在燕京待幾天。
還好,因為程行現在的名氣很大,學校確實是可去可不去,所以外出隻要給輔導員說一聲就行。
“我現在都覺得自己好很多了,這一次輸液輸完估計就徹底好了,你不用待在這裡陪我的,學業最重要。”薑鹿溪道。
他跟輔導員的對話薑鹿溪都聽到了。
“什麼都沒你重要。”程行輕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