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寧染傻了。
先入為主的觀念，成功帶偏了她。
剛才聽到三名舍友的發言，她自然而然地認為陳洛帶自己回夏清，就是為了進行脫敏治療，壓根沒往其他事情上想。
這會兒，她的臉燙的嚇人。
注意到寧染玉頰通紅的模樣，陳洛似笑非笑，“染寶兒，你腦袋瓜裡整天都裝的什麼啊？”
“我……”
“除了澀澀，就沒其他東西了嗎？”
“你……”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寧染，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女孩，我當初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得到我！”
“……”
寧染跺了跺腳，磨牙切齒地盯著陳洛，宛若一隻發狠的小貓咪。
然而，陳洛不為所動，繼續逗著她，“染寶兒，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汙了，你要像我一樣當個思想健康，心懷光明的正人君子。”
寧染輕啐了聲，小聲嘟囔：“不要臉……”
陳洛仿佛沒聽到這話一樣，握住寧染的小手朝著夏清方向而去。
半個小時後。
辦公室裡。
李青苗端著茶壺來到沙發這邊，一邊倒茶，一邊出聲解釋：“你們兩個先喝會兒茶，我已經聯係了老師，他正在來學校的路上，很快就到。”
陳洛先是道了聲謝，隨後道：“李老師，其實周教授來不來並不重要，這事他點個頭就行。”
李青苗神情古怪，“陳洛，我隻能說…你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
“嗯？”
陳洛滿心疑惑，“不就是如此嗎？”
“並不是。”
李青苗抿嘴一笑，眼中透著淡淡的驕傲，“我老師現如今乃是國內數學界的領軍人物，他要收徒，遠比你想象中的麻煩。”
“哪裡麻煩？”
隨著陳洛這句話問出口，李青苗臉上的笑容更甚，不答反問：“這裡是什麼城市？”
“京都。”
“沒錯，這裡是京都。”
李青苗話中透著意味深長，“老師作為土生土長的京都人，一路走來得到過太多人的幫助，也幫助過太多人，彆人欠他的，他欠彆人的，數都數不清。”
“像老師這種地位的人，不收徒就算了，一旦收徒，會有很多有權有勢的家庭動心，畢竟誰也不會拒絕自家的小輩之中出現一個頂級數學家。”
等李青苗說完，坐在陳洛身旁的寧染突然開口，“李老師，就算拜周教授為師，也不一定會成為頂級數學家，想要成為一個頂級數學家，天賦和一個好老師，缺一不可。”
“沒錯。”
李青苗並未否認寧染的這個觀點。
陳洛眯著眼出聲，“染寶兒，凡事不能隻看表麵，或許拜師周教授，無法成為頂級數學家，但換個角度來看，拜師周教授，等於搭上了周教授這條線，幾乎等於擁有一個現成的頂級數學家。”
“現在正處於科技大爆發的時代，各種科技大研發都離不開基礎數學，可以搭上周教授這條線的機會一旦出現，肯定會讓很多人心動。”
寧染眼中透著單純，小聲嘀咕：“我好像要長腦子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引得陳洛和李青苗紛紛笑了起來。
李青苗看向陳洛的目光愈發欣賞，“陳洛，說實話，你真不像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無論性格，還是為人處世，亦或者眼光都不像，你更像是一個老頭子，一個老謀深算，城府極深的老狐狸。”
陳洛嘴角一扯，“李老師，你要是誇我，麻煩你好好誇，哪有你這樣誇人的？”
“我這樣誇人咋了？”
“還咋了？哪有人誇人跟罵人似的？”
“這你彆管，你就說我是不是在誇你吧？”
“……”
見陳洛不說話，李青苗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得意洋洋地和寧染炫耀道：“不容易啊！認識陳洛這麼長時間，我還是第一次說贏他。”
寧染秉著實話實說的精神，直言道：“李老師，其實並不是你說贏了陳洛，而是陳洛不想和你爭論。”
“他要是想和人爭論一件事，根本沒人能說贏他，黑的都能被他說成白的。”
李青苗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陳洛沒好氣地戳了戳寧染的臉，“再汙蔑我，信不信屁屁給你打爛？”
寧染俏臉通紅，羞惱地剜了陳洛一眼，“不行，李老師還在呢，沒人的時候給你打。”
李青苗：“……”
這兩個…誰也沒把她當人啊！
上午十點出頭。
周建安到來。
人未到，聲先至。
還沒看到周建安的人影，他的聲音已經傳進了辦公室裡。
“陳洛，拜我為師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算你小子識相，不枉我等你這麼多天。”
幾秒過後，周建安風風火火地走進辦公室，看到沙發上的陳洛和寧染，蒼老的麵容露出笑容。
準確來說，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陳洛和寧染紛紛起身問好。
周建安來到兩人對麵，笑著擺手，“彆這麼客氣，坐，坐下聊就行。”
隨著三人紛紛落座，收徒一事直奔主題。
周建安開門見山道：“陳洛，寧染，首先我很高興你們願意拜我這把老骨頭為師，但收徒一事可能得稍微麻煩點，不過你們放心……”
“教授，我和寧染都理解。”
“哦？”
聽到陳洛這麼說，周建安臉上掛著意外，隨後看了一眼李青苗。
李青苗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周建安恍然，出聲解釋了起來，“這些年，一直有很多人托關係，想讓自家孩子跟著我學數學，但我一口咬死不收徒，全都給推了。”
“現在突然要收徒，肯定要和他們打聲招呼，其中有不少人，我還欠著人情呢。”
“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好了對策，公開搞一場收徒測試。”
“這場測試的前二名，可以拜我為師，放心，無論你和寧染能不能取得前二的成績，我都會想辦法收你們兩個為徒。”
陳洛忍不住插了句，“教授，萬一我和寧染沒進入前二，您也不好強行收我們為徒吧？這和您製定的規則不符啊。”
寧染下巴輕點，“對，規則不允許。”
周建安撫須大笑，“規則上不允許，但我就是規則。”
陳洛的神情尤為古怪。
為了他和寧染這點醋，還特意包頓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