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支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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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很緊張。

可惜中年老板隻是看了他一眼,竟毫無回敬搭理之意。

因為下一秒,一位女前台掃了我們一眼,就指了指我身邊的小七哥,說:“賀總,就是他!”

“哈哈哈,沒想到高人竟如此年輕,敬佩,敬佩!”老板繞開喬海,自始至終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徑直走到我和小七哥的麵前,盯著小七哥說:“小兄弟,多謝出手幫忙,鄙人賀章,是這兒的老板,還未請教小兄弟貴姓?”

他態度恭敬,毫無架子,以至於旁人見狀無不是一副驚訝表情。

顯然他們想不通,既然喬海是這兒的老客戶,怎麼不搭理人家,反而對一貧如洗的我們這般看重?

尤其是喬海……他手上仍保持著敬酒的姿勢,全身僵硬,表情鐵青,比吃了屎還難看。

“我幫忙?”這時,小七哥一臉懵逼的問道:“我幫什麼忙了?你什麼意思?”

賀章麵色微變,但很快就略有深意的笑道:“嗬嗬,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看來小兄弟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啊,無妨,請兄弟借兩步說話,到我辦公室一敘如何?”

說著,他作出一副“請”的手勢。

小七哥蹙著眉頭,“不是,我都不清楚什麼事情,我……”

“沒事的哥,既然賀總請我們去喝茶,我們就上去坐坐。”我打斷他的話,給小七哥使了個眼色,徑直出門。

當然,出門之際我瞥了眼顏麵掃地的喬海,故意譏諷道:“看來某些人是自作多情嘍!”

“你!!”喬海一聽這話頓時炸了,他連忙看向賀章說:“賀……賀總,我爸是喬遠啊,經常來您這吃飯的,您,您不記得我嗎?”

賀章搖搖頭,依舊一副客套的笑意,“嗬嗬,原來是喬遠喬總的兒子啊,久仰久仰。”

“我靠,這才對嘛,我就說賀總怎麼可能不認識喬海。”很快,人群中就有同學感歎起來,其餘人聞言,也都暗自點頭。

喬海更是鬆了口氣,說:“賀總,您看您來都來了,不如坐下來和我們喝兩杯?我爸可常說賀總您是海量啊!”

“嗬嗬,過獎過獎,不過……”賀章客套的擺擺手說:“我還有些事情要談,下次吧!”

“談事情?”喬海臉色變得古怪起來,不屑的指著我和小七哥,“和他們?”

“是的,嗬嗬。”賀章點點頭,似乎不願和他廢話,起身就準備走。

誰知喬海卻攔住他,“賀總,這兩人就是個窮鬼,要錢沒錢,要背景沒背景,您這麼大一個老板,和他們談事情不是自降身份?”

“這……”賀章看了我們一眼,麵色略顯驚訝,他盯著小七哥問道:“小兄弟,怎麼,這裡的諸位不是你的朋友嗎?怎麼說起話來如此難聽?”

“誰他媽是這傻逼的朋友?”小七哥撇撇嘴,瞪著喬海罵道:“你他媽再說我倆是窮鬼一個試試?!”

“你和徐坤本來就窮啊,我,我有說錯嗎?”喬海嗬斥著,一邊說,他還一邊往賀章身邊靠了靠,“再說,這裡可是賀總的地盤,你在人家酒店裡鬨事,你覺得他能同意?”

話落,賀章臉色一變,看向喬海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充滿鄙夷,嫌棄。

我看出賀章此前對他恭敬,是看在小七哥的麵子上,以為在座的都是我們的朋友,當即笑道:

“賀總,我想您千萬不要搞錯了,我們與此人並不熟悉,您若是為了我們免單,還送兩瓶如此貴重的紅酒的話,嗬嗬,我建議還是收回吧,哦對了,那瓶酒是他自己開的,我們其他人一口沒喝,這錢您也問他自個兒要!”

“嗯!”賀章微微頷首,與旁邊的女經理吩咐道:“都算到賬上吧,把他盯緊點,錢沒付清,不準走!”

“是!”女經理點點頭。

說罷,我們就準備走出包廂。

“賀總!”誰知喬海卻黑著臉追了上來,“您,您沒搞錯吧?您不是看在我爸的麵子上免單嗎?我爸可是您這裡的常客,不至於一瓶酒都不舍得送吧?”

賀章蹙眉瞪著他,語氣漸漸有些不耐煩了,“誰認識你爸?你爸是誰啊?!”

“我……我爸是喬遠啊!您剛才還說認識的,您……”

“什麼喬遠喬近,你爸就算叫喬病我都不認識!趕緊滾蛋,少在這咋咋呼呼!”

賀章說罷,不再搭理他,一轉身,儼然又換上一副笑臉,邀請我們到他辦公室去喝茶。

我點點頭,剛邁開兩步。

卻見小七哥突然猛地回頭,衝回包廂。

我怕他真一個衝動給喬海胖揍一頓,惹來不必要的禍端,趕忙也追了進去。

結果看到他甩了幾張現金到桌上,大概四五十塊吧,說:“呐,可彆說老子占你便宜,吃了多少,就給你多少錢,這錢夠四個人了!”

話落,他衝陳若雪、柳如花招招手,“老妹,走,還留在這乾嘛?等著給他a酒錢啊?”

“這……哈哈,抱歉哈喬海,我和若雪下午的確還有些事,我們先走了!”柳如花反應過來,拽著陳若雪便起身跟了出來。

見狀,我不由驚訝的看著小七哥,默默的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因為我是真沒想到小七哥居然有這樣的氣魄和心思,既不占喬海的便宜,也談不上我們吃了飯還過河拆橋,臨走之際又把他剛認的兩個小妹一起帶了出來。

不多時,陳若雪和柳如花跟著小七哥走了出來。

然後我就聽到包廂裡其餘人也紛紛起身說:

“咳咳,那個啥,喬總,我想起我家裡也還有事,我就先走了,這20塊就當是我的飯錢。”

“對對對,我和鄧峰還約著到網吧打遊戲呢,喬海,你慢慢吃,我身上隻有10塊,要是不夠飯錢,下回見麵了我補你!”

“哎呀確實不巧,我媽生二胎了,我得到醫院裡去看她,喬少,你慢慢喝,慢慢吃。”

嗬嗬,估計喬海現在該頭疼死了,一萬多一瓶的紅酒,他問也不問清楚,開蓋就喝,非要裝這個逼,現在倒好,一分錢的投資沒騙到,還倒虧一萬多的巨款,這事兒要是他爸知道了,怕是要把他腿都打斷。

“嘿嘿,沒想到洪哥你挺壞的嘛,不動手動腳,還讓喬海吃了個閉門羹,這下估計他要遭老罪了!”看著越來越多的同學從包廂裡出來,柳如花忍俊不禁的調侃起來,說著,她看向我,說我也挺損的。

我說這能怪我們嗎?誰讓他非想著裝大款,再說了,那酒本來就不是送給他的,我提醒賀總也是應該的,說到這,我看向賀章,“是吧賀總?”

“嗬嗬,沒錯!”賀章笑道:“免單,送酒,本就是我對這位小兄弟的一點小心意罷了,若送錯人,也是我不樂意看到的。”沒說的是,畢竟那可是兩三萬啊,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都挺心疼的,豈能容忍兩瓶昂貴的名酒送到不相乾的人手裡?

“行啦,你倆以後少跟這種人來往,他恨不得把你們吃乾抹淨,真以為他會好心到請我們吃飯啊?”小七哥擺擺手,“做哥的就跟你們說到這,早點回去吧!”

“嗯!”柳如花點點頭。

陳若雪則羞澀的盯著我們,說了句謝謝。

隨後,目送著她倆離開,我和小七哥也在賀章熱情的邀請下,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一進門,我就看到檀木屏風後藏著座微型的流水假山,潺潺水流自青灰色山石蜿蜒而下,墜入下方銅錢紋水池,叮咚聲混著檀香,可謂沁人心脾。

東南角立著三層琉璃寶塔,每層都供奉著鎏金財神像,最頂端則嵌著一枚夜明珠,明明是白天卻隱隱泛著金光。

西牆整麵牆的落地窗旁,擺著株半人高的發財樹,枝乾纏滿紅綢,樹底壓著五枚乾隆通寶。

“這是‘九曲金鱗彙財局’?” 我望著水池裡遊弋的九條錦鯉輕笑,“水主財,魚化龍,再借琉璃塔鎮宅,東南角生旺氣,賀總這布局看來是專門請過高人啊!”

“哦?沒想到你竟也懂風水上的講究?難道二位都在修習風水之術?”賀章驚訝的回過頭,目光在我和小七哥之間來回打轉:“這布局的確是我花了大價錢,請的龍虎山一位道長幫忙設計的!”

他表示酒店一層那兒的風水也同出此高人之手,說是這些風水局連連相扣,作用非凡,能保他的酒店生意紅火二十年,不過……

最近不知怎麼的,營收雖未曾減少,員工卻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事故,不是廚師被油鍋濺傷了皮膚,就是服務生被醉酒的客人毆打重傷,要麼就是幾個大堂經理摔傷,為此,他近來兩月賠了不少錢出去。

無奈之下,他聯係到龍虎山那位道長,令其掌眼看看風水是否出了問題,並將風水布局拍照傳真發去。

二十五分鐘前,道長回信,表示是酒店一層大廳的龜背竹擺位出現了挪動,隻需將其歸至原處,便能恢複如初。

沒曾想,等他到地方卻發現,龜背竹早已被挪到原來的位置,他納悶不解,索性去查了監控,才發現原來是小七哥之為。

講到這裡,賀章目光灼熱的看向小七哥,“不瞞小兄弟,當時我驚呼高人,一心就想和二位認識認識。”

正因如此,也才有了後麵的那些事,不僅給我們免單,還特意讓經理送來兩瓶昂貴的紅酒。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賀章這麼做,肯定是因為我們幫他修正了風水布局,不然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跑到包廂來見我們。

但小七哥聞言,先是一愣,旋即恍然,最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賀章愣了愣,“小兄弟你、你笑什麼?我是真覺得你的風水造詣不低於那位龍虎山的道長!傳真照片我是兩天半前發給他的,他直到今天才看出問題,回複的我,而你……明明是第一回來我這,卻在進門一眼後,立馬看出問題所在!”

小七哥笑著搖頭,指著我說:“賀總,看來真是誤會啊,我哪懂什麼風水之道,你看我五大三粗的,也就是個粗人而已,你說的那些……其實都是我這弟弟看出來的!”

“這……”賀章驚訝的這才看向我,拱手道:“沒想到,我是真沒想到啊,失敬,失敬!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高人!兩位小兄弟,還沒請教尊姓大名呢。”

“我說呢,怎麼一進門你就跟我說那些話!”小七哥笑道:“我叫洪天棄,他叫徐坤。”

說著,他拿出大前門,正準備取煙。

賀章眼疾手快的抽出三根大紅鷹,搶先一步的遞給小七哥,“嗬嗬抽我的,抽我的!”

給完小七哥,又遞給我,我擺擺手,說我不會抽煙。

他倆這才一人點上一根煙。

在煙霧繚繞中,賀章請我們坐下談。

我說你這風水布局,樓上樓下都搞的挺好的,還找我們談什麼呢?

“嗬嗬,徐兄弟幫我解決了風水上的問題,我豈能不意思意思?”賀章沒有開門見山的和我說正事,反而從兜裡掏出一張支票,笑眯眯的遞給我,“一點心意,徐兄弟,你收下吧。”

我推辭道:“這可不行,無功不受祿啊,龜背竹偏離陣眼之事,即便我沒指出,你請的那位前輩也會和你明說的,賀總你不必如此客氣!”

“嗐,這哪能相提並論?他固然是跟我說了,可在他之前,卻是你和洪兄弟幫我解決的,僅是這點,我就應該感謝兩位小兄弟!”賀章執意的將支票塞到我手裡。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收下支票,端詳著他的麵相,說:“不過賀總找我們上來談話,想必還另有其事吧?”

賀章吸了口煙,苦笑道:“果然什麼都瞞不住徐兄弟,嗬嗬,我的確有些不情之請,隻是不知道……徐兄弟能不能幫忙解決。”

我正想說話。

一旁的小七哥插嘴問道:“你說吧,什麼事情?我這老弟精通風水之道,既然能看出你這酒樓的諸處風水布置,自然也能布置出比這更牛逼的!”

聞言,我撇撇嘴,忍不住遞給小七哥一個白眼,心想你特麼能不吹嗎?咱就不能低調點?

於是我盯著賀章說:“賀總,您不要聽我哥哥胡謅,我對這些不過是略有研究而已。”

“徐兄弟不愧是高人,身懷絕技,卻始終保持著空杯謙虛的心態,嗬嗬,這個年紀有這份心性,未來絕對是不可限量啊!”賀章豎起大拇指,先是誇了我一句,隨後說:“不過我的問題並非風水,而是……”

說到一半,他話音卻戛然而止,意味深長的盯著我,“徐兄弟,嗬嗬,要不你猜猜看我是什麼問題?”

“不是,你這人怎麼跟個女人似的,說起話來扭扭捏捏?什麼事情你直說不就得了?”小七哥見他自己不肯說,竟讓我猜,頓時沒忍住懟他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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