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袍男子驚怒交加,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感受到,這般恐怖駭人的雷威。
身後傳來的熾熱灼燒感,讓他都不由感受到一股久違的死亡威脅!
區區幾隻通玄境的螻蟻……
不對!
儒袍男子這時才驚覺,身後的張靈音,竟是辟海境修為!
張靈音的年紀,讓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正眼看過張靈音。
再加上,張之維和無根生、慕青瑤三人,一個通玄境,兩個築基境。
儒袍男子一直以為,張靈音頂了天是通玄境,可在感受到身後那恐怖的雷法後,儒袍男子才驚覺,他完全小覷了張靈音!
一個十來歲的小屁孩,竟有著辟海境的修為!
哪怕是放在浩劫之前的靈界,也是絕頂天才了!
“此子,絕不可留!”
儒袍男子這時哪裡還會不知道,自己恐怕闖禍了。
如果張靈音的天資果真如此驚人,又是五雷尊者弟子,那地位,必定不簡單!
這要是讓張靈音活著離開千瘴穀,自己還能有活路?!
必須要將在場所有人都抹殺於此!
絕不能讓消息走漏!
“嗤嗤嗤——”
來不及躲閃,儒袍男子沒有回頭,隻是身體驀地爆發出無數道森然鋒利的骨刺!
驚雷轟炸在那骨刺之上,竟被大大削弱了威能!
原本足以讓儒袍男子重傷的一擊,因為這驟然爆發的骨刺,僅僅隻是讓儒袍男子噴出一口鮮血。
那無數骨刺,既然是森然殺器,也是堅固異常的鎧甲。
饒是張靈音,也不得不避其鋒芒,閃身躲避開來。
而此時,無根生早已拉著張之維遁走千丈外。
這才沒有被這儒袍男子驟然爆發的骨刺波及。
這一方領域,都幾乎被儒袍男子體內爆發的骸骨所充斥。
每一根骸骨,都尖利異常,凝聚著森然殺機,恐怖的是,這些骸骨就如同有生命一般,不斷伸展,最後竟從地麵之中破土而出,在半空中交織成一方牢籠!
將張之維和無根生、慕青瑤三人,籠罩在內。
每一根骸骨,都生長出無數骨刺,分明是不想讓張靈音四人,逃離出去!
“今日,你們都得死!”
儒袍男子化作骸骨牢籠的一部分,滿臉獰笑。
顯然是不打算放過一個活口,等殺了張之維,拿著屍體去找尊者,也並非不可。
至於張之維是如何從殺陣之中逃過,不用問他也知道,必定是左若童這個辟海境,出手救了張之維。
那殺陣,本身就不是什麼高階陣法,因資源有限,布置的陣基等級並不高。
對付剛剛飛升,又疏忽大意的通玄境螻蟻,那自然是綽綽有餘。
可對付在這靈界生存多年的辟海境,那自然是不夠格。
尊者下令,誅殺所有從下界飛升上來的螻蟻,本應沒有人敢忤逆尊者,多管閒事去救那些螻蟻。
左若童這麼做,儒袍男子隻能猜測,張之維和張靈音有關,或許都是天師府的人!
那就更應該將他們誅殺在此了!
這要是消息走漏,讓五雷尊者知道,自己的門人弟子,死在蠻域,死在他手上。
就算是星骸尊者,也保不了他!
所以,他必須要將今日所有知情人,儘數殺死!
絕不能留下一個活口!
“我承認,五雷尊者的五雷正法,的確不一般,可惜,你們一個通玄境,一個辟海境,在我麵前,不過是螻蟻!”
儒袍男子眼中滿是藏匿不住的殺意。
話雖這麼說,他卻是離張靈音遠遠的。
仿佛張靈音在他身後爆發雷法,他是真正感受到了死亡威脅!
區區一個辟海境,憑借這五雷正法,竟真的能殺他堂堂塑神境!
儒袍男子也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五雷正法的恐怖。
哪怕方才他第一時間爆發自身星骸,還是被張靈音的雷法傷到,此刻背部早已是一片灼傷焦黑。
不過,他也沒有功夫去療傷了。
此刻,張靈音的神情也稍顯凝重。
儒袍男子想要殺了他,他又何嘗不想儘快殺死儒袍男子。
這骸骨牢籠將他們籠罩,要是再次爆發,很容易陷入被動。
張靈音不可能一直保護張之維三人,所以他必須一擊必殺,將儒袍男子斬殺!
可這儒袍男子,躲在骸骨中心,渾身上下皆是有堅固異常的骸骨保護,想要一擊必殺,恐怕沒那麼簡單!
“看來,得冒險一把了。”
張靈音右掌雷弧閃爍,繼續蓄力凝聚掌心神雷。
他很清楚,他想要殺死儒袍男子,儒袍男子同樣想先殺死他!
畢竟,四人中,能夠威脅到儒袍男子的,也隻有他。
隻要先殺了他,儒袍男子便能輕易碾死張之維三人。
所以,這種情況下,隻要張靈音露出破綻,儒袍男子必然會不惜代價,殺死他!
想到這,張靈音內心已經有了計劃。
他沒有絲毫廢話,身形一跨,施展空間穿梭法,瞬移到儒袍男子身前,旋即全力凝聚的掌心神雷,便再次轟向了儒袍男子!
“真以為,我會栽倒在同一招兩次?!”
儒袍男子見張靈音大有要跟他同歸於儘的架勢,他獰笑一聲,雙手朝前一推,無數道慘白陰冷的骨刺,便是從身前爆發,儘數朝張靈音穿透而去。
他的骸骨,無窮無儘,哪怕張靈音的雷法,能轟碎他的骸骨,那又如何?
他的骸骨,依舊不斷生長,直至刺穿張靈音的身軀!
到那時,張靈音必死無疑!
那雷法,也會戛然而止!
儒袍男子獰笑著,仿佛能看到張靈音那小小的身影,被無數骸骨洞穿的場麵。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太過急躁,缺乏戰鬥經驗。
空有一身力量和天資,又如何?
還不是要死在他手上!
一名擁有妖孽之姿的天才,就要隕落在他手中,此時此刻,儒袍男子內心竟升起了一陣火熱。
他天資還算不錯,否則也不可能踏至塑神境。
可跟那些真正的天驕比起來,就要遜色許多。
他見慣了在尊者麵前,傲然而立的天之驕子,他嫉妒,卻又不敢有任何表露。
每每想起那些所謂天之驕子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儒袍男子就不由升起陣陣充滿屈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