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什麼乾什麼？”
見氣氛冷到了極點，褚妙顏起身來到講台上，摟住寧染的肩，“她是我的人，趙詢，你要是再敢打寧染的主意，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趙詢就是剛才說寧染值得更好的那名男生，見褚妙顏出聲維護寧染，他的臉色陣青陣紅，支支吾吾道：“我就是開個玩笑，彆當真，千萬彆當真。”
“你了解我的，我不喜歡強人所難，陳洛是周教授的徒弟，年紀輕輕便如此優秀，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他配寧染綽綽有餘。”
說完這話，他連東西都沒拿，落荒而逃地跑出了教室。
之前那些打寧染主意的男生，也不敢在這個是非之地多待，紛紛收拾東西走人。
怕？
沒錯，他們就是怕，怕褚妙顏！
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裡，就沒人不怕褚妙顏！
一來是褚妙顏的背景通天，二來這女魔頭的性格太潑辣，而且還從小學格鬥技巧，在場的這些男生幾乎都挨過褚妙顏的毒打，關鍵是挨完揍還得憋著，要是被家裡長輩知道自己敢招惹褚妙顏，還得挨揍……
天機班的學生們離開時，紛紛對陳洛和寧染表示祝賀。
很快，教室裡隻剩下了三名女生還沒走。
其中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女生笑嘻嘻地來到講台上，“妙顏，等下一起去吃個飯唄，叫上陳洛和寧染一起，我們這個小圈子已經好久沒新人加入了。”
其他兩名女生跟聲附和。
褚妙顏沒有直接答應，給了陳洛一個詢問的眼神。
陳洛聳肩表示無所謂，讓褚妙顏自行決定。
褚妙顏想了想，點頭道：“行，晚上吧，晚上藍水晴天見。”
約定好了以後，三名女孩這才離開。
寧染對著褚妙顏點頭致謝，“剛才多謝學姐出聲相助。”
“謝我乾什麼？”
褚妙顏笑著擺手，“你要是想謝，還是謝陳洛吧，我隻是受人所托。”
寧染眸中飄著疑惑，不由看向陳洛。
陳洛咳嗽了聲，“染寶兒，今天來的這些人背景都比較大，你也知道，咱倆沒什麼背景，衝動容易，但衝動一般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能做的就是提前做好準備。”
“褚會長就是我的準備，有些話我說不太合適，褚會長不一樣，她有背景，甚至比剛才那些人的背景更大，我不合適說的話，她可以說，不僅不會得罪人，還能起到警告的作用，一舉雙得。”
寧染恍然。
褚妙顏笑聲打趣：“陳洛，說實話我真懷疑你的真實年齡，你這種理智且沉穩的做事風格，咋看都不像是十八歲。”
“褚會長說笑了，我永遠十八歲。”
“……”
褚妙顏的笑容僵在臉上，愣了數秒後，嫌棄地呸了聲，“要點臉行嗎？”
寧染拽了下陳洛的外套，“代價呢？”
麵對寧染突如其來的詢問，陳洛有點懵，“什麼代價？”
“你請學姐來控場，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這個啊……”
陳洛撓了撓頭，俯身湊到寧染耳邊低語了兩句。
當寧染知曉一切後，神情變得尤為古怪，“這個餅…畫的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什麼餅？”
陳洛沒好氣地賞給了寧染一個腦瓜崩，糾正道：“這叫承諾，你彆亂說話行不行？”
寧染撇嘴，小聲嘟囔道：“什麼承諾，本來就是畫餅。”
陳洛：“……”
他請褚妙顏來控場的代價是一個承諾，承諾以後成為周教授這樣的數學家時，可以無條件幫褚妙顏辦一件事。
其實以陳洛原來的天賦，想要成為周建安這種級彆的數學家，希望確實不大。
但是……
現在的陳洛有係統，雖然這個係統比較廢物，但即便再廢物的係統，也是係統，每次氪金續命都會讓他獲得相對應的屬性點。
這種情況下，想要在數學領域達到周建安這個層次，不能說輕輕鬆鬆，但也沒什麼壓力。
唯一失敗的可能性，就是心不在此。
這也是為什麼寧染說陳洛在畫餅，她了解陳洛，陳洛的腦子裡除了賺錢，就隻有她。
搞數學這種事……
根本不在他未來的計劃裡。
“寧染，話不能這麼說。”
褚妙顏趁著這會兒寧染不冷，抬手在她臉蛋上捏了一把，笑吟吟地說道：“陳洛的數學天賦如此恐怖，再加上拜了周教授門下，未來的成就絕對不可小覷。”
“這麼有潛力的人欠我一個承諾，而且我還不需要付出什麼，這個交易對我來說，隻賺不虧。”
寧染沒說話，隻是盯著褚妙顏的手，沉默了兩秒後，清冷的嗓音響起，“下次不許了。”
褚妙顏當然知道寧染在說什麼，心虛地看向一旁，“咳…好的好的。”
陳洛心中暗笑不已，對著褚妙顏點頭感謝，“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褚會長幫忙控場，我先和寧染去周教授辦公室一趟。”
“行，彆忘了晚上的飯局，剛才那幾個女孩家裡都很有能量，讓寧染和她們走近點不是壞事。”
褚妙顏的這番話，引得陳洛搖頭苦笑，“褚會長，寧染不擅長和人交際。”
“這倒也是，唉，我的高冷校花什麼時候可以不高冷啊！”
褚妙顏感慨了一番後，便離開了天機班的教室。
十分鐘後。
陳洛和寧染來到了周建安的辦公室中，兩人剛走進去就注意到周建安和周平安這對父子，正坐在一起研究剛才的考卷。
對麵的沙發上，李青苗抱著胳膊盯著兩父子，表情那叫一個吃味。
“咳……”
聽到動靜，周建安抬頭看去，當看到陳洛和寧染的那一刻，臉上瞬間浮現出笑意，“你們兩個來的正好，彆站著，來，坐。”
陳洛拉著寧染坐在了李青苗這邊，笑著出聲問道：“師父，試卷已經批改完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不等周建安出聲解釋，周平安便頭也不抬地回道：“當然有要看，一道題有很多種解法，通過試卷，我就能初步對你和寧染的數學天賦有一個大概評估。”
“哦？”
陳洛神色一動，“平安哥，你覺得我和寧染的數學天賦如何？”
這聲平安哥，聽得周平安無比錯愕，抬頭看向陳洛，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你…叫我哥？”
“不然呢？難不成叫你弟？如果平安哥需要，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
見兒子吃癟，周建安撫須大笑，“都跟你說了陳洛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和他聊天最好小心一點，可你就是不往心裡去，這能怪誰？”
周平安苦笑不已，放下陳洛解題的草稿紙，接著拿起寧染的解題草稿紙，眼睛瞬間一亮，“好漂亮的字，比陳洛的字好看太多了。”
“咳…咳咳……”
陳洛出聲為自己辯解道：“平安哥，其實我字也挺好看，隻不過師父出的最後一道題計算量太大，時間完全不夠用，不然我也不至於寫的這麼潦草。”
這個時候，寧染突然開口：“你的字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陳洛當場裂開。
這小玩意兒還真是……
拆台專業戶！
周平安搖頭失笑，“陳洛，這要是高考的話，光是卷麵分這一項，寧染就要比你多得不少分…誒？這個解法有點意思，呦，這咋有點像一個新的定式啊。”
打趣到一半，他突然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公式，瞬間進入了認真狀態。
寧染拉起茶幾上的紙筆，唰唰唰地寫了一堆東西，隨後將草稿紙推到周平安麵前。
“這確實是一個新的定式，本來可以直接套用gyu定式，但我覺得gyu定式有點繁瑣，不太好用，所以就自己造了一個新的定式。”
等她解釋完，辦公室裡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麵麵相覷。
聽聽……
這說的是人話嗎？
七八分鐘過後，看完寧染解題過程的周平安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抬頭看向寧染，“我見過很多數學天才，我也是一個數學天才，但你絕對是我見過最具創造力的數學天才。”
對於周平安的誇讚，寧染不為所動，指著陳洛說道：“他比我更天才。”
周平安張了張嘴，“陳洛的話…差點意思，雖然他這次的測試成績比你好，但我不看成績，我隻看解題內容以及思路，我對天賦的評判也是基於這兩點。”
“縱觀陳洛十道題的解題過程和方法，隻能說中規中矩，沒有讓人眼前一亮。”
寧染玉唇微動，“你要是想眼前一亮就去看電燈泡，看試卷怎麼亮？”
周平安：“……”
陳洛咳嗽了聲，“平安哥，寧染就是這種性子，你彆往心裡去，我本來就沒什麼數學天賦。”
“沒什麼數學天賦？”
周平安嘴角一扯，“陳洛，你彆妄自菲薄好不好，剛才我說你的解題方法中規中矩，也隻是和寧染比，創造力是一種天賦，學習速度同樣也是一種天賦。”
“你和寧染年齡相仿，可你現有的數學水平卻比寧染高不少，這足以證明你的數學天賦。”
陳洛嘿嘿一笑，扭頭衝著周建安眨了眨眼，“師父，設立獎金的事，您考慮好了嗎？”
周建安眼前一黑，看著陳洛臉上人畜無害的笑容，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