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中。
葉慎悠哉悠哉地抽著煙，等到手中的煙燃儘，端起麵前的茶杯一飲而儘，“可以，不過不是什麼親情卡，我另外再給你辦一張記賬卡，你拿著用就行。”
話音落下，陳洛再次遞煙，“葉主任大氣，來，抽煙抽煙。”
葉慎神情複雜。
眼前這小子的做派，咋看都不像是一個學生，更像是一個商人。
“不抽了，寧染同學還在呢。”
陳洛起身將角落裡的一台坐地風扇搬到葉慎側麵，又搬了把凳子放在門口裡側，然後對著寧染招了招手，讓她坐在靠門的這邊，開啟風扇。
“葉主任放心抽，不夠還有。”
葉慎：“……”
寧染勾著腦袋，微微聳動的香肩證明著心情。
剛才進門後，陳洛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當時她還覺得奇怪，自己明明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清楚，想不通他為什麼還要如此。
現在，她想通了！
關於她進入天機班一事，經過周建安和葉慎的敲定，已經確定考核必須進行。
事情已成定局的情況下，陳洛根本沒想說服葉慎，讓葉慎改變主意取消考核。
或者說，陳洛從來沒往這方麵想過，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爭取一個免費吃飯的機會。
葉慎又抽了根煙，打了個電話，沒多久就有人送來一張飯卡，和寧染的飯卡顏色一樣，都是紅色的。
“給你。”
“謝謝葉主任。”
陳洛接過飯卡，如獲至寶地收了起來。
以他現在的飯量，一天下來光夥食費都要三四十塊錢，就這，還是隻吃那些便宜飯菜的花費。
要是正常吃的話，陳洛估計一個月光夥食費至少也得兩千塊錢。
大學一年除卻寒暑假，以及各種節假日，就算在學校九個月，一年下來都需要一萬八千塊的夥食費，四年就是七萬二。
這玩意兒…值不少錢呢。
“葉主任，考核什麼時候進行？考核時我能在現場嗎？”
對於陳洛的這個問題，葉慎並未直接回答，掏出手機走到窗前撥通了一個號碼。
接通以後，他客氣一笑，“周老，您今天什麼時候回校？我想確定一下寧染同學的考核什麼時候進行。”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我現在就在學校，不過手頭上還有事，下午兩點吧，正好我下午兩點有節課，考核就在課堂上進行。”
“啊？”
“葉主任有什麼意見嗎？”
“周老說笑，您的決定我哪敢有意見，隻是有一個小小的建議而已。”
葉慎雖說是夏清的教導主任沒錯，但在周建安麵前卻不敢有絲毫放肆，連說話的語氣中都帶著一絲小心翼翼，“我覺得考核一事不太適合在課堂上進行。”
“為什麼？”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進行考核，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不太友好，您覺得呢？”
“葉主任放心，我不會在課堂上宣布考核結果。”
“那一切按照周老的意思來，哦對了，考核時我和校長要帶個人在教室後麵坐會兒。”
“沒問題。”
“那就這樣，打擾了。”
掛斷電話後，葉慎對著陳洛比了一個ok的手勢，“下午你跟著我一起去看寧染考核，但到了地方以後，切記老老實實的看，彆出聲。”
“沒問題。”
陳洛道謝。
沒想到葉慎這麼夠意思，直接把夏清校長搬了出來，借用夏清校長的麵子，為他爭取到了一個現場觀看寧染考核的機會。
與此同時，一間裝修風格極其簡潔的辦公室裡。
一名滿頭銀發的老人放下電話，蒼老的麵容透著嚴肅。
老人正是周建安，夏清基礎數學教授，其提出的很多數學理論獲得過很多國際獎項，放眼全球，也能躋身於頂尖數學家的行列。
周建安看向正在擦桌子的李青苗，蒼老的麵容中浮現出一抹笑意，“青苗，葉慎胡來也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胡來？
“咱們天機班是什麼地方，哪能胡亂塞人？”
他教過很多學生，李青苗的天賦絕對不是最好的那一個，但她卻是最刻苦的，才三十歲出頭，已經是同齡數學家中毫無爭議的第一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李青苗可謂是偏愛有加，甚至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
往天機班裡塞人一事，要是換了彆人，周建安絕對會把對方罵的狗血淋頭，比如說葉慎，可到了李青苗這裡，卻隻是不痛不癢的數落了兩句。
李青苗心虛地低著頭，“老師，我是覺得寧染的數學天賦確實不錯，再加上她又是今年江北省的高考狀元……”
不等她把話說完，周建安便笑了，“省狀元怎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天機班的選人標準，不看成績，隻論天賦，成績可以後天培養，天賦這東西卻是先天注定。”
“那些個省狀元大多都是書呆子，隻知道一味的讀書刷題，夏清不缺這樣的學生，天機班也不會收這樣的學生。”
李青苗撇嘴，“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
如此敷衍的話，聽得周建安頗為無奈，“青苗，目前天機班這十名學生教學進程已經過半。”
“今天回校後，我去見了校長一麵，明確和他表示天機班從今年開始不再收學生，等這十個學生畢業後，我就退休。”
“所以，天機班這十名學生算是老師這輩子最後的作品，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插手天機班，你明白嗎？”
“學生明白。”
李青苗鄭重點頭，隨後話音一轉：“不過老師，學生還是覺得寧染有資格加入天機班。”
“哦？”
周建安遍布歲月痕跡的麵龐上露出驚訝，“青苗，很少見你這麼誇一個人，這個寧染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嗎？”
“神奇倒也談不上。”
李青苗搖了搖頭，好一會兒才道：“學生隻是覺得……”
“覺得什麼？”
“覺得…她很有靈氣，等老師下午見了寧染後，您就會明白。”
“靈氣？”
如此形容，成功勾起了周建安的好奇心，“行，讓我看看這個叫寧染的小姑娘到底有幾把刷子……”
李青苗小聲嘀咕，“彆人又不是開刷子廠的，您管人家有幾把刷子乾什麼？”
周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