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葬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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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陳曦在李欣和唐韻的攙扶下走進了殯儀館,她一身黑衣,麵容憔悴。

陳教授的遺體躺在黃白兩色的菊花中,遺容整潔,身上蓋著鮮紅的國旗。

遺像中的陳教授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挽聯上寫著“業內泰鬥”“先生千古”等字樣。

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館外都站著人,國內的馭獸者來了大半,各個研究所的研究員和教授多數都已到場。

馭獸者們穿著黑色的軍裝,那些教授們則穿著黑衣,很好區分。

現場隻有圈內人,此時幾名司令正在輪流發言,讚頌著陳教授為國家做出的貢獻。

李欣攬著陳曦的肩膀,陳曦一直在抽噎。

陳教授的家人隻有陳曦在場,沒有親戚,沒有朋友。

許願渾渾噩噩的站在窗戶邊,雙手插兜麵無表情。

氛圍凝重,外麵的天氣陰沉,自從來到成都後陰雨天就沒有停止過。

追悼會什麼時候結束的時候許願都不知道,隻知道回過神來的時候陳教授的遺體已經被送去火化了。

“還好嗎?”鄭飛走到許願身邊,輕聲問道。

許願深吸一口氣:“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個脾氣古怪性格執拗的怪老頭就這麼死了。”

“人都有這一天,陳教授當初就是因為身體不好才退休的。把你培養出來也算是完成了他的遺願。看開點。”鄭飛說著拍拍許願的肩膀:“出去抽支煙。”

追悼會現場的人已經前往墓園準備參加葬禮,場館外隻剩在等待骨灰盒的幾名司令和一眾士兵。

李欣和唐韻陪著陳曦在裡麵等著。

許願和鄭飛坐在台階上,剛點燃一支煙,馮義走了過來。

鄭飛立刻站起身敬禮:“馮司令!”

馮義對他擺擺手:“給我一根。”

“哦哦哦……”鄭飛愣了一下,趕緊又掏出一支煙遞給馮義。

馮義就像當初在首都一樣坐在許願身邊,抽著煙不說話。

鄭飛站在一邊,時不時瞥一眼兩人。

“我聽說你把第三階段的天星計劃選在了長白山?”煙抽了一半,馮義才開口說話。

許願點點頭:“我現在不想談這個。”

“抱歉,我隻是想跟你說說話,但又不知道說什麼。”馮義說著站起身:“還是你們兄弟倆聊吧,我就不打擾了。”

馮義說著邁步走向朱伯承幾人。

許願並不討厭馮義,倒不如說五大軍區司令裡最好相處的就是馮義。

他接替的就是當年唐天的位置。

看馮義走遠,鄭飛才重新坐回來:“剛剛追悼會結束的時候劉教授在找你,讓你葬禮結束後去找他一趟。”

“知道了隊長。”許願點點頭,心中明白劉教授找自己是什麼事,肯定是人造獸鎧的事情。

陰雨淅淅,陳曦捧著骨灰盒神情麻木的走出,李欣和唐韻跟在她身邊。

一名士兵快步衝上前,用國旗將陳教授的骨灰盒蓋上:“請您上車。”

軍車開過來,許願和陳曦坐上車,鄭飛幾人則是坐到了另外一輛車上。

許願和陳曦對立而坐,陳曦抱著骨灰盒,緩緩抬起頭:“許願。”

“姐有什麼事你說。”

陳曦的眼淚奪眶而出:“爸爸之前有一次搶救了過來,他後來跟我說,讓你以後去看他的時候帶上你的任務報告。”

“我知道了姐……”許願輕輕的點頭。

墓園中的人很多,每個人都打著一把黑色雨傘,莊嚴肅穆。

車門剛打開,幾名戴著白手套的士兵朝陳曦敬禮:“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吧。”

陳曦點點頭,將陳教授的骨灰盒遞給他們。

許願攙著陳曦走下車,鄭飛一個箭步衝了過來,為二人撐著雨傘。

現場沉重的氣氛像是石頭壓在每個人心口,天空越來越陰沉,像是暈開的墨汁。

擺放的花圈像是沉默的衛士,靜靜守護著逝世的人。

鄭飛給陳曦打著傘向前走去,許願雙手插兜站在原地,目視前方,眼神平靜如水。

人群中有一個長發女生吸引了許願的注意,她站在一個老頭身邊。

許願隻感覺她的背影很眼熟,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站在他旁邊的李欣發現了許願的變化,輕聲問道:“怎麼啦許願?”

“欣姐,那是誰?”許願指指女孩所在的位置。

李欣歪著頭:“不認識。”

身旁的唐韻也看了過去:“那個女孩不認識,不過她旁邊的是徐一徐教授。陳教授去世後,他就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異獸研究教授了。”

許願越看那個女孩的背影越覺得熟悉,邁步走了上去。

唐韻朝李欣使個眼色:“去給許願打下傘。”

李欣聞言三步並作兩步追上許願:“那女孩是你認識的人嗎?”

“應該是,去看看就知道了。”

徐一察覺到身後站著人,慢慢轉過身,眼鏡上帶著水珠,看到來人微微一愣:“許願?!”

“徐教授好。”許願點點頭,目光卻一直在他身旁的女孩身上。

聽到“許願”兩個字,那名女孩的身體抖了一下,隨即慢慢轉過身,一張熟悉的臉呈現在許願麵前。

看到她,許願擠出一抹笑容:“班長,真是你啊。”

“許願?我還以為是重名,沒想到真是你!”女孩的表情很驚訝,驚訝逐漸變成欣慰的笑容:“怪不得大學開學後你就人間蒸發了,原來成為了馭獸者。”

李欣和徐一麵麵相覷,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許願對李欣介紹道:“欣姐,我和她從初一到高三,連續六年都在同一個班裡,她也一直是班長。”

“你好,李欣姐吧?我看過你的資料。我叫邢聰穎,目前在長白山研究所工作。”邢聰穎伸出手,舉止大方。

李欣淺然一笑:“原來是許願的同學,你好。”

徐一教授眉頭都擠在了一起:“聰穎,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許願的事吧?你怎麼沒說過你倆認識?”

邢聰穎抿抿嘴:“抱歉教授,我以為是重名,沒想到真是我認識的許願。我也沒想到從小上課睡覺下課打球,周末在網吧通宵的許願會是你口中那個天才。”

許願的嘴角抽搐一下:“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就彆提了。倒是你班長,你怎麼成為異獸研究員了?”

“說來話長……”

許願的資料也在被隱藏保護的那一批裡,隻有幾名司令有權限調動查閱。

邢聰穎雖然聽徐一說了很多次,但從沒見過徐一口中許願的樣子,因此一直覺得隻是重名而已。

李欣和徐一默默退到了一邊,隻留許願和邢聰穎站在那裡聊著。

徐一望著許願的背影:“前幾天我才接到許願一個月後要來長白山的消息,沒想到他還和我最得意的學生認識,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

“算吧。”李欣輕輕點頭:“隻是相遇的場合不太對。”

“唉……”徐一歎口氣。

經過交談才知道,邢聰穎在大學早早的修完了所有課程,國家選拔人才的時候將她選走,她在長白山研究所工作了多年,一直在跟著徐一學習。

許願也把這些年的經曆簡單和邢聰穎講了一遍。

“大學期間,我們那些同學組織同學會,每次你都缺席。我也沒想到能在這種場合見到你。”邢聰穎看著許願:“你和以前長的一樣,但看起來又有很大的不同。”

“人都是會成長的,班長你倒是比以前長的好看了。”許願苦笑一聲,目光看著前方。

雨中葬禮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許願比邢聰穎高出一頭,他打著傘兩人站在遠處。

“去世的陳教授,是你的導師嗎?”

許願點點頭:“嗯,我的貴人,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

“節哀。”

邢聰穎現在學習和研究的內容大多都是陳教授提出的課題和理論,她也沒想到第一次見到陳教授是在他的葬禮上,眼中也透著傷感。

又和邢聰穎聊了一會兒,約定等之後在長白山研究所見麵。

鄭飛從前麵退了回來,一隊四人站在一邊,神情肅穆。

“邢聰穎不像你之前說的那樣,你之前不是說她和孫婉琳很像嗎?”李欣輕聲問道。

“嗯,以前確實是這樣,對誰都冷漠,仗著自己頭腦聰明把誰都不放在眼裡。不過現在好很多了,果然,人都是會成長的。”

李欣歪著頭:“初一到高三,六年,你們關係應該不錯吧?”

“還挺好的,有時候我不寫作業她也不告訴老師,我們兩家在同一個小區。就算不上學的時候也經常碰麵。”

雨水淅淅的下著,手持黑色雨傘參加葬禮的人們擠在一起。

周圍漸漸起了微風,陳曦蹲在陳教授墓前,馮義親自給陳曦打著傘:“葬禮結束後,你有什麼需求都可以提出來。”

“不用了,謝謝馮司令。”陳曦搖著頭,手中撚著的香被雨水浸濕了一半。

這時,墓園大門處傳來一陣騷亂,引的眾人紛紛回頭望去。

騷亂很快停止,整片天空徹底沉了下來,雨勢漸大,所有人都看向墓園大門口的方向。

“出什麼事了?”朱伯承皺著眉頭,傘都沒打,人群把道路讓開,朱伯承厚重的軍靴踩在濕滑的石板路上發出“噠噠”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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