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薑鹿溪忽然出了聲。
“怎麼了?”程行出聲問道。
“放心,等馬瑜處理完店裡的事情,你再回去,他會幫你把這一個月的工資都給結了。”程行以為她是在擔心工資的事情,於是說道。
程行不想在即將分離的時候與薑鹿溪待太久。
因為待的時間越久他便越舍不得。
“不是這個,我,我能不能給你提個建議?”薑鹿溪忽然說道。
“什麼建議,你說,隻要有用,我都會接納。”程行說道。
現在巨輪要是再開下去,肯定會繼續虧錢的。
“哪裡不對,是發少了嗎?”馬瑜問道。
“要不這樣怎麼樣,我們打個賭,半年,就賭半年的時間,你今年放寒假的時候不許待在學校不回來,等你放寒假再回來的時候,那時候的巨輪,絕對盈利。”程行笑道。
“行,賭就賭,我就看你半年之後怎麼盈利,到時候你要是虧了太多的錢,可沒有人能幫你還。”薑鹿溪道。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
她道:“不該有那麼多的。”
要是萬一程行贏了,程行提什麼亂七八糟的要求,自己可不能答應的。
“那除了這些,就沒有了。”薑鹿溪道。
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她這態勢,應該是很急很嚴重的事情。
薑鹿溪顧不得頭上的疼痛,將剛剛床腳下的紅色轉頭拿出來,然後將裡麵的一包錢給拿了出來,她這一次沒有再去數布包裡的錢,而是將整個布包全都給了程行。
“程叔叔可能是對鄉鎮上的認知不夠了,鄉鎮跟城裡是不一樣的。”薑鹿溪對著他說道。
“那你得虧多少錢?”薑鹿溪氣惱道。
其實,在貧困落後的鄉鎮上,許多上了年紀的老人,特彆是一些婦女,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周圍的各個鎮子上,他們是連縣城都沒有見過的。
這一次她是真生氣了。
因為程行對她是有恩的,而鄧英跟程船在她幫程行補習的這段時間對她也是不錯的,所以她給程行說了這個建議。
但程行那自信的笑容,又讓薑鹿溪很拿不準。
“怎麼了?”程行問道。
要是虧得少還好,她剛剛在路上走著的時候,是有默默的算過一筆賬的,加上人力物力,巨輪每天虧損的錢都不在少數。
隻是不管薑鹿溪做得如何,這個優秀員工都是要有的。
除了這些,她沒有什麼其它的要求。
但作為親自在這裡上了兩個月班的親曆者,薑鹿溪還是無法相信隻半年的時間,巨輪在平湖就能出現大量的顧客。
作為在職場打拚了那麼多年的人,馬瑜一眼就看出來了程行跟薑鹿溪的關係匪淺,下次再見麵,他們兩人的關係說不定就已經不一樣了。
這些肯定都是不可以的。
程行也跟了過去,然後她就看見薑鹿溪又用鑰匙打開了堂屋的門,然後走進堂屋,又走進裡屋,最後又蹲下來想去搬開床的一角。
“你在平湖興建的這座巨輪不是虧本了嗎?虧本了,你是負責人,肯定是得需要負責的,就算你是程叔叔的兒子,你負責的項目虧了錢,公司也會對你問責的吧?把這些虧損的錢還回去一些,問責是不是就能小一些?”薑鹿溪看著他問道。
程行則是疑惑地打字問道:“剛剛來火車站的路上不就跟你說了嗎?我跟周遠買的是一起的票,他就坐我旁邊。”
“你旁邊的座位上是男的還是女的?”程行忽然打字問道。
“你說,什麼條件?”程行笑著問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這一次她沒有拒絕程行開車送她。
而要是自己想說的話,她也會說的比較直。
這女生,不愧是這一次徽州省高考理科狀元。
她沒有想到這個項目竟然不是程行的父親同意的,而是由程行同意要蓋的。
薑鹿溪聞言愣了愣。
薑鹿溪不想看著程行他們家新開的巨輪再繼續虧損下去。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就是,我覺得程叔叔在平湖上開的這家超市,長久開下去,不僅不會賺錢,還會虧很多錢的,我想要是及時止損一點會不會好?”薑鹿溪忽然說道。
那個時候,薑鹿溪就成他的老板了。
程行開著她帶著她來到了她家門口。
比如什麼抱一下,或者是親一下,又或者是做他女朋友之類的。
而隻有火車剛剛進站,按著程行在手機上所教的上到火車,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望了望車窗外風景的薑鹿溪,知道程行剛剛一直在鍵盤上敲打著什麼。
而且,自己剛剛做的也很對。
說不定半年之後,巨輪才會起死回生。
“這是什麼?”程行不解地問道。
薑鹿溪重新鎖好門之後,程行帶著她重新回到了平湖上的巨輪超市。
其實,在她看來,巨輪繼續開下去,應該是必虧的。
“你是說這多出來的一千塊錢嗎?這多出來的一千塊錢是你對這兩個月以來作為優秀員工的獎勵,你這段時間以來的表現很好,這次公司特彆發給你的獎金。”馬瑜笑著說道。
“為什麼突然要給我錢?不是說好了,奶奶的葬禮費,可以等以後你賺了錢再還我嗎?”程行問道。
“這一千塊我不要,因為優秀員工隻有口頭上的獎勵,並沒有實質上的獎金,還有就是這幾百塊錢我也不能要,因為我沒有上夠兩個月,這個月還差好幾天才能滿一個月呢。”薑鹿溪從中抽出來了一千塊錢,然後又從裡麵抽了幾百塊錢出來。
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薑鹿溪這段時間乾的好不好,因為這種屬於最底層的員工工作評測,根本遞不到他的手裡,他管理的是這次鄉鎮新建項目的所有分店經理。
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些話說給程行聽。
這還是薑鹿溪第一次答應他的打賭,程行自然答應她去提條件。
馬瑜看著薑鹿溪離開的背影愣了愣。
原路返回到巨輪超市門口。
程行聞言愣了愣,他先是看了一眼這手裡整整一摞的錢,又看了一眼薑鹿溪剛剛被床板撞了一下的腦袋,最後又看了一眼她那清澈漂亮的美眸。
她將抽出來的獎金放在旁邊,然後便拿著她應得的那一分錢離開了這裡。
結果將床腳給搬開之後,薑鹿溪抬頭的時候,頭不小心撞在了床板上。
“馬總,你幫薑鹿溪把這個月的工資發給她,我就先走了。”程行揮了揮手,沒再回頭,直接走進車子裡驅車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