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他屬於震爆性耳聾,造成了永久性損傷,而且時間也拖得太久了,想恢複不太可能,隻能依賴助聽器。”
省人民醫院,聽了醫生的話後,陳家誌也絕了徹底治好老爹耳聾的心思。
最終買了一套當下最好的助聽器,又讓兩老去做了全套檢查,確認身體沒問題後,一家人才齊齊出了醫院。
出了醫院後,陳少昌和彭國真才齊齊出了口氣。
“幺兒叻,這次錢遭多了嘛,這醫院也太心黑了點,我都說了我身體沒問題了嘛。”
“媽,這錢花的值,花了我心裡也痛快。”
“你說你,起早貪黑掙錢也不容易,節約一點嘛!”
“我辛苦掙錢,就是拿來花的,不然錢也就是一張廢紙。”
陳家誌笑著回了一句,又看向戴著耳背式助聽器的陳少昌,習慣性的想喊一聲老爹。
但陳少昌剛才在醫院裡借助助聽器聽著他叫老爹後,直接訓斥了他一句,不準這麼叫。
陳家誌小時候習慣叫老爹老娘時,陳少昌已經耳聾了,現在陡然聽到彆人調侃的稱呼成了真,一時接受不了。
陳家誌也隻能改,他彆扭一點也就彆扭一點吧。
“爸~”
“誒!”陳少昌笑著回頭,他已經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陳家誌問:“這助聽器好用吧?”
“好用,好用,能再聽見我就很滿足了。”陳少昌又看向李秀懷裡的孫子,“現在我就等著乖孫子叫我爺爺了。”
陳家誌笑道:“哈哈,那也很快了。”
陳家芳和易龍母子也跟了來,隻見易龍隔著兩三米就喊道,“外公,你就不想聽我喊你呀?”
陳少昌立馬回道:“想,小龍現在也長大懂事了,都可以打工掙錢了,還自己買了自行車,能乾,有出息。”
易龍嘴角翹了翹,又驚歎一聲:“謔喲,外公,你現在聽力還可以叻,隔這麼遠都聽得清。”
“哈哈哈……”
又解決一件心事,陳家誌心裡很爽快,此時也快天黑了,到醫院快折騰了一天時間。
他沒開車來,白天卡車不能進城。
“走,去城裡逛逛,今天晚上住酒店,就不回去了。”
陳家芳說道:“都快晚上了,城裡還有什麼好逛的,回去吧,媽和李秀都暈車,坐坐了車去逛也沒精神了,再說了,這麼多人,晚上住酒店開銷也不小。”
“沒事,二姐,爸媽他們來了後,天天呆在鄉下,也早就想來城裡了。”
事實上,陳家誌注意到二姐說回去那一刻時,老娘就有點噘嘴了,明顯想在城裡看看。
她一生也沒去過幾次大城市。
“況且剛才我也拿了盒暈車藥,沒事的,趁他們還年輕,多走走。”
“走嘛,媽,一起去玩一下嘛。”易龍也跟著說,陳家芳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先去吃飯。”
省人民醫院離海珠廣場並不遠,陳家誌對這一帶還是挺熟。
一行6人加一嬰兒,打了兩個的士,到了附近不遠的京城路。
先是到百年老字號太平館裡吃晚飯。
餐廳裡燈光微暗,有一種溫馨而浪漫的就餐環境,另外有鎦金門窗,很有情調,整個裝修風格有中西合璧的感覺。
牆上還掛了許多的懷舊照片,尤其是幾張偉人照片讓陳少昌看得目不轉睛。
李秀也隨身帶了相機,入座後,讓工作人員給幾人拍了幾張照。
“真好。”
彭國真眯著眼,看了下相機裡的合照,滿意的笑了笑。
“要是老大和老三也一起合照一張就好了。”
“想大姐和三姐了啊?”
“有點。”
陳家誌說:“等明天回菜場了,我開車去找找她們,到時你們也勸勸她們一起來種菜。”
彭國真擔憂道:“幺兒,會不會影響到你,要不還是算了?”
陳少昌聽了後,也挑眉說道:“你知道有影響,你還提這個乾什麼!”
如果要論四個子女在心裡的份量,他們倆肯定是更向著兒子,但三個女兒也是親生的。
“沒影響,我現在正需要人呢。”
陳家誌說道:“小龍肯定還要去讀書,我在市場上需要人,薛軍原本跟著我跑了幾天,還不錯,本來他也想跟著一起種菜,但三姐可能不太願意……”
他這一說,陳少昌可能還沒怎麼明白,但彭國真明顯懂了陳家英的想法。
“老三也是,姐弟之間互相幫忙有什麼放不下麵子嘛!”
彭國真說:“家誌,回頭你讓她來,我說她,讓薛軍來幫你,我也覺得菜場都是外人不太好~”
“菜場的事你就彆操心了,吃飯,吃飯,菜來了~”
太平館曆史上是西餐廳,但發展到如今已經是中西合璧。
對他們一家人來說,口味偏清淡,但能在偉人結婚宴客的地方吃飯,也有一種榮幸感。
尤其是陳少昌,盯著牆上偉人的照片看了又看。
陳少昌出生於1933年,比彭國真小一歲,家裡排行老五,幼時家裡條件尚可,但後來大哥和二哥都跟隨國軍死在了抗日戰場上,陳家隻留了陳少昌和大侄子陳家順兩個男丁,家道也開始中落,但依然有著很強烈的革命情懷。
而花城有很多紅色旅遊景點,陳家誌打算晚上和明天也去打卡看看。
吃了飯,
一行人在步行街夜市散步消食,霓虹燈光閃爍,人潮漫湧。
在百貨大樓的特色商店裡,陳家誌找到了四川長牌,直接先買了幾副。
李秀也給幾人一人挑了一件衣服和褲子,還買了小吃。
提著大包小包的眾人又沿著城市主乾道,慢悠悠的走到了海珠廣場,在廣場中心的解放紀念像拍照打卡,又站在海珠橋頭眺望~
陳少昌、彭國真、陳家芳、李秀看著這完全不同於菜場和農村的城市風光,不停地拍照打卡。
一直玩到九點過,陳家誌才帶著眾人來到了提前預訂好房間的華夏大酒店。
雲杉其實也在附近。
但陳家誌就想住更貴的。
辦了入住後,進了房間,一直克製著的彭國真才敢問在這裡住一晚上多少錢。
“你就彆管多少錢住一晚了,安心休息吧。”
“哎喲喂,你不說,我咋睡得著!”
“不貴,才300多塊。”
“嘶~還不貴啊,我更睡不著了。”
“睡不著,你也學學老漢兒,晚上多看看江景。”
陳家芳和彭國真一間房,易龍和陳少昌一間房,陳家誌和李秀一間房。
安撫了老娘後,陳家誌就拉著李秀回了房間。
一關上門,
陳家誌就輕輕抱住了李秀,低頭親吻了下:“等久了吧?”
“出了汗,先洗澡。”
“好啊,一起。”
久旱逢甘霖,一番翻雲覆雨後,陳家誌和李秀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緊靠在一起。
陳家誌一隻手摟著李秀光滑的肩膀,另一隻手則點了一支事後煙,這踏馬才是生活!
“家誌~”
“嗯?”
“我想跟你去江心菜場。”
“嗯,我已經在規劃了。”陳家誌夾著煙在煙灰缸裡抖了一下,沉吟道:“東鄉那邊我打算全交給德海。”
隨即,他說了自己的想法。
李秀很心動,其實現在她不是很在乎能多掙多少錢,掙的錢已經夠多了。
她這兩天也聽說了家誌在江心菜場取得的成績,心裡既高興,又害怕自己差得太遠,有點患得患失。
“好,那就交給德海!”
陳家誌沒料到李秀這麼乾脆的同意了,訝然道:“萬一德海沒管理好呢?”
“那就不要那邊了。”
李秀說:“一家人就該在一起,你一個人在江心菜場也照顧不好自己。”
“嗯啊,連衣服都沒人給我洗,房間裡也一團糟。”
“我給你洗。”
“要不要咬?”
李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白了他一眼,嗔怒道:“不要~”
“哦~”
“你彆裝可憐。”
“我沒有。”
“你經常裝可憐讓我……”
“讓你什麼?”
“沒什麼~”李秀聲音越來越小。
“秀~”
“嗯?”
“等會兒再換個姿勢~”
“還來呀?”
“不然呢,這住一晚上300多塊呢,很貴的~”
“你剛才還給媽說不貴,到我這兒就嫌貴了?”
“……”
陳家誌感覺又一個醋壇子打翻了,左手開始不安分的遊走,李秀想阻攔,陳家誌又開口道:“秀,我想把順哥家的正旭和李才也叫過來。”
順哥是陳家誌唯一的堂哥陳家順,生於1941年,出生就沒了爹,陳家順育有兩子兩女。
其小兒子名陳正旭,陳家誌的侄子,但比陳家誌大一歲,目前應該在老家一個私人小飼料廠上班。
李才則是李秀的弟弟,李家老六。
這兩人陳家誌感覺都還靠得住,做事也挺靠譜。
“李才過來能乾嘛?”
陳家誌:“我想讓他乾采購,德海如果能把基地穩住,菜場還需要一個采購,李才可以,至於正旭,我想讓他和李才都去學開車。”
“嗯~那我改天給家裡打電話,正旭就要你去說了,嗯~”
李秀這才注意到一雙手已經攻上了山峰,慌忙應對,但哪是對手,很快就又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