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一句粗口,讓辦公室裡陷入了安靜之中。
周平安瞪大眼睛,“爸,您怎麼…好歹也是科技院的榮譽院士,頂級數學家,而且陳洛寧染還在,當著自己學生的麵,您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周建安聳肩,“被你氣的。”
“我哪氣您了?”
周平安拒不承認,“我剛才說的那些句句屬實,如果述說事實也是氣您,那氣就氣了吧。”
周建安笑了。
笑的極為瘮人!
“好好好,好一個事實,來,你跟我來。”
見狀,周平安瘋狂搖頭,“不去,我不去,您肯定又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揍我,爸,我都已經三十多歲了,不是小孩子了,您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揍人行不行?”
“你怕什麼?”
“爸,您說話講理不?您都要揍我了,還不準我怕嗎?”
“誰說我要揍你了?”
周建安也沒解釋太多,拉著兒子朝外走去,走到門口時,扭頭說道:“你們兩個先在這裡坐會兒,我們去去就來。”
“好。”
等父子二人離開後,陳洛臉上飄起一抹笑意,“染寶兒,你說平安哥會不會挨揍?”
“不會。”
寧染連想沒都沒想。
陳洛詫異,“哦?你就這麼自信?”
寧染也不解釋,“等下就知道了。”
十多分鐘後。
父子兩人出現在門衛室。
周建安讓門衛調取出十二月一號這天辦公教師樓頂層走廊上的監控,門衛也不敢耽擱,快速調取出錄像,讓出位置。
周建安看了兒子一眼,“來,點擊播放,好好看看。”
周平安滿臉疑惑地坐在電腦前,控製鼠標點擊播放錄像,錄像中隻有周建安的半邊身體,李青苗則沒有出現在錄像中,但兩人的對話卻被清晰地錄了下來。
“老師,您今天穿黑色衣服乾什麼?”
“我想穿什麼衣服穿什麼衣服,青苗,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我不喜歡黑色,您現在立馬回去換掉。”
“不換!”
“嘿…您個小老頭,不聽話是不是?”
“我是老師,你是學生,哪有老師聽學生話的?”
“您還真是越老越沒良心,好歹我也叫您一聲老師,您為了自己學生的心情,回家換套衣服怎麼了?您的良心當真喂了狗嗎?不不不,您的良心喂狗,狗都不吃……”
周平安神色僵硬。
周建安抱著胳膊,“青苗罵我的次數,不必我罵她次數少,我罵她,大多都是為了激勵她,她的數學天賦你又不是不清楚,如果我不對她嚴厲點,你覺得以她的天賦會有現在的成就?”
“但她罵我那是張口就來,可以是任何理由,就比如這段錄像中的這樣,因為我衣服顏色不對就開始罵人,以前青苗根本不是這樣的,自從你拋棄了她,她就變成了這樣。”
“這些年,老子我替你不知道挨了多少罵,偏偏自己兒子理虧,我還不能還嘴,好不容易等到你這個罪魁禍首回來了,你竟然還怨我?你有良心嗎?”
“我……”
周平安臉色漲紅。
周建安乘勝追擊,“借用青苗的話說,你的良心喂狗,狗都不吃!”
周平安:“……”
“爸。”
“彆叫我爸,老子為了你挨罵,結果你還怨我,我沒有你這麼沒良心的兒子!”
“兒子錯了。”
周平安臉上陣青陣紅,“抽個時間,我會和青苗說說,讓她以後注意點,不能再對您這樣。”
“說什麼說?”
“這又不怪青苗。”
“你回來以後,青苗就不這樣了。”
“所以,一切都怪你!”
…
臨近上午九點。
父子兩人回到了辦公室。
陳洛上下打量了周平安一眼,見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衝著寧染擠了擠眼,“還真被你給猜對了。”
寧染直率地出聲詢問:“師父,你和周平安乾什麼去了?”
周建安還沒出聲,周平安率先開口:“寧染,陳洛叫我平安哥,要不,你也跟著叫我平安哥,可以嗎?”
“不行。”
“……”
拒絕之乾脆,讓周平安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數秒,滿臉不解地撓了撓頭,“為什麼啊?”
寧染眼神淡漠,“我隻有一個哥哥。”
“誰啊?”
“陳洛。”
這下子,周平安更懵了,“陳洛?哥哥?不對吧,你和陳洛不是情侶嗎?怎麼又扯上兄妹了?”
“我和陳洛不是情侶,我們是對象。”
“……”
寧染繼續道:“還有,你是不是傻?”
“???”
見周平安一臉問號,寧染眸中劃過一抹傲嬌,“誰說叫哥哥就是兄妹?對象之間也可以叫哥哥啊,哥哥是一種愛稱,現在各種稱呼都有,有叫哥哥的,也有叫爸爸的……”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邊已經被陳洛捂住。
陳洛尷尬一笑,“咳…這個…那個…誤會,都是誤會,彆聽她胡言亂語,千萬彆聽。”
父子兩人默默對視,神情一個比一個古怪。
叫爸爸?
這兩個人……
玩這麼花嗎?
注意到兩人的神情,急得陳洛直冒汗,有心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這種事情真就像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
周建安不動聲色地扯開話題,“陳洛,言歸正傳,一個月的特訓時間到底夠不夠?不夠的話,就兩個月,兩個月還不夠,那就半年。”
陳洛滿腦子都是‘叫爸爸’三個字,突然被周建安這麼一問,大腦根本沒轉過彎,脫口而出道:“我不是變態。”
周建安:“……”
周平安:“……”
這是…不打自招嗎?
好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寧染撲哧一笑,她這一笑,仿佛連辦公室都跟著亮堂了幾分,“誰說你是變態了?你要記住,你是正人君子。”
陳洛這才回過神來,一時間連和對麵周建安和周平安對視的勇氣都沒有,隻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周建安似笑非笑,“陳洛,你和寧染私下裡怎麼相處,我這個當師父的無權過問,那是你們兩個的隱私,哪怕你真的讓寧染叫你…咳,我也管不著,所以你不用那麼在意。”
周平安憋著笑,“確實。”
陳洛百口莫辯,無奈地耷拉著腦袋,“師父,平安哥;咱們聊正事,聊正事。”
說完,他不敢給兩人開口的機會,“一個月的特訓時間應該夠,先初步定一個月吧,還有,如果我加入天算小組的話,還可以繼續做生意嗎?”
周建安看向兒子,這種事他說了不算,兒子說了才算。
周平安搖了搖頭,“不能。”
“天算小組成員受到最高級彆的保護,科技院為天算小組建了一棟研究樓,一般天算小組的成員都在科技院待著,吃飯睡覺都在那裡,外出需要有劉院長的批條才行。”
陳洛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無奈。
果然!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不過好在天算小組成員的待遇還可以,雖然工資不算高,但也不絕對不少,應該可以維持近兩次的氪金續命,再往後,再想辦法吧。
走一步,算一步,車到山前必有路,沒路那就卸軲轆!
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
“我知道了。”
陳洛緩緩起身,對著周建安和周平安這對父子稍稍躬身,“特訓的事就麻煩師傅和平安哥了,如果可以的話,越快開始越好。”
“見外了啊。”
周建安故作不悅,“我是你和寧染的師父,老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話剛說一半,寧染突然道:“師父不是父。”
在她的理解中,父就是爸爸。
她隻有一個爸爸…嗯,也可以是兩個,但其中絕對不包括周建安。
陳洛神情古怪地低下頭,彆人或許不清楚寧染這話的意思,但從小和寧染一起長大的他心裡跟明鏡一樣。
這個小東西還真是……
越來越抽象了!
上午九點半。
教師辦公樓下。
陳洛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盯著寧染,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她。
寧染茫然地眨了眨眼,“我臉上有花嗎?”
陳洛神情複雜地歎了口氣,“染寶兒,你來解釋一下叫爸爸這件事。”
寧染一頭霧水,“解釋什麼?”
“這種奇怪的知識到底是誰交給你的?”
“自學成才。”
“挺厲害啊?”
寧染背著雙手,歪著腦袋,“是吧?我也覺得自己很厲害。”
“你當我是在誇你嗎?”
“不是嗎?”
對上寧染純淨的眼眸,陳洛心累不已,“在哪學的?”
“網上啊。”
寧染興致勃勃地講述了起來,“網上有好多教追人的帖子,我收藏了好多……”
“全部刪掉!”
“啊?”
聽到陳洛的要求後,寧染眼睛瞪大,呆了兩秒,搖頭拒絕:“不要,我不要刪掉,這些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收集的,為什麼要刪掉?”
陳洛語重心長道:“染寶兒,我們現在是對象關係,你已經成功追上了我,沒必要再學這些奇奇怪怪的知識,明白嗎?”
“我收藏的帖子又不全是追人的,各個方麵都有,比如說如何服侍對象,和對象一起睡覺時穿什麼衣服最誘人,接吻時要不要伸舌頭。”
“哦對了,我最近剛收藏了一個房中三十六術的帖子,第一頁內容上隻寫了一句話,少女勿看,然後我就沒往後看了,但它隻說少女勿看,沒說少男勿看,我們先去吃飯,等下給你看,你看看記得跟我分享一下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