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行？
陳洛黑著臉，咬牙切齒地瞪著寧染，一字一句道：“你說誰不行？”
寧染指著自己的鼻尖，“我行。”
接著，她又指著陳洛的鼻尖，“你不行。”
“嗬……”
當寧染注意到陳洛的神色變化，瞬間慫了，連忙解釋：“哥哥，你彆誤會，我是說你的觀察力不行，雖然你其他方麵也不行，但和觀察力比還能勉強說得過去。”
“嗬嗬……”
“真的！一點沒騙你，你放心，雖說你不行，但我不會嫌棄你的。”
“嗬嗬嗬……”
陳洛一笑，生死難料。
何況三笑！
三連冷笑！
寧染眼中淌著無奈，小聲嘀咕：“我都已經解釋了，為什麼還要生氣呢？做人要講道理，不講理跟個皮蛋有什麼區彆……”
陳洛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笑容，“染寶兒，我沒生氣。”
“真的？”
“真的。”
得到陳洛肯定的答複後，寧染暗鬆了口氣，“沒生氣就好，我看網上的那些專家說，男生不能經常生氣。”
“生氣會導致失眠，失眠會導致腸胃功能紊亂，免疫力下降，關鍵是會影響腎臟功能，你的腎臟功能本來就不行，要是再惡化…就更不行了。”
“……”
陳洛仰頭看向夜空高懸的月輪，沉默不語。
數秒後，他突然起身，還順便拉著寧染從長椅上站了起來，“走。”
寧染茫然地眨了眨眼，“去哪？”
“小樹林。”
“小樹林？”
聽到陳洛要去小樹林，寧染滿心疑惑，“今天不是脫敏治療的日子啊，按照三天一次的頻率，明天才要進行脫敏治療。”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陳洛笑得有些僵硬，“三天一次是最低要求，脫敏治療的頻次提高一些，對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倒也是。”
寧染忙不迭地點頭，“那你等我一下，我先上樓穿絲…穿藥，很快就好，哦對了，今天還要黑的嗎？”
陳洛搖頭，“今天不用藥。”
“嗯？”
陳洛也沒解釋什麼，將寧染的手握得非常緊，生怕她跑掉一樣。
七八分鐘後，兩人來到了楓樹林外。
晚上這裡的人確實很多，遙遙望去，樹林中有不少約會的小情侶，幾乎每張長椅上都坐著人。
考慮到沒戴口罩，陳洛帶著寧染從側麵繞到了小樹林深處，來到假山後麵，他環顧四周，耳朵悄悄豎起，確定周圍沒人後，右手化掌在空中揮了揮。
見狀，寧染撲哧一笑，“平時讓你打屁屁，你還不情不願，今天倒挺積極，竟然提前開始了熱身，這個習慣不錯，以後繼續保持。”
陳洛也不接寧染的話，稍微活動了一下，坐在長椅上，左腿伸出，“來，趴我腿上。”
“嗯呐。”
寧染也沒多想，乖乖趴在陳洛的腿上。
陳洛一個橫抱，左手落於寧染不堪一握的纖腰之間，控製著平衡，右手高高舉起。
然後…重重落下。
“啪！”
“啊…”
寧染嬌軀劇震，“怎麼用那麼大力？這樣不……”
她的話還沒說完，陳洛的第二巴掌已經到來。
“啪！”
“嗯…”
“啪！”
“疼…”
“啪！”
…
十巴掌過後，寧染掙紮著要起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受不住。”
陳洛仿佛沒有聽到寧染的求饒一般，右手繼續舉起，落下。
“啪！”
“哥哥……”
陳洛打完這巴掌以後，眯著眼問道：“我行不行？”
寧染下意識地說出兩個字，“不行。”
“啪！”
“我行不行？”
“你……”
“啪！”
“行！你行！你最行了！”
到了這會兒，寧染終於反應過來，眸角泛著水光的她忍不住噘著嘴，“騙人，嘴上說著不生氣，其實心裡卻很在意，故意打著脫敏治療的幌子帶我來小樹林，其實就是為了報複我。”
“啪！”
又是一巴掌。
陳洛將寧染牢牢按在腿上，眯成一條細縫的眼中閃著精光，“染寶兒，我沒生氣。”
“還說沒生氣……”
“啪！”
“我生氣了嗎？”
“你……”
“啪！”
陳洛再問：“我生氣了嗎？”
寧染委屈，卻又不得不服軟，再不服軟…屁屁都要被打腫了，“沒，你沒生氣。”
陳洛滿意地點了點頭，“我行不行？”
這次，寧染學聰明了，“行！很行！非常行！”
“是嗎？”
“天地良心。”
話剛出口，寧染就感覺腰間的大手消失，急忙趁著這個機會站起身，剛邁出一步，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銀牙咬著嘴唇，回頭羞惱地盯著陳洛。
陳洛一臉無辜，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染寶兒，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知道自己長得帥，但你也不至於這如此癡迷我的美貌吧？”
寧染跺了跺腳，臀部火辣辣的發疼，讓她痛呼了聲，“你……”
陳洛翹著腿，“嗯？”
寧染的天鵝頸縮了下，就差把‘慫’這個字刻在腦門上，“對，我癡迷你的美貌，非常癡迷。”
嘴上這麼說著，她心中卻在偷偷吐槽陳洛腹黑，下手這麼重，真的很痛。
不僅如此，陳洛還逼著她說假話，不順著他說，她的屁屁就要遭罪。
好氣！
好想咬他…可咬了他，屁屁肯定又要遭殃！
念及於此，寧染沒了脾氣，可憐兮兮地眨著眼，“哥哥天下第一行！哥哥天下第一帥！哥哥就是天下第一行的美男子！”
勢必人強。
古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今有她在巴掌下，不得不認慫。
陳洛翹著的腿踢了下，極力壓著眼中的笑意，輕描淡寫道：“誇張了啊，什麼世界第一，我很一般的，頂多算是世界第三。”
寧染暗暗撇嘴。
她和陳洛從小一起長大，對於陳洛的一些口頭禪再清楚不過。
一般？
世界第三？
切……
完整的話應該是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第一死了，第二腦癱！
“嗯嗯，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管寧染心中怎麼想，嘴上也隻能順著陳洛，因為…她的屁屁真的遭不住了。
見寧染這麼乖巧，陳洛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神清氣爽地來到她麵前，“今天的脫敏治療還繼續嗎？”
寧染臉色微變，“不、不繼續了…明天，明天再繼續。”
“行。”
陳洛繞到寧染前方，蹲下身，回頭給了她一個眼神，“上來。”
剛才他下手確實有點重，但也是被逼的。
僅僅幾分鐘的對話，寧染朝他心口紮了一刀，兩刀，三刀…足足五刀，事關男性尊嚴，他必須得給她點苦頭吃，不然，恐怕她以後整天都要把‘你不行’三個字掛在嘴邊。
他不行？
扯淡！
就在這時，係統的聲音響起，“宿主，其實寧染說的沒錯，你確實不行，你現在的耐力還是負數，你哪裡行了？”
陳洛一頭黑線，強忍住罵人的衝動，心中不停地告誡自己不要罵罵咧咧，遇事就罵罵咧咧，這個習慣並不好，非常不好。
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因為憤怒而喪失理智。
“係統……你有病啊？我問你，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你個！”
忍一時，越想越氣。
退一步，越想越虧。
係統：“宿主，你越是氣急敗壞，越證明我說的就是事實，隻有事實才會讓人惱羞成怒。”
陳洛心口生疼，“你給我閉嘴！這麼多天不吱聲，一吱聲就氣我，誰家係統像你這樣對待自己的宿主？”
係統：“我啊，我就是這樣對待宿主的。”
“……”
陳洛繃不住了，正欲爆發之際，背上傳來一道驚人的柔軟，隨後一雙柔荑環住他的脖子，耳邊襲來一陣溫熱的清香之氣。
他的火瞬間熄滅，身體僵硬，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屁股…還疼嗎？”
寧染趴在陳洛背上，嗓音中滿含委屈，“疼，你下手那麼重，怎麼可能不疼？哥哥，你說我要是把今晚的事情告訴媽媽，媽媽會是什麼反應？”
陳洛神色訕訕，“咳，染寶兒，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情，告訴林姨不太合適。”
寧染哼了哼，“誰讓你欺負我？”
陳洛歎氣，“你說做人要講道理，那我們就講講道理，今天要不是你說我不行，我會打你屁屁你嗎？”
“你本來就不……”
不等寧染把話說完，陳洛便打斷了她，“我勸你謹言慎行。”
“行，你行的。”
“這還差不多。”
走出小樹林後，寧染腦袋埋在陳洛肩頭，在他耳邊低不可聞地問道：“哥哥，你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麼事？”
“今晚你打我屁屁的時候，你沒昏，一次都沒有。”
陳洛前進的腳步停下，眼睛逐漸瞪大。
好像還真是如此。
打屁屁這個治療方式已經持續了近兩個月，雖說對耐力的提升已經微乎其微，但他每次仍然會昏過去，沒有一次例外。
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因為寧染的屁屁太軟！超軟！
“或許是這個治療方式持續太久，我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免疫能力。”
寧染手指捏著陳洛的耳朵，語氣有些犯難，“那怎麼辦？除了那幾種不能用的治療方式外，我確實想不出新的治療方式。”
“不能用的治療方式？為什麼不能用？”
“哎呀，說不能用就不能用，你問那麼清楚乾什麼？至少…現在還不能用。”
陳洛心頭一動，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說說唄，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重，你要是不跟我說，我今晚肯定睡不著覺。”
寧染麵頰發燙，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有點澀澀的治療方式。”
“澀澀？”
一聽這話，陳洛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可是正人君子，作為正人君子，我與賭毒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