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嬰兒的唇部,還有一些被父母喂血的嫣紅,時不時的她還會舔一舔唇瓣。
雨停了後,蘇彥華就起身去找那位領導。
“你們先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說著他還將之前一路走來撿的乾柴也帶上,雖然剛剛下雨打濕了些,但也能用。
他順著路走過去,微微彎腰笑眯眯道:“陳哥,我來給您幫忙了。”
坐在車鬥上的陳哥看了他一眼,起身跳下車。
這個車被改造了一下,上麵裝了一層能遮風擋雨的棚子,裡麵坐著好幾個人。
陳哥看了一眼他身上已經淋濕的衣裳還有手上抱著的木柴,扶著車說道:“行吧,先放旁邊,待會看看老板用不用。”
蘇彥華憨笑著將木柴放上去,“陳哥,您看,孩子快一天沒吃東西了,我……”他說話有點打結道:“您……您要是有什麼活都可以叫我。”
陳哥看著之前就自己手底下乾活的蘇彥華,以往他就老實巴交的,給多少活都乾,每天拿的工資,就算多餘的活交給他,也笑嘿嘿的乾完。
到時候就算去到彆的基地,也同樣要有自己的人才放心,這樣想著。
陳哥從自己分發到的口糧,拿了一包餅乾和水,想到有個嬰兒,他又拿出一個軟和點的麵包。
“隻有這些了,你先拿去看看能不能給孩子先吃點,記得多撿點柴火,下雨後怪冷的,估計會紮營。”
蘇彥華伸手接過,連連點頭:“您放心,我馬上就過來忙活。”
陳哥揮揮手,“去吧去吧。”
轉身他就換成一副憨厚的模樣去找前麵司機旁邊的老板。
“老板,今晚您要紮營嗎?我看了下天氣預報,說今晚沒雨了。”
裡麵的人嗯了一聲:“這麼冷,肯定睡篝火邊舒服些。”
陳哥點頭哈腰道:“好嘞,那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就轉身就去忙活了。
蘇彥華拿著食物回去,與妻子分食完,這才感覺胃裡有了點東西。
李晴萱也覺得胃裡舒服了許多,隻是依舊愁容滿麵:“也不知道囡囡吃這些會不會影響她的成長。”
她握著死神鐮刀的手,抬起朝著導彈的方向劃拉出一道長長的白光痕。
唇邊吐出幾個字:“歲月·流逝。”
刹那間飛射出來的導彈瞬間開始氧化,一點點的布滿鏽跡,直到一秒鐘後徹底被消失在這個世間。
任何人任何東西,物品都抵不過歲月的侵蝕,世間萬物都會逐漸湮滅。
傳說唯有神明能抗衡,可真正的神明也同樣會在時間流逝的歲月中逐漸消失。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死了,還是去了哪裡。
死神鐮刀在她現在的狀態上,仿佛真正的發揮出了屬於神之刃的威力。
下一刻江鬱衣擺翻飛,她抬手向上一揮,“時間·加速。”
隻見那空中要塞被劈成了兩半後逐漸開始朝著散落老舊的零件。
直到空中要塞中飛出幾架逃生艙,裡麵的人全是蒼老白發一般的老人。
每一個人臉上都顯示出被時間侵蝕的下場。
宋青陽看著自己的雙手皮肉變得皺紋遍布,還長出了許多老年斑。
他瞪大了眼睛,“怎麼回事?!”
他轉頭看向與他一起跑出來的士兵,全都一副蒼老的模樣。
然後下一刻他們的模樣越來越老,直到有一個士兵在他眼前漸漸腐爛,穿出屍臭。
但偏偏那人卻還睜著個眼睛準備說話。
直到化成白骨,再變成一堆骨灰消散。
宋青陽被嚇住了,因為一切的發生不過在幾秒鐘的時間。
並且他也感受到他自己的身體機能狀態,各方麵都開始退化。
“長官!我們……遇到的敵人……仿若神明。”
後麵一個士兵拖著殘敗蒼老的聲音斷斷續續說完這句話也漸漸化作了骨灰消散在空中。
宋青陽發覺隻要打了基因改造加強藥劑的人都能堅持一段時間,其餘人基本幾秒鐘就會化作灰燼。
他慌亂的打開艙門,蒼老的聲音透著恐懼:“不……不要殺我!”
至少不要用這種方式。
然而江鬱並不會因為他的恐懼有所心軟。
她正想再次揮動死神鐮刀。
隻見宋青陽喘著氣,他佝僂著身軀,死死抓住格擋板,他已經預料到自己的死亡,可他不想和那些士兵一樣,化成灰燼。
他顫抖著宛如枯枝的手舉起了一把左輪手槍,閉著眼睛朝著自己的腦袋射擊!
砰的一聲,槍聲響徹夜空。
宋青陽在最後一刻了結了自己,他這一生從旁支熬到了家主麵前,為他辦事,得到的卻是家族的拋棄。
他的眼瞳漸漸擴散,他真的做到了年少時的誓言,為了宋氏家族鞠躬儘瘁,壞事做儘。
殺了那麼多人,下地獄也是應該的。
宋青陽的身軀靠在格擋板上,身後還沒死亡的士兵,看到長官已經自殺。
他們也看到了自己狀態,這種情況下,槍械射擊都沒有用。
之前空中要塞的攻擊也都直接被劈開,更彆說他們手中的武器了。
所有人都緩緩舉起槍械朝著自己的下顎處開了一槍。
砰砰砰的聲音響徹雲霄,無數個炸開的血液彙聚成了一股強烈的血腥味。
空中要塞和逃生艙徹底沒有了人控製,直直的朝著地麵墜落。
嘣的一聲砸落在地上,砸出不小的坑洞出來。
江鬱站在半空中,看向那些已經死去的人,想了想隨手一揮,一道時間加速更快的印照在他們身上。
一瞬間所有人都化作了塵埃,連骨灰都沒有留下。
解決了戰場後,她隨意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靠坐在牆上。
抬頭看了眼灰蒙蒙漆黑的天空,沒有空中要塞的強光,顯得昏暗了許多。
她將死神鐮刀放在一邊,就這麼靜靜的坐著。
“小家夥,可不能暴露我的存在哦。”
她右手的指尖點了點左手手腕的光腦。
墨拉完全不敢吭聲,沉默代表了一切。
江鬱也不在意,她就這麼靠在牆上,微微閉眼休憩一般,直到她的意識完全消失。
……
天明後,江鬱醒來,看向豎立在一旁的死神鐮刀,她有些頭疼的甩了甩腦袋。
她記得昨天明明她都快被打死了,身上的傷也遍布了全身。
這般想著她站起身打量自己的衣裳,依舊是被射擊切割成破破爛爛的衝鋒衣。
又甩了一下亂七八糟的頭發,上麵還有些不小心被切割到的痕跡。
有些發絲都燒焦了,一短一長的。
這兩個月也算是增長了一點,不過也就比肩膀長了一丟丟。
她伸手摸了摸頭發,總覺得她的發量不應該這麼少才對。
對了,身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