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學習太晚。”程行站在門口看著她說道。
“還有,晚安。”程行道:“離得近,我就不在手機上跟你說了。”
“晚,晚安。”薑鹿溪小聲地說道。
“嗯。”程行點了點頭,轉了身就想離開。
“嗯。”薑鹿溪此時也嗯了一聲。
程行聞言扭頭看了她一眼,道:“又不是在手機上,正常聊天沒必要也想墊底。”
“你管我!”薑鹿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管不了,現在確實沒權利。”程行說完,笑著離開了。
“以後也沒有。”薑鹿溪對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拳頭,冷哼了一聲。
看著程行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薑鹿溪也關上門繼續坐在書桌上學習了起來。
程行走到自己房間之後,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了。
他沒薑鹿溪那麼能熬。
今天一天都挺累的。
薑鹿溪學習到了十二點鐘,然後關上燈上了床。
上了床的薑鹿溪發了會兒呆。
這是她第一次在彆人家過夜。
但卻意外的發現卻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以前薑鹿溪彆說在彆人家裡過夜了。
就算是待在彆人家裡,都會有許多不適的。
可能是因為這個家裡沒有其他的陌生人。
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家的主人,是程行吧。
薑鹿溪發了會兒呆,想著想著便也沉沉地睡去了。
今天一天,她也挺累的。
第二天一早,程行剛起來,就聞到了一陣飯香。
然後他揉了揉眼睛打開門走了出去,就看到薑鹿溪戴著圍裙從廚房裡往外端著飯菜,程行往客廳的桌子上看了看,發現薑鹿溪已經炒好了兩個菜。
一個土豆絲炒肉,一個青椒雞蛋。
而她此時手裡端著的,則是蒸好的死麵餅子。
看著程行醒了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薑鹿溪將死麵餅子放在桌子上,然後看著他說道:“你去洗漱一下,就可以吃飯了。”
因為做飯的原因,她那白嫩俏麗的臉蛋上有著許多汗水。
此時的薑鹿溪沒有戴眼鏡。
因為需要做飯的原因,她還把本來垂落在額前的秀發給乾練的紮了起來。
於是,在清晨初升的陽光從陽台照進來,打在她身上的時候。
那張動人的傾城臉蛋,便徹底的展露在了他的麵前。
隻是最讓程行心動的卻並不是她那此刻能驚豔所有人的麵容。
而是清晨,自己惺忪的從床上醒來,一個姑娘戴著圍裙,提前做好了你愛吃的飯菜。
程行走到她的麵前,用柔軟的睡衣衣袖,將她臉上跟額頭上的汗水給擦乾淨。
“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就是00年的那年秋天,讓你來了我家,給我當了家教,但我最幸運的事情,卻不是跟你學習了知識,考上了全國前幾的大學,而是因此真正的結識了你。”程行聲音輕柔地說道:“這輩子若是錯過你,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在剛重生的那年秋天,讓薑鹿溪到自己家幫自己做家教。
那應該確實是自己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了。
因為這個家教,兩人才多了許多見麵的機會,才多了許多說話的機會。
他們才真正的開始相互了解。
然後成為朋友。
一直到現在。
薑鹿溪聞言抿了抿唇,然後說道:“你肯定是剛醒,還沒睡好,所以才有亂說胡話的。”
“是不是胡話,你自己知道。”幫她擦完了臉上的汗水,程行才注意到她此時有多美,程行總算是能理解什麼叫天生麗質難自棄這句話的意思了。
沒了眼鏡和頭發遮擋的薑鹿溪,是誰也擋不住她的光華的。
看著程行一直看著她,薑鹿溪俏臉開始紅了起來,然後道:“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程行揉了揉自己的臉,笑道:“隻是剛剛好像見到了一位女神仙,也有可能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薑鹿溪聞言抿了抿嘴,沒吱聲。
“好了,我去你房間幫你把空調關了。”程行道。
“我已經關掉了。”薑鹿溪道。
“怎麼關的?”程行不解地問道。
“我拔的插頭。”薑鹿溪說完擺出一副作勢要跑的樣子,她看著程行道:“我是起來的時候關的,不是晚上中途關的,你不許耍流氓行徑,不然我就跑開。”
她想到了昨天晚上程行威脅她的話,他說了她要是敢拔插頭就要耍流氓。
薑鹿溪還真怕這家夥會這樣做。
因為他是有前科的,之前就沒經過自己同意親了自己兩次。
第二次還親了自己的嘴唇。
對了,親了還說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感覺。
自己都記著的。
所以早上醒來薑鹿溪坐在床上看著冒著冷氣的空調,好一番天人交戰。
但是想著自己等下要去做飯,要和麵炒菜需要很久的時間,房間裡根本沒人,這空調就完全是白白浪費電,薑鹿溪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把插頭給拔了。
“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早上起來不在屋裡,拔了就拔了,屋子裡沒人開著空調確實是浪費錢,你做的很對。”隻是程行說完後話音一轉,道:“隻是有件事情卻沒有做對,你在客廳裡做飯,客廳裡是有空調的,下次再做飯,可以把客廳空調給開了,不然你這做頓飯得多熱。”
“不熱的。”薑鹿溪聞言搖頭道。
“這袖子是我流口水流濕的是吧?”程行將自己剛剛因為幫她擦汗而弄濕的袖子拿給了她看。
看著程行睡衣袖子上的水跡,薑鹿溪的俏臉又紅了紅。
“我去刷牙了,吃過飯之後,我們去外麵把昨天忘了買的東西給補齊。”程行說著,將客廳的空調打開,然後回到自己屋裡,將自己屋裡的空調關上,隨後他去了浴室。
洗漱一番過後,兩人便坐在桌子前吃起了早餐。
死麵餅子就不說了。
土豆絲炒肉和青椒炒雞蛋也是程行喜歡吃的菜。
這頓早餐算是他在杭城吃過的最好的一頓早餐了。
都不隻是在杭城,應該是自從離開安城後,這半年來吃過最好的一頓早餐了。
吃過早飯後,薑鹿溪洗過鍋碗,兩人便各自回房換起了衣服。
程行是真的換衣服,薑鹿溪則是把拖鞋換成了運動鞋。
然後兩人就出門下了樓。
程行想帶她去超市去買睡衣,但薑鹿溪沒同意,她同意了買睡衣,但要去昨天買拖鞋的那個鬨市去買,因為那裡的衣服要比超市便宜。
沒辦法,程行隻能又帶了她去了菜市場。
到了菜市場旁邊的鬨市,兩人走進了一家賣睡衣的服裝店裡。
薑鹿溪講好價,選擇了一套睡衣。
不過程行又讓店家多拿了一套另外一種顏色的。
“一套就好了。”薑鹿溪道。
“兩套換著穿,而且這東西也不是浪費,開學了你帶回宿舍也能穿。”程行給了錢,讓店家包了起來。
買了睡衣之後,程行又去附近的一家電器店買了一個吹風機。
都到了菜市場了,兩人又去菜市場買了一些菜。
買完菜之後,兩人便拎著東西回了家。
回到家之後,薑鹿溪繼續回房學習,而程行也久違的寫起了文章。
上次聽了薑鹿溪說的話之後,程行覺得散文集自己出不了,因為他這兩年寫的散文並沒有多少,如果以十篇散文成一散文集的話,是遠遠不夠的。
但如果隻是文集的話,那籌夠十篇,就不算什麼難事了。
程行最終決定了出一篇文集。
本來他是沒有想過寫什麼內容好的,但是暑假前院校的老師布置了一個作文的任務,作文的主題是以何為自由,講講你心裡所理解的自由為題,這就給了程行創作思路。
程行沒有用電腦去打,而是用筆寫了起來。
程行剛寫了一會兒,薑鹿溪就從房間走了出來。
“你在客廳裡寫字,一個人也是開著空調,而且你這張書桌很大,我覺得我可以把房間裡的空調關了,在客廳裡學習。”薑鹿溪道。
她還是覺得程行在客廳開一個空調,她在房間也開一個空調,這樣基本上就是小時一起開了,太浪費電了,程行在客廳裡的書桌那麼大,可以到客廳裡一起用一張桌子的。
“也行,你把椅子搬過來就行。”程行笑道。
程行這張桌子除了平時看書之外,偶爾也會練一下字,因此就買的很大。
他臥室沒書桌,程行臥室的桌子上隻有電腦。
所以客廳就是他平時寫字看書的地方。
程行家裡的客廳很大,靠近陽台的位置那半個客廳,放著電視沙發跟茶幾,裡麵的半個客廳,就是程行這一個大桌子,跟一麵很大的書櫃了。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將房間裡的椅子搬了過來。
她在程行旁邊坐下,開始繼續做起了題。
程行則是繼續寫起了文章。
程行筆下的自由,是童年的鄉村,兒時的田野。
那時尚未長大,無憂無慮,在田野間肆意奔跑的日子,應該就是自由了。
所以程行從這裡入手了,講述了他心裡的自由。
程行這篇文章以何為自由開始。
最後一段,自然也已何為自由結束。
何為自由?
目光之外,田野之上。
這便是程行這篇文章的最後一段話。
程行寫完後放下了筆,他抬起頭,就看到了一直望過來的薑鹿溪。
“你在看什麼呢?”程行好奇地問道。
“你剛剛一直寫的什麼?”薑鹿溪好奇地問道。
“你之前不是給過我建議,說可以出個文集嗎?這就是未來出的文集裡的一篇文章。”程行笑道。
“哦。”薑鹿溪點了點頭,然後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他看。
“你想看?”程行好笑地問道。
薑鹿溪哪裡知道程行會這般問。
她搖頭道:“有什麼好看的?不想。”
“哦,那就不給你看了。”程行說著就要收起來。
“拿來。”薑鹿溪沒好氣地伸出了白嫩嫩的小手。
程行笑著遞給了她。
薑鹿溪拿過他寫的文章,一點點的看了起來。
讀到最後時薑鹿溪愣了愣。
她又多看了幾遍最後一段話。
發現程行最後結尾處的這一句話寫的極好。
何為自由?目光之外,田野之上。
這目字出頭是自,田字出頭是由。
這自由,可不就是目光之外,田野之上嗎?
而且程行整篇文章,又都是少年錦時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田野時光。
薑鹿溪不得不佩服,程行在文章上的造詣確實很厲害。
起碼這最後一段話的意境就很深。
“怎麼樣?”程行笑著問道。
“很好。”薑鹿溪沒有再說反話,也沒有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
“可能是我很念舊的原因,我很喜歡童年的鄉村生活。”程行道。
“我也喜歡。”薑鹿溪道。
但隻限於父母出事之前的童年。
隻限於九歲之前的童年。
而在薑鹿溪跟程行討論著這篇以自由為題的文章時。
安城的一家酒店裡。
陳青組織了一場高中的同學聚會。
陳青先到了酒店。
她在酒店開好包間後等了一會兒,王顏跟李丹便走了進來。
這王顏跟李丹都是她高中時期最好的同學。
隻不過因為幾人高中畢業後都分彆去了不同大學的原因,也都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了,而現在正好趁著是暑假的時候,大家都從外麵回來了,陳青便想把高中的時候玩的好的一些同學叫到一起聚聚。
沒過多久,另外一些同學也都到了場。
人都到齊後,陳青便讓酒店裡的服務員上了菜。
因為許久未見的原因,許多人先開始還都有些拘束,但是吃了些飯菜,喝了些酒之後,也都開始打開了話匣子。
陳青邀請的這些朋友,畢竟大部分都是高中時的同學。
有的是她高一認識的一些朋友,有些是高二分班後認識的。
都曾是一起度過一段難忘的校園時光的。
聊著聊著,有一人喝醉了酒之後忽然問道:“你們最近聽說程行獲得了冰心散文獎的事情了嗎?”
這人名叫劉深,是陳青高一時候的同學。
而他這句話說完,全場嘎然而止,所有人都向陳青望了過去。
程行剛剛得了冰心散文獎的事情,他們這些安城一中走出來的學生,又有哪個不知道的?他們那一屆,安城一中有最閃耀的兩個人,一個是程行,一個是薑鹿溪。
對於這兩人的事跡,他們又哪會不關注?
關鍵是對於程行的事情,他們就算是不想關注也不行啊!
早在冰心散文獎揭曉的那一刻,徽州各大報紙上就鋪天蓋地的在宣傳慶祝了,現在安城一中學校不知道拉了多少條橫幅,要是安城高三理科三班的學生,還會在同學群裡被鄭華艾特所有人每過幾個小時發一次這個消息。
所以他們就算是不想知道也難。
但這個時候,陳青組織的同學聚會,許多人是不敢提這個名字的。
要是大學之前,還在上高中的時候,提提還無所謂。
但到了大學,都成熟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敢說,還是懂的。
陳青喜歡程行,但程行喜歡薑鹿溪的事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程行的QQ空間裡是發了不少次薑鹿溪的照片的。
所以程行在追薑鹿溪,而且基本上快追到的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
隻是此時的陳青卻是笑了笑,道:“這件事情我當然知道,程行獲獎這件事情,要說最高興的,就是我父親了。”
眾人聞言也都笑了笑,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來,陳青的父親可是他們市的作協主席,程行獲獎,陳實肯定也是與有榮焉的。
“冰心散文獎是厲害,但也就隻是個獎項,程行這個作家再有名,不還是得歸我們陳青的父親管著?”就在此時,王顏笑著說道。
“是啊,是啊,程行隻是市作協的作家,陳叔叔可是我們市文化局的局長,作協的主席。”有學生跟著笑道。
一時間,其餘人也都跟著恭維了起來。
“說起來也是程行不識抬舉,當時要是與我們家陳青在一起,現在哪裡隻是個作家那麼簡單,說不定也能在作協裡混個領導當當。”李丹此時說道。
此時的陳青皺了皺眉頭。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王顏跟李丹。
不知為何,她突然發現,隻是一段時間沒見,李丹跟王顏就全都變了。
在高中時期,在程行的問題上,她們說的話不是現在這樣的話,而是說如果她要是不主動出擊去追下去,她就會徹底失去程行。
陳青在內心裡歎了口氣。
到了大學,好像許多人都變了。
從上次寒假她再見王顏跟李丹時,就發現她們變了許多。
其實,以程行現在的成就,如果他想要,彆說市作協的一些職位,省作協的一些職位他都能獲得,就比如安城市作協主席的職位,省裡其實已經有不少人推舉了他,包括父親也在大力推舉,隻是程行並沒有要。
“我最近倒是知道了一件關於薑鹿溪的事情,而且我還覺得程行可能跟薑鹿溪走不到一起。”就在此時,有一名男生突然笑道。
他這句話,不僅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連陳青的目光也吸引了過去。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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