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這就回去。”
“我也回去。”
對上寧染的眼睛，兩位打菜阿姨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戰，扭頭就跑，一個跑的比一個快。
這一幕，看得陳洛倒吸了一口冷氣。
乖乖！
這小東西…也忒猛了！
寧染眸光落在陳洛身上的那一刻，冷洌消失，轉為溫柔，“不是餓了嗎？快去打飯，我幫你拿點。”
陳洛咳嗽了聲，“這個…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快去。”
“染寶兒，兩位打菜阿姨不讓我在這……”
陳洛的話還沒說完，窗口裡側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帥哥，快來打飯啊。”
陳洛朝著打飯窗口看去，當看到兩位打菜阿姨笑容極為熱情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有點懵。
誒？
剛才這兩位……
根本不是這個態度啊！
等陳洛來到打飯窗口前，一名微胖的阿姨壓著聲音說道：“帥哥，我們剛才是跟你開暗笑呢，你可不敢在寧染麵前胡說，以後你什麼時候想來天機樓吃飯隨時來就行，我們特彆歡迎你來吃飯。”
另外一名偏瘦的打菜阿姨立馬跟聲道：“對對對，我們都歡迎你，千萬彆在寧染麵前胡說八道，知道嗎？”
聽完兩人的話，陳洛嘴角一扯。
這臉變得確實快啊。
寧染的威懾力……
恐怖如斯！
等陳洛吃飽喝足，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後。
這會兒，已經上午十一點。
陳洛剛起身，突然又坐了回去。
這個舉動，讓跟著起身的寧染頗為不解，“誒？不走了？”
陳洛抬手指著不遠處柱子上的鐘表，“染寶兒，馬上都中午了，不如我們連午飯一起吃了吧？”
寧染：“……”
還能這樣？
“你已經吃了好多，確定還能吃得下去？”
“確定。”
“你…還真是豬。”
“說什麼呢？”
陳洛一個眼神，寧染秒慫，心虛地看向一旁，“豬豬很可愛的，也很好吃。”
陳洛哭笑不得，拉著寧染又去打飯窗口要了一些飯菜。
十一點半，兩人出現在周建安的辦公室門外。
相比昨天約定的時間，提前了足足一個小時。
陳洛抬手敲門。
周建安的聲音響起，“進。”
推開辦公室的門，陳洛和寧染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沙發上坐在一起的周平安和李青苗，眼中或多或少地升起幾分意外之色。
李青苗急忙抽回被周平安握住的手，起身衝著兩人笑了笑，“來，過來坐。”
周平安跟著起身，衝著兩人客氣一笑，最終目光落在寧染身上，“寧染，吃飯那天多謝你及時讓我去追青苗，不然，恐怕我們現在還在冷戰。”
李青苗拽了下周平安的胳膊，“當著學生的麵，說這些乾什麼？”
辦公桌前的周建安撫須大笑，“青苗，寧染現在還是你的學生，但等今天下午的收徒測試過後，她就是你的師妹。”
李青苗眼睛一瞪，“就您話多？”
周建安臉上儘顯委屈，“兒子，青苗懟我，你就這麼看著？”
周平安苦笑不已，“爸，我不這麼看著，我還能怎麼著？難不成您還想讓我幫你懟回來？您覺得兒子有這個膽子嗎？”
周建安：“……”
寧染看了周平安一眼，擺手道：“我不太喜歡口頭感謝，你要真想感謝我，上次那麼厚的紅包可以再來幾……”
不等她的話說完，一旁的陳洛便捂住了她的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這個人就喜歡開玩笑，千萬彆當真。”
寧染扒拉開陳洛的手，“沒開玩笑，雖然我當月老經常免費，但那也分人，如果對方條件允許，我收點好處費怎麼了？”
“媒婆說媒還要收錢呢，我怎麼就不能收錢？”
無功不受祿。
有功，拿點好處費天經地義！
陳洛在她耳邊低聲道：“人家已經給你包了兩萬塊錢的紅包，彆太貪心，畢竟這是師父的親生兒子。”
“哦，好像也是…”
寧染眨巴眼，再次看向周平安，“我剛才確實是在跟你開玩笑，我這個人對錢沒有任何興趣，我、我…我視金錢如糞土！”
陳洛：“……”
周平安啞然失笑，跳過了這個話題，“陳洛，寧染，聽我爸說，你們兩個的數學天賦都很不錯，不過今天的收徒測試可遠遠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加油吧。”
周建安來到沙發這邊，“有件事，我得跟你們兩個說一下，今天參加收徒測試的人數包括你們，一共是三十六人，除了你們兩個以及天機班的十名學生，另外的二十四人都有一份答案。”
“答案？”
一時間，陳洛和寧染都有點懵。
測試還帶給答案的？
什麼意思？
對於兩人的這種反應，周建安一點也不感到意外，語重心長地解釋道：“這件事聽著挺荒謬，實際上卻是人情世故，你們兩個和天機班的學生都有一定的數學基礎，但剩下的二十四人卻沒有。”
“如果不給他們一份答案，他們拿什麼競爭？”
相比寧染的滿臉疑惑，陳洛則是瞬間了然，“師父，那您能不能跟我說說，這份所謂的答案能幫這些人獲得什麼樣的成績？”
“咳……”
聽到這個問題，周建安咳嗽了聲，“陳洛，這二十四人雖然都有一份答案，但答案的正確程度卻不一樣，最低的是七十分，最高的是九十分。”
陳洛微微點頭，“也就是說，我和寧染需要獲得九十分以上的成績？”
“對。”
周建安先是點頭，隨後又道：“理論上確實如此，不過分數還是越高越好，畢竟還有天機班的十名學生，其他九人或許對你們產生不了什麼威脅，但辛博言……”
不等周建安把話說完，寧染便道：“辛博言水平不行。”
七個字，讓辦公室裡陷入了安靜。
過了幾秒，周建安苦笑出聲，“丫頭，在你加入天機班之前，辛博言好歹也是踢天機班數學水平最高的一名學生，他的天賦非常好，還比較努力，對你和陳洛來說確實具備一定的威脅性。”
寧染神情平淡，“師父，不了解的事情，不要妄下評斷。”
“天機數學上，辛博言才闖到七十三關，這種水平哪裡具備威脅性了？”
周建安小聲嘟囔了句，“辛博言闖到七十四關了。”
“那又如何？”
寧染眸中滿是真誠，“您應該相信自己的眼光，我和陳洛很厲害的，尤其是陳洛，他比我更厲害，他是天才，超級無敵的天才！”
周建安：“……”
周平安：“……”
李青苗：“……”
隻有被誇的陳洛一臉尷尬，被寧染這麼一頓誇，哪怕他的臉皮再厚，也有點繃不住。
天才？
在寧染麵前，誰敢說自己是天才？
“咳…師父，她的話您隨便聽聽就行，彆當真，我可不是什麼天才，我就一普通人。”
“扯淡！”
周建安給了陳洛一記白眼，“你小子哪都好，就是喜歡裝，你的數學天賦有多高，我心裡很清楚，彆怪我沒提醒你，你以後再這麼裝，我可是會罵人的。”
陳洛訕訕一笑，沒接這個話。
寧染眸色發冷，唰地一下站起身，“師父，彆怪我沒提醒您，您要是罵陳洛，我會罵您。”
護短？
沒錯，她就是護短，幫陳洛不幫理！
她都舍不得罵陳洛，彆人憑什麼罵陳洛！
周建安苦兮兮地歎了口氣，“丫頭，好歹我也是你師父，天底下隻有師父罵徒弟的份，哪有徒弟罵師父的份？”
寧染螓首微揚，“那我不管，您罵我可以，罵陳洛就是不行。”
“我……”
“不行！”
“……”
眼見周建安吃癟，李青苗心裡暗樂的同時，還不忘出聲解圍，“寧染，老師不是那個意思，他也就是說說，不可能真的罵陳洛。”
“怎麼不可能？”
寧染掰扯著手指頭，“李老師，從我認識你和師父那天開始，他罵你十六次，這還隻是我見到的，他敢罵你，也就敢罵陳洛。”
李青苗：“……”
確實！
平時，老師確實經常罵她！
周平安麵露不滿，“爸，您沒事老罵青苗乾什麼？我之前不是囑咐過您，讓您幫兒子多照顧一下青苗嗎？合著，您就是這麼照顧的？”
周建安正色道：“玉不琢不成器，我要是不對青苗嚴厲點，她會有今天的成就？”
說著，他看向寧染，“同理，以後就算我罵陳洛，也是為了他……”
寧染眸色冷到了極點，“您可以罵一個試試！”
周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