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染。”
“嗯？”
寧染從溫柔到清冷的轉變過程隻需一秒，“李老師有什麼事嗎？”
“我……”
李青苗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無論陳洛說什麼，寧染都會順著他。
話說，陳洛該不會給寧染灌了迷魂湯吧？
還是說，他救過寧染的命？
不然的話，李青苗實在想不通寧染為什麼會這麼…寵著陳洛，沒錯，就是寵，而且還是寵成胎盤的那種寵法。
寧染將碗中最後一塊牛肉夾給陳洛碗裡後，清聲道：“陳洛說的沒錯，天機數學確實比較雞肋，那些題難度不夠，就是有點複雜，對於提升數學理解起不到太大的幫助。”
李青苗生無可戀地閉上眼，看吧，寧染隻會順著陳洛。
陳洛深以為然地點頭附和，“確實。”
李青苗氣得牙癢癢，“你確實什麼？寧染這麼說也就算了，她確實有說這種話的資格，你沒有。”
陳洛頭一低，繼續吃肉。
“我吃好了。”
李青苗端起餐盤，離開之前狠狠地瞪了陳洛一眼，“天機數學是我老師的心血，上麵的題都是精心設計，這一套刷題係統可以幫助學生快速進步，一點也不雞肋，麻煩你不懂不要亂說，ok？”
陳洛忙點頭，“okok，非常ok。”
李青苗：“……”
敢不敢再敷衍一點？
等李青苗走後，陳洛暗鬆了口氣。
這年頭，說實話果然不招人待見。
寧染拽了拽陳洛的衣角，軟聲道：“天機數學確實雞肋，你沒說錯什麼。”
陳洛笑了。
看嘛。
還是染寶兒會說話。
陳洛和寧染在天機樓沒待太久，吃完東西後，他送寧染回了宿舍。
等寧染帶著電腦下樓後，兩人一起去了夏清的圖書館。
夏清的圖書館很大，外觀更是有趣，它是一個球形狀的建築，表層通體都是玻璃，遠遠看去，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一顆水晶球。
進入圖書館後，陳洛眼前一亮。
大廳寬敞明亮，地麵光潔如鏡，頂上的吊燈散發著柔光，隨處可見的綠植更是點睛之筆。
“嘖，環境不錯。”
寧染宛若好奇寶寶似的，瞅瞅這裡，瞧瞧那裡，“好大。”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學校的圖書館，剛開學那會兒，她一直在宿舍裡待著，加入天機班後，又一直忙著解題。
而且，她不太喜歡來這種人多的地方，當然，陳洛在的話另說。
穿過大廳，兩人來到藏書區域，每個區域都被劃分的井井有條，各個書架都被琳琅滿目的書籍塞滿。
找個角落坐下後，陳洛從背包中取出電腦，又從兜裡掏出一個u盤，“染寶兒，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找幾本書看看。”
寧染拉過背包，取出一個厚厚的草稿本，“你忙你的，我解題。”
“也行。”
陳洛放下心來，注意力落在電腦屏幕上。
時間過的很快，兩個小時一晃而過。
上午十點半，陳洛敲擊鍵盤的手終於停下，朝著裡側看去，卻發現寧染這會兒正托著臉盯著自己，“看我乾什麼？”
寧染托著臉的右手換成左手，透過玻璃牆看向外麵，“你不看我，又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就許你看我，不許我看你嗎？”
陳洛伸著懶腰，“頂嘴？”
“沒有，我在講道理。”
“講道理？”
陳洛樂了，戳了戳寧染那軟乎乎的臉蛋，半開玩笑道：“以我們的關係，你完全不用偷看，大膽看就行，放心，我不收錢的。”
寧染回頭，嘴唇微動：“我沒偷看。”
“理解，女孩子嘛，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
陳洛如此臭屁的樣子，引得寧染唇角勾起笑意，“午飯要在夏清吃嗎？”
“吃。”
陳洛咧嘴一笑，從兜裡掏出紅色的記賬卡，“都說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得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免費吃飯…嘿，不吃白不吃。”
寧染嘴唇稍稍抿動，梨渦出現了一瞬，神情便恢複如常，她站起身，“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下洗手間。”
“好。”
陳洛也沒多想，等寧染離開後，著手整理編寫的收銀係統代碼。
一晃又是半個小時過去。
確定沒有問題後，陳洛拔掉u盤，將電腦收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環顧四周，眼見寧染去洗手間還沒回來，頗為疑惑，掏出手機撥通了她的號碼。
秒接。
“染寶兒，你人呢？”
“我…三分鐘，再等我三分鐘。”
說是三分鐘，事實上才過去一分多鐘，寧染便出現在陳洛麵前，戴著口罩的她喘著氣，額頭上掛著細密的汗珠。
陳洛取下她臉上的口罩，“這麼熱的天就彆戴口罩了，悶得慌。”
“嗯嗯。”
寧染坐在陳洛裡側的位置上後，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陳洛敲了敲桌子，“老實交代，你剛才乾什麼去了？”
此話一出，剛有所放鬆的寧染瞬間緊張了起來，“沒、沒乾什麼，我…我走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去洗手間嗎？”
“嗬……”
陳洛笑了聲，慢悠悠抬起手。
寧染本能地縮了縮腦袋，眸中透著警惕，“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不能打人，打人是不對的。”
陳洛也沒搭理寧染，將她額頭上的汗擦了擦。
寧染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陳洛，清眸中劃過幾分尷尬，“我、我哪也沒去，就是…就是去洗手間了，對，就是這樣，嗯，就是這樣。”
陳洛暗暗翻了個白眼。
磕巴成這樣，就差沒把說謊二字刻在腦門上。
說實話，他真想給寧染比了大拇指，騙人先騙己，這句話在她身上展現得淋漓儘致。
他看了一眼寧染，注意到寧染閃躲的小眼神，心中暗暗失笑，拉過桌上的背包，將電腦重新架好，“現在距離吃飯時間還有一會兒，來，讓我見識一下那個什麼天機數學，我看看怎麼個事。”
“好。”
見陳洛沒有繼續追問，寧染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落下，點開天機數學的軟件，將關數調到第一關。
陳洛看著屏幕上的三道數學題，掃了幾眼，和寧染要來紙筆。
七八分鐘後，他放下筆，將草稿本推到寧染麵前，“來，寧老師，幫忙批改一下。”
寧染看著草稿本上的三道解題步驟，眼中滿是驚訝。
基本導數公式！
極限重要公式！
微分公式！
…
幾種高等數學的技巧公式，出現在三道解題步驟中。
全部正確。
寧染在草稿本上打了三個對勾後，眼中的疑惑愈加濃鬱，“你不是學計算機的嗎？為什麼對高等數學這麼精通？”
陳洛打了個哈哈，“以前閒著沒事，自學過一些有關高等數學的書。”
“以前是什麼時候？”
“很久很久以前。”
“……”
見陳洛不想說，寧染也沒追問，一個計劃在心中緩緩成型。
陳洛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看來以後還是要注意點，不能嘚瑟過頭啊。
其實他並沒有騙寧染，高等數學確實是很久以前自學的，久到可以追溯到上一世。
前世，他在醫院接受了長達十年的治療，雖然沒上大學，但他也沒閒著，在網上搜了很多課程，將大學計算機課程以及高等數學的課程自學了一遍。
學這些，並不是陳洛有多好學，隻是因為他太過無聊，父母白天都忙著掙醫藥費，平時他隻能和醫生說幾句話，大多時間都是一個人在病房裡度過。
他要是不給自己找點事做，彆說十年，不出兩年估計就要抑鬱。
“哥哥，要不要試試第二關？”
“可以。”
陳洛並未拒絕，等寧染調出天機數學第二關的三道題後，拿起筆繼續解題。
一如既往的輕鬆，一如既往的效率。
十分鐘後。
陳洛將草稿本推到寧染麵前，“寧老師，又來活了。”
寧染眸中飄著嗔意，“什麼寧老師…叫寶。”
陳洛愕然，看向寧染的目光裡滿是難以置信，連語氣都有些不太自信，“你…不是不喜歡我叫你染寶兒的嗎？”
寧染麵頰泛紅，“我不喜歡你就不叫了？之前跟你說了多少次不喜歡，你哪次聽了？天天叫染寶兒，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了。”
“你……”
“彆打擾我。”
“好的，寧…染寶兒。”
三分鐘過後，寧染眸色閃閃，語氣中夾雜著一絲驚喜，“你這種解題的方式好乾脆，高等數學的很多知識我還不太熟練，遠遠做不到像你這種程度，至少現在不行。”
“謙虛了啊。”
陳洛關掉電腦，收拾東西的同時還不忘出聲打趣，“你一個省狀元說這種話合適嗎？”
寧染拽住陳洛的手，清眸如兩顆頂級的黑曜石，“我有個事要跟你說。”
“不急著說，有件事情我們現在必須去做。”
陳洛拉上背包的拉鏈，挎在肩上，語氣不緊不慢，“這件事…非常重要。”
寧染晃動陳洛的手，“我要說的事情也很重要。”
“你的事情絕對沒有我的事情重要。”
如此肯定的語氣，讓寧染頗為好奇，“什麼事情？”
“咪西咪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