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和我睡覺?
陳洛瞳孔微微收縮。
借著數米外路燈的光,他在寧染眼中沒有看到半點玩笑之意。
她很認真。
他沉默了一瞬,抿了抿發乾的嘴唇,“我們還年輕,以後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很長,還有很多一起睡覺的機會,不用急於一時。”
“我不同意這個觀點。”
寧染據理力爭,“人生苦短,必須要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人的生命都有時間限製,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活多久,在有限的時間裡…睡一覺少一覺。”
陳洛神情苦澀。
什麼時候,她也有這麼多歪理了?
其實他不是不想和寧染一起睡覺,而是太煎熬。
香豔的煎熬!
之前兩次在酒店的經曆,讓他發現了一件事。
寧染對他,根本不設防。
她真的太美了,他根本冷靜不下來,可偏偏還不能做什麼,頂多就是摸摸腿,摸摸腳。
可無論摸腿還是摸腳,對那個狀態的他來說等於望梅止渴……
“出發!”
見陳洛不說話,寧染從他腿上下來,趁熱打鐵地拉著他往楓樹林外走去。
夏清校門外,寧染戴上口罩,主動來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強行推著陳洛上了車。
二十多分鐘後。
酒店房間內。
陳洛往沙發上一栽,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裡,眼神警惕地看著步步靠近的寧染,緊張地抿了抿嘴唇,“你、你彆過來,再過來我可喊了。”
寧染笑吟吟地來到沙發旁,蹲下身,在陳洛耳邊吹了口氣,“你可以喊,不過,今天晚上你就算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陳洛:“……”
他和寧染的對話,為什麼聽上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在陳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之際,寧染突然起身朝著臥室走去。
來到臥室門口後,她扭頭往沙發這邊看來,麵頰上洋溢著動人的笑意,“我去洗澡,你先歇會兒,歇好了也來洗。”
“我……”
“你想一起洗?”
“……”
陳洛瞪大眼睛,臉上滿是問號。
誒?
不是?
他什麼時候說這話了?
寧染紅著臉,聲音越來越小,“一起洗也不是不行,不過你現在…不是有點不行嘛。”
“一起洗,我擔心對你的刺激太大,你這麼大個,萬一出現什麼意外,我弄不動你的。”
“我行!”
陳洛騰地一下從沙發上坐起身,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我行!我太行了!”
“於我而言,女色如同過眼雲煙,給不了我一絲一毫的刺激感,一起洗!”
什麼?
來之前,他還不情不願的?
那咋了?
來都來了,不能白來!
當了這麼久的正人君子,偶爾放縱一下屬實人之常情!
寧染臉上的紅暈更甚,貝齒輕咬著嘴唇,低聲提醒道:“哥哥,一起洗真的有點危險,我身材…有點…有點好,你頂不住的。”
陳洛起身,眼中透著一往無前的堅韌,“頂不住?那又如何,頂不住也要頂!”
寧染沒有再說話,站在原地沉默了數秒後,小聲道:“既然要一起洗,你還站在那裡乾什麼?”
陳洛心中一喜,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來到寧染麵前,拉著她進了臥室,徑直來到浴室門前。
他推開浴室的玻璃門,乾咳了聲,“進,你先進。”
寧染勾著腦袋,一言不發地進入浴室。
陳洛緊跟其後,哢哢兩下,將浴室門反鎖。
做完這一切,他深吸一口氣,看向坐在浴缸邊上的寧染,“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寧染低不可聞地嗯了聲,過了幾秒,突然道:“你先脫。”
陳洛老臉一紅,“你先,肯定是你先。”
“我…有點不好意思。”
“瞧你這話說的,難道我就好意思了?”
對峙了片刻,見陳洛沒有任何動作,寧染嘴唇稍稍噘起,“哥哥,我是女孩子,你就不能讓讓我嗎?”
陳洛攤開雙手,“讓了啊,所以才讓你先,女士優先嘛。”
“你、你…你這是歪理。”
“歪理也是理,快點脫。”
“……”
自知說不過陳洛,寧染猶豫了一會兒後,慢吞吞地脫掉了外套,露出了裡麵的白色衛衣。
不過,由於她的衣服都是比較寬鬆的款式,倒也看不出什麼。
陳洛的嗓音有些沙啞,“脫啊,繼續脫啊。”
寧染抬起通紅的俏臉,和陳洛對視了一瞬後,羞澀地垂下腦袋,“我已經脫了一件,現在輪到你了。”
陳洛二話不說,把外套脫掉,“該你了。”
隨後,他將自己的外套和寧染的外套掛好,來到寧染身前一米處,毫無形象地往地上一坐,雙手托著下巴,等著看寧染接下來的脫衣過程。
這個舉動,讓寧染心中的羞澀更甚。
可事情發展成眼前這個局麵,完全是她一手促成的,這個時候,她再說什麼埋怨陳洛的話,連她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很不講理。
念及於此,她壓下心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穩定好情緒以後,慢條斯理地脫掉衛衣。
衛衣裡麵是一件白t。
在浴室著燈光的照耀下,白t單薄的布料,根本遮掩不住寧染的身材。
凹凸有致。
朦朦朧朧。
隱隱約約。
若隱若現,才是極致的誘惑!
陳洛的呼吸逐漸急促,接過寧染脫下來的衛衣後,選擇將上身的毛衣脫掉。
毛衣脫掉以後,他的上身完全赤裸,腹部依然沒有出現腹肌的輪廓。
不是陳洛不願意練腹肌,而是他太忙,根本沒時間練。
寧染雙手捂住眼睛的同時,指縫大張,“我不看你,等下你也不許看我。”
曖昧的氛圍,被她一句話破壞殆儘。
陳洛滿頭黑線,“行,等會兒我也會像你這樣,一眼也不看。”
寧染:“……”
見女孩沒有動作,陳洛忍不住再次出聲催促,“染寶兒,明明是你邀請我一起洗澡,現在卻不情不願的,既然這樣,那你一開始為什麼主動要邀請我一起洗澡呢?”
“沒邀請,我隻是問一下,誰知道你會……”
說著說著,寧染沒了聲,羞惱地剜了陳洛一眼後,脫掉雪襪,精致小巧的玉足暴露在空氣之中。
陳洛有樣學樣,脫掉襪子,隨後給了寧染一個繼續的眼神。
隨著脫衣的持續進行,寧染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將上身的白t脫掉。
這個時候,她上身隻剩下一件貼身穿的背心吊帶,再裡麵就是內衣。
纖細的腰線,白生生的手臂,以及那精致的鎖骨,隱隱可見的一道白膩深溝……
如此景象,讓陳洛心跳露了一拍,默不作聲地脫掉褲子。
這會兒,他身上隻剩下一條秋褲和一條內褲。
脫衣進行到了這個階段,寧染徹底陷入了兩難之境。
先脫上衣,還是先脫褲子?
背心吊帶脫掉就是內衣,褲子脫掉也是內衣,先脫哪個也不行。
寧染的腸子都悔青了。
為什麼要問一起洗澡這種問題?
現在好了,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徹底把自己給坑死了!
相比寧染的左右為難,這會兒的陳洛心跳已經飆到了一個極為誇張的峰值。
他的嘴唇和喉嚨發乾,胸膛裡麵仿佛有一個正在被人快速敲擊的大鼓,咚咚個不停。
看見寧染再次沒了動作,陳洛又一次出聲催促,“染寶兒,你到底脫不脫啊?”
“剛才在外麵你親口說,我們兩個現在是對象,對象之間一起洗個澡,不正常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
寧染玉唇微張,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最終認命地閉上眼睛,雙手掀起吊帶背心。
她的動作很慢,吊帶背心每往上掀起一點,陳洛的心跳速度便不受控製地增高。
等寧染將吊帶背心往上掀到一半時,淡青色的胸衣邊緣出現。
下一秒,陳洛大腦混漲,兩股熱流從鼻間湧出,周圍的一切開始逐漸模糊,眼睛快速失去了焦點。
再然後,就沒了然後。
寧染脫掉吊帶背心後,連脖頸都呈現粉紅色,磕磕絆絆道:“我、我已經脫了,該…該你脫了。”
陳洛沒有回應。
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一開始,寧染還沒察覺到什麼,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遲遲沒聽到陳洛的聲音,她頂著又紅又燙的小臉緩緩抬頭。
眼前的景象,讓她有些傻眼。
失去意識的陳洛,以及地板上的血跡……
這是?
當陳洛恢複意識,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腦海中還殘留著眩暈感。
緩了許久,他才感覺好一些,撐起身體從床上坐起。
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陳洛抬頭朝著左側看去,透過浴室的磨砂玻璃,看到了一具若隱若現的妙曼身形。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襲來。
緊接著,他眼前一黑,一頭栽在床上,再次昏死了過去。
兩分鐘後,寧染裹著浴衣出了浴室。
看到陳洛還處於昏迷之中,她的眼中飄著七分疑惑,以及三分憂色。
連頭發也顧不上擦,她快步來到床邊蹲下身,滴滴水珠順著發尾落在地板上,“剛才在浴室裡我明明看到你動了,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