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嶽之下,溪水淙淙,蜿蜒而過,星芒繚繞,在天空之上宛如形成一片域外星空般。
陳峰站在青山綠水間,身披星辰外衣,神光蔽體,猶如仙王臨世,散發著無上威嚴。
“這……這……”
飛雲教的眾多弟子,全都瞪目結舌,震撼的看著這一幕。
“這家夥到底是誰啊?”
“難道是大周皇室內的人,可我們從來就沒有招惹到大周皇室啊!”
“……”
誰能想到,飛雲教的掌教以及諸多長老一起出手之下,居然還敵不過這個年輕得有些過分的青年,這一幕對他們而言,簡直就像是夢幻一般。
許多飛雲教的弟子,全都膽戰心驚,這個清秀的少年簡直就是一個魔王般,光是那種無可匹敵的天驕戰力,就足以震懾得他們內心絕望,他們從來都不記得,他們飛雲教有惹到過這麼一位變態的家夥。
在下方一座峰林間,硝煙狼藉,燕雲飛以及諸多老者,全都臉色蒼白,遍體鱗傷,他們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子,眼底還留有餘悸之色,顯然對於剛剛那一擊還有些不小的心理陰影。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燕雲飛咬了咬牙,蒼白的臉龐露出勃怒之色,冷斥道。他從未在大周皇朝之中聽聞過有這麼一位天縱奇才的妖孽。
陳峰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隻見虹光一閃,他就輕飄飄的落了下來,站在了水潭上,水潭清澈見底,波光粼粼,若有若無的光華從潭中射出,映照出了一道碩長的身影。
看到陳峰的接近,燕雲飛等人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本能的有著一些懼意,但他們卻咬緊牙關,很有一番骨氣。
“想殺就殺,不必這麼羞辱我們,想讓我們臣服於你,是絕對不可能的!”燕雲飛喝道。
他們飛雲教立教至今已有五百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哪怕是被滅教,他們也絕對不會像敵人求饒,這是他們僅有的骨氣。
然而,出乎他們預料的是,陳峰雙手負於身後,深邃的眼眸隻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接著,他身形猶如一道虹光般,從天空之上穿了過去,並沒有再對他們動手。
不久之後,陳峰就來到了飛雲教的藏書閣,這裡有強大的守衛在鎮守著。
“什麼人?”這些鎮守者見到陳峰強闖而來,同樣橫眉冷喝。
陳峰並未與他們廢話,拂手之間就將他們全都轟飛了出去,接著強行闖了進去。
飛雲教的藏書閣很大,總共分為七層,每一層所放的東西都各不相同,類目雖多,但卻並不雜亂,十分整齊的擺放著。
陳峰神識一掃,直接衝著飛雲教的所收集的秘辛古史而來,也沒有仔細去看,就將他們全部收進了空間戒指之中,這才走出了藏書閣。
此刻,那幾名被轟飛的鎮守者,已經站起身來,但他們已經不敢再隨便出手了,心有餘悸的盯著陳峰,顫顫巍巍,有些發抖。他們不明白,這尊大魔頭,到底是什麼來路,明明隻是不滅境九重天,居然有著如此可怕的戰力!
“小輩,這裡是飛雲教,彆逼急了我們這些老人,否則就算拉著你一起陪葬,我等也在所不惜!”
在飛雲教的儘頭,傳來了一道蒼老的喝聲,那等靈力波動,竟是達到了生皇境八重天的層次。
想來,這便是飛雲教所謂的‘底蘊’了!
“老教主?”在聽到這道宛如洪雷般的喝聲,飛雲教的上下教眾,全都激動起來。
這可是他們活了好幾百年的老祖級人物了,曾經也是這大周皇朝的風雲人物了,闖下過一番不朽的傳說!
隻不過,看得出來這位‘老教主’也很忌憚陳峰,並沒有直接強勢出手與他生死搏殺,而是釋放著一道神念,在警告著陳峰。
陳峰笑了笑,道:“我對飛雲教並無惡意,隻是想找你們借些書,看完了我自會拿來歸還,告辭,不必送!”
說完,他就直接離開了!
而那位‘老教主’也不再吭聲,他能夠察覺到陳峰所拿的都是他們立教之時所收集而來的秘辛古史,這些秘辛古史說貴重也不貴重,至少與飛雲教的根基比起來,還是不值一提的。
況且,他似乎也不願與陳峰結下不死不休的大仇,之前陳峰所展露出來的妖孽程度,他們可是全程都看在眼裡的,這等人物,絕不是泛泛之輩!
在飛雲教的‘老祖’注視之下,陳峰雲淡風輕的離開了山門,之前陳峰所說的要在這裡開山立宗,也隻是一個托詞罷了,並未真的想要將這裡霸占了。
出了飛雲教,陳峰又繼續趕往下一個大教!
陳峰所盯上的大教與宗門,都是有幾百年曆史的,並且還曾經出現過一方豪強霸主級的人物。
這一種大教都曾有過一段輝煌的曆史,收集到的秘辛古史也比較多,從這些秘辛古史之中,不乏有著一些關於上古之事的記載,而陳峰想要的,就是這些情報與信息。
通過這些情報與信息,他或許可以提煉出關於萬龍墓的下落與具體信息。
……
大半個月的時間下來,陳峰連闖了至少不下十個大教,從其中,他也‘借’出了上萬本秘辛古史。
而陳峰的這一係列行為與舉動,在大周皇朝之內也掀起了一番不小的轟動。
十幾個數百年級彆的大教,接連被人打劫,這是大周皇朝立朝以來,鮮少發生過的大事。更何況,打劫的還不是一幫人,而是區區一個不過二十歲左右的青少年,就足以讓各方大人物都大跌眼鏡了。
在大周皇朝境內,陳峰無所顧忌,強勢出手,他雖直闖這些大教,但並未取走任何一條性命,都是將他們打傷之後,就取走秘辛古史。
有人在傳,這個專門打劫秘辛古史的大魔頭,是來自中土神州的武道世家的子弟。
也有人傳,這個魔頭是大周皇朝皇室的,借秘辛古史隻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要故意震懾這些大教。畢竟,如今的大周皇室並不安穩,時常發生一些動蕩之事,大周皇室這是為了重新立威!
然而,真正的緣由,卻還無人得知,但能夠肯定的是,這個魔頭很強,而且是強得一塌糊塗,在這十幾個大教之中,也不乏有老祖級人物動怒起來,曾強勢出手想要擊斃這個宵小之輩。
但最終,即便是生皇境八重天的強者,也都敗在陳峰的手中。
這消息一經傳出,也立馬引起軒然大波,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青年,究竟是意欲何為?借走這麼多的秘辛古史,究竟是想要乾什麼?
不過,這麼強的一個人,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都已經足以讓所有人都內心恐慌了,以至於到了後來,有些大教一聽到陳峰上門時,甚至都不再反抗,而是主動的獻上他們教內所收集的古史,避免挨上一頓揍!
“這個家夥,簡直是一個萬古不出的妖孽,雖為不滅境九重天,但卻能直跨一個大境界,打敗生皇境八重天的強者,簡直是匪夷所思啊,世間竟然有能夠連跨這麼多重天對敵的天驕?”
“大周皇朝之內的那些所謂的超級天才,與他這麼一比,一下子都變成渣渣了!”
“我想,接下來大周皇朝之內,是要引起一番前所未見的大動蕩了啊!”
“……”
陳峰一路朝著大周皇朝的大皇都行去,在這期間,關於他的風聲也一直響徹不停。
而有人誇,自然就有人踩!
有大周皇朝的頂級天才,在聽說了陳峰的事跡後,輕蔑的叫囂著,放出豪言,要親自去會一會這個突然出現的妖孽奇才,要將其踩在腳下立威。
不過這等豪言,傳入陳峰耳中,陳峰也隻是笑一笑,對於這種想出名想瘋了的蠢貨,他直接無視掉了!
…
千鶴嶺,四麵環山,傍水而立,湖光山色,清寧祥和,猶如一副水墨山水畫。
清雨絲如煙,如霧,如塵,輕輕地落在湖麵上,發出滴答的聲音,秋雨中的千鶴嶺,充滿了生機,蓬勃的綠色在雨滴的映照下更加生動,帶著濕潤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有一艘小船,在千鶴嶺的碧水清湖之中漂蕩。
陳峰站在小船的岸邊,就這樣徜徉在這片山水之間,看碧海潮波,看雲卷雲舒,看落霞與孤鶩齊飛,看秋水共長天一色。
他放下了恩怨情仇,放下了世間的紛紛擾擾,超脫了出來,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這是一種心靈上的洗滌,不求每時每刻都保持著,隻求這難得的一刻的感悟。
“這大周皇朝的風景,果真不錯!”
陳峰雙手負於身後,眯著眼睛,他漫無目的,隨著這一葉扁舟,在迷蒙秋雨之中遊湖。
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
千鶴嶺的荷葉層層疊疊,花開清香襲人,雨中的湖水煙霧繚繞,帶著涼意撲麵而來,這一切都讓人沉醉在這如詩如畫的景色中。
無論是欣賞湖光山色,還是聆聽細雨的滋潤聲,都讓人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無限美好與和諧。
紅塵之中,有無窮無儘的誘惑,哪怕是再為出塵的修士,都無法做到斬斷七情六欲。
然而,體驗紅塵種種,再選擇放下,歸於自然,亦是一種心境上的修行。
“公子,這千鶴嶺是大周皇朝的一處美麗青山綠水之地,遠近聞名,有很多達官貴人閒暇之時都會來此地遊逛。”
“而秋雨之中的千鶴嶺,更是屬於人間仙境,世間少有,美不勝收,公子今日有福嘍!”
劃船的老船夫開口笑道。
小船艙內,有爐火升騰,老船夫就地取材,做了幾道地地道道的農家小菜,又取出了珍藏多年的黃酒,擺上了木桌。
陳峰盤坐而下,一邊欣賞著煙雨朦朧的湖景,一邊輕酌慢飲,很是逍遙快活,心底無比清淨。
“這位兄台好興致!”這時候,在湖麵的另一端同樣有一葉小船徐徐漂蕩而來。
朦朧的雨絲垂落而下,那一葉小船亦是在風雨之中搖曳生姿,小船的船板之處,站著一名風度翩翩的俊秀青年。
青年身穿一襲白衣,潔淨不染,猶如書生般散發著一種溫儒的氣質,手中拿著一隻羽扇,輕輕搖著,那五官分明的俊秀臉龐,露出淡淡的笑容。
對於這個青年,陳峰不陌生了,正是之前才見過一麵的秦定!
而在秦定的身邊,還跟隨著一位明眸皓齒,仙姿出塵的清冷少女,正是大周皇朝的九公主。
兩人在朦朧的雨絲之中,將船緩緩的靠近著,接著,隻見秦定輕輕一笑,如一抹朝霞般綻放,讓人如沐春風,抱拳道:“兄台,不知可否共乘一船?”
陳峰這次沒有戴著蓑笠,他認出了秦定與九公主,同樣的,秦定與九公主也認出了他。
“請!”陳峰微微一笑,並未拒絕,作出邀請的手勢。
“打擾了!”聞言,秦定與九公主就一起登上了陳峰的船。
這一葉小船雖然不大,但容納四五個人完全綽綽有餘,也不顯得擁擠,兩人在陳峰的跟前席地而坐,持酒杯示意,而後共飲而儘。
九公主一如當初所見,高貴不可言,她聖靈繞體,無比空靈,綠衣飄訣,仿佛融於這煙雨湖景之中,成為了一道不可忽視的風景線,讓人很難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而秦定亦是風度翩翩,神環籠罩,猶如世間少有的天之驕子,明亮而奪目,給人一種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感覺。
一男一女,郎才女貌,走到哪裡都是焦點人物。
“當日匆匆一彆,未能留下名諱,未曾想今日有緣在這裡遇見,真是幸事,不知兄台可否留下名諱?”秦定溫煦一笑,猶如寒冬之中的一縷暖陽,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在下陳玄!”陳峰回答道。
陳玄二字,取自陳峰與葉北玄兩個名字的結合,並未打算留下真名,畢竟他在中土神州所製造出來的動靜太大,自是不想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