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疼啊!肉都要被你擰下來了。”程行此時忍不住疼的大叫了一聲。
而此時看著作怪的程行,薑鹿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她根本就沒有怎麼用力,哪裡會疼了?
“你再作怪我就不讓你送,我自己跑回去了。”薑鹿溪看著他道。
“好了,難得有時間放鬆一下,你那麼認真做什麼。”程行笑了笑,然後道:“走吧。”
其實這段時間程行還真挺忙的。
或者說從重生後的那一天開始,程行這一年來都挺忙的。
從高二到高三這一年,程行一邊努力複習之前落下的知識,一邊完成了安城的著作,高中結束之後,程行又把時間全都給了一路溪行。
一路溪行寫完之後,這段時間又在為了新書的宣傳在奔波。
幾乎沒有一天是休閒的時候,每天都有事情要忙。
但這種忙,卻正是程行想要的,不僅充實,也是有目的的忙。
重修安城,是前世的夢想,考上一個好的大學,也是前世沒有完成的遺憾。
追薑鹿溪,那就更是了。
程行前世很多時候都有想過去寫安城的第二部,但他不知道寫什麼,也不知道去寫什麼,但這一世,他很快就知道了安城二的故事脈絡。
填補前世安城戛然而止,沒有後續內容的補充。
其實也是在彌補遺憾。
人這一生,做自己最不喜歡的事情最累。
要是做自己喜歡的,那便會孜孜不倦,持之以恒。
所以幸福的是,程行重生後的這一年來,所有做的事情,都是他想做的事情。
一路溪行,除了彌補前世安城的空白之外。
其實,也有著程行自己的私心。
他想把這本書寫出來,寫給薑鹿溪看。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之內,程行也很幸運的完成了許多預想的事情,甚至是超額完成了,最開始程行隻想上個普通的大學,但因為薑鹿溪幫忙補習的原因,再加上自己也確實夠努力勤奮,最終被浙大這所國內排名前幾的高校給錄取了。
最開始的跟薑鹿溪做個朋友,現在應該也算是超額完成了。
他跟薑鹿溪,現在肯定算是朋友的了。
要說沒完成的,可能就是追到薑鹿溪了。
程行不想跟薑鹿溪做朋友。
這是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決定的事情。
隻是想要在這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之內追到薑鹿溪還是有些難。
薑鹿溪如果真有那麼好追,她也不叫薑鹿溪了,她前世也不會被那麼多人追,但最終都铩羽而歸了,在華清大學,和最後已經當上公司的高層之後,如此優秀的她,當時肯定不缺乏一些很優秀的追求者,但她依舊單身。
甚至於讓已經靠著安城而小有名氣的程行,連上前表白的勇氣都沒有。
十年後的薑鹿溪,是真的冷,冷到骨子裡的那種。
此時的薑鹿溪,對外人來說可能有些清冷和孤僻。
但程行從她身上感受到的,更多是堅強和清冷外表下的孤獨。
如果不孤獨,她就不會喜歡在自己的書本上寫那麼多平時的日常了。
任何人的情感,都是需要抒發的。
而正好,程行其實跟她是很像很像的那種人。
因為兩個人,都是內心豐盈,卻很孤獨的人。
跟薑鹿溪相比,程行可能還有幾個朋友。
但在前世,每次午夜輾轉反側時,他對愛情的渴望都達到了極致。
但偏偏又渴望在這**的都市裡找到一份純粹的愛情。
或許是因為自身有了些名氣,又或者是有段時間為了寫書采風,作為一個傾聽者,傾聽了太多彆人的故事,在這個時代,愛情已經被虛偽與背叛填滿。
偶爾有的那些真心,也被遇到的一些渣男和渣女傷的遍體鱗傷。
人和人大概隻有剛認識的時候最好,虛偽又熱情,新鮮又浪漫。
這是程行在傾聽了無數的例子後,最終在書裡寫出的一句話。
兩人相識或者是相愛時,可能大多都是真心的,但這些都源於新鮮感的愛情,是沒有任何保質期的,來的快,去的也快,剛開始有多愛,離開時就有多反目成仇。
這不是程行想要的愛情。
他隻想在這**的都市裡,擁住一個人,來共同對抗這世間的所有孤獨和黑暗。
他想喜歡一個人,能一輩子喜歡下去。
程行前世把這個想法告訴一些人時,他們都嘲笑著說程行這個想法是癡心妄想,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是很難的,這又不是古代了,人心不古,而且就算是你能做到,對方能做到嗎?想要找一個同樣那麼純粹的人,那可太難了。
程行隻是笑笑沒說話,他覺得,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這樣的人的。
而在這一世,或者說是在上一世他就已經找到了。
隻是上一世的程行,因為種種原因,最終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華清的夜裡靜悄悄的,隻有雨水落在傘上發出的滴答聲。
“還有四年的時間,不知道這四年結束之前,有沒有機會能跟你一起牽著手逛一逛華清的校園。”走在華清的校園裡,程行突然笑著說道。
“不可能。”薑鹿溪立馬反駁道。
“其實,要是想,現在也可以。”程行轉身看了她一眼,在後者羞惱地看著他,作勢要跑的眼神中,程行道:“但我想你能心甘情願,讓我牽著手去逛一逛這座中國最出名的學校,那時候,我想到華清大學的每一處都看看,去看看你留下過每一處足跡的地方。”
薑鹿溪聞言愣了愣,隨後抿了抿嘴,沒吱聲。
她剛剛想跑,是因為今天被程行莫名其妙牽了太多次手了,他們已經很久沒見,也已經很久沒有牽過手了,突然牽了那麼多次,薑鹿溪是會抗拒的。
特彆是在華清的校園裡。
就跟薑鹿溪會拒絕程行騎著自行車在安城一中的校園裡載著她一樣,薑鹿溪總覺得學校這個地方是不一樣的,許多事情如果在學校發生,就有些太過親密了。
還有,雖然他們可能就兩個月沒見,但不論對於誰來說,都覺得時間有些長了。
華清很大,從華清校門口到薑鹿溪的宿舍也要走很久。
但再久再遠的路,也終究會有走到的時候。
“到了。”薑鹿溪道。
“嗯。”程行停下了腳步,然後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