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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蕭淩雲作何反應，隨著君飛羽抬手一揮。
從跨海渡船的兩側邊，便很快駛出六艘海寇戰船，不一會就將林滿六和蕭淩雲包圍了起來。
見此情形，蕭元霸迅速呼喊出聲。
“你們這是要作甚！對麵的朋友...不對，對麵的貴客！我們之間...大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君飛羽看都沒有看向蕭元霸，隻是將目光鎖定在他的兒子身上。
“白龍長老...我觀犬子是個好苗子，往後打算帶在身邊好好調教一番，你不介意吧？”
還不等蕭元霸回話，君飛羽便再次開口。
不過這一次，詢問的對象換作了一直沒有動作的玄龍長老。
“玄龍長老...你說今日如果你獨自撤離，往後這海龍會是該有四家，還是三家呢？”
君飛羽雖是說給那位玄龍長老聽的，但同時也是在提點白龍長老。
你蕭元霸今日有一個表現的機會，隻要隔壁那個玄龍長老打算金蟬脫殼，隻要你白龍一派能夠與其他兩家暫時聯盟，往後的海龍會隻會少掉玄龍一派。
一直持觀望態度的玄龍長老，這下不得不表態了。
“不知從中原來此的貴客...希望老夫如何配合呢？”
君飛羽沉默不語，依舊隻是看著雙方正中心的蕭淩雲。
蕭淩雲被周圍這數十人的注視，看得心裡有些犯怵。
怎麼回事...
他們都是來取笑我的嘛...
不對，他們的看我的眼神不對，就連剛剛打敗自己的那人...
也是再用一種看待商品、貨物的眼神，看著自己！
蕭淩雲和那位玄龍長老，算是在同一時間想明白的，他變成了雙方交涉的籌碼。
今日玄龍一派想要全身而退，也需要交出等同於蕭淩雲這樣的籌碼。
玄龍長老壓下心中怒火，臉色陰沉地看向了君飛羽。
“貴客...如此獅子大開口，我玄龍一派可承受不起...最後也隻能跟貴客死磕到底了...”
君飛羽臉色並未發生任何改變，他隻是將手中長劍高高舉起。
“好啊！”
此話一出，北燕王所屬兵卒皆是振臂高呼。
殺殺——殺——
殺——
玄龍長老、白龍長老兩人哪見過這般陣仗，他們現在也算明白過來...言怒之流為何會敗得這般快，以及朱安平那廝怎會突然臨陣倒戈了。
他們哪裡是什麼從中原逃難至此的江湖人...
分明就是從中原遠渡此地的正統炎陽兵卒啊！
如果不經曆些沙場廝殺，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雄渾氣勢？
蕭元霸趕忙提醒出聲：“賀暮兄弟！莫要犯傻...貴客既然給了條件，你應下便是！”
蕭元霸可不是念及什麼兄弟情義，隻是擔心往後這海龍會如果隻剩三家，其他兩家又已同氣連枝，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唇亡齒寒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玄龍長老歎息一聲：“黃某膝下又無子嗣，還有什麼是貴客能看得上眼的？”
黃賀暮此話一出，便是有了示弱的意思。
蕭元霸聽到這裡，緩緩長舒一口氣。
這黃賀暮雖執拗了這麼些年...麵對如今的場麵，倒也不算太蠢。
隻要那人開出的條件不算過分，雙方把這些流程都做完了，就還有的彈...
可就在蕭元霸撥弄著心中算盤時，君飛羽卻是語出驚人！
“既然玄龍長老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留下玄龍長老的念頭了，往後這海龍還是改四為三吧！”
說罷，一直等待著指令的弈劍山莊眾人，在陸風白的帶領下，開始朝著那玄龍一派海寇所在的位置駛去。
十餘艘戰船齊齊出動，讓黃賀暮和蕭元霸兩人皆是一驚。
這中原來的...這麼不講道理？
蕭元霸看著受困於正中的兒子，立即再次高呼出聲。
“貴客！且慢——”
他這句話不光是為了黃賀暮說的，同樣也是為了他自己說的。
稍後如果雙方真的打起來了...他可沒幾條路可走。
帶著白龍一派海寇就此撤離，等到這些中原人清算完玄龍一派後，便是自己的死期。
幫著這群中原人一起追擊玄龍一派，將黃賀暮趕儘殺絕以後，自己依舊是一個被清算、瓜分的命。
與玄龍一派繼續聯手抗敵，今日或許他們都能逃出去，可往後同樣會跟言怒一模一樣的下場。
眼前之人...沒有赤龍一派亮明牌之前，就能重創青龍一派海寇。
在巨靈灣這樣的青龍主場，仍是隨意拿捏言怒，那對付他們來說...至多是再費些功夫罷了。
更何況...今日過後，他還將那釣魚台以及赤龍一派全部拉進了自己的陣營。
陸風白率領的戰船隊伍，在經過林滿六所在的位置後，逐漸放緩了前進速度。
蕭元霸見還有商量的餘地，立即朝著黃賀暮呼喊出聲。
“黃賀暮！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玄龍一派掌握著乾元列島最大的島嶼，何不將其送給貴客作為往後駐地！”
黃賀暮哪裡會不知道這些，但要是讓這些中原人掌控玄龍一派腹地，他這玄龍長老豈不是名存實亡？
“貴客！黃某自是可以將麅鴞島雙手奉上，可貴客來此...應是其他安排和謀劃，如果有黃某可以幫襯的...玄龍一派定當鼎力相助！”
麅鴞島，是整個乾元列島內最大的一塊島嶼，占據了整個北麵。
其島嶼範圍需要將青龍一派大小諸島...全都連起來，才能勉強跟麅鴞島相比。
這算得上是玄龍一派的鎮派之地！
黃賀暮言語說儘後，冷冷地看向蕭元霸。
此刻的蕭元霸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將目光看向了彆處。
有了兩人這樣的舉動，林滿六可以斷定...這兩派之人早已離心。
今日能夠一起前來此次堵截他們，多半是收到了那王侗的指示。
林滿六雙腿盤坐在小玉米棒的腦袋上，轉頭看向了跨海渡船上的君飛羽。
“大人！我知道玄龍長老那邊有其他東西，大人會更需要！”
“講！”
君飛羽看到林滿六盤膝的動作，他也尋了個躺椅坐下。
林滿六應了一聲好後，轉頭就看向了黃賀暮所在的位置。
“玄龍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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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俠請說，隻要是...”
黃賀暮的話還未說完，林滿六便直接挑明心中所想。
“我們需借你身份一用！期限的話...便是持續到我們返回中原之時！”
什麼？
蕭元霸聽得有些發懵，黃賀暮卻是反應極快，率先想明白了林滿六的意思。
他的目光越過林滿六，看向了已經不見君飛羽蹤影的跨海渡船。
“大人！這位少俠所說...可算得大人所言？”
“算！”
君飛羽的聲音傳得極遠，落入了每一個海寇的耳中。
黃賀暮立刻雙手抱拳，站在了玄龍主戰船的最前方。
“那黃某今日便有第一問，諸位貴客之後用黃某身份的第一件事，是為了做什麼？”
半晌過後...
不論是林滿六，還是君飛羽這一次都沒有出聲回應黃賀暮。
就在他遲疑之際，一道離他很近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
“具體需要做什麼，那就勞煩玄龍長老登船一敘了！”
黃賀暮猛然轉頭，卻隻看見了自己麾下的海寇，根本沒有剛剛出聲之人。
但他可以從一眾海寇的臉上，捕捉到他們驚恐、不解的眼神。
就在這時，一柄通體雪白的長劍，悄然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請吧...”
黃賀暮這才注意到，剛剛從那跨海渡船一側駛出的戰船，已經距離玄龍主戰場不遠了。
他隻得雙手高舉過頭頂，不再去嘗試看清來人麵容。
不等白晝收劍歸鞘，陸風白已經抓住了黃賀暮的肩膀，整個人瞬間帶著這位玄龍長老倒飛了出去。
從離地而起的那一刻，黃賀暮已經明白...自己要成為跟那蕭淩雲一樣的人質了。
並且在他沒有完全服從這些中原人的情況下，玄龍一派海寇今日隻能命喪於此。
沒有一絲一毫的撤離機會！
就這樣，在蕭元霸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下，黃賀暮被帶回了君飛羽所在的跨海渡船。
“父親，救我——”
“閉嘴！”
蕭淩雲許是看見玄龍長老被擒，不由得擔心起了自己的處境。
可還沒等他如何呼喊，就被蕭元霸給壓了回去。
......
等到林滿六退回跨海渡船時，黃賀暮已經被安置在了甲板正中心的位置。
陸風白和君飛羽同時坐在了他的麵前，在他們兩人的後方，自然是王昧、朱安平這些乾元列島的其他勢力。
陸風白意圖十分明確，直接開口詢問出聲。
“玄龍長老...你可知王侗此人？又或者這些年裡，暗中與你接觸的中原人...你對其知道多少？”
黃賀暮同樣明白自身處境，立即回應出聲。
“大人...你們口中的王侗，應是使者...黃某並不知曉此人底細，就連王侗之名也是此刻才知道。”
“這些年裡，他們暗中扶持你們三家，你黃賀暮就半點不知？”
朱安平瞥了一眼他，態度顯得極其惡劣。
“咳咳...赤龍長老，的確如你所說...那位使者隻是提供幫助，並未向我們透露太多...”
黃賀暮怎麼也沒想到，原本是除了青龍一派...實力最為孱弱的南麵赤龍，如今居然是攀上了高枝，欺負到自己頭上了。
林滿六聞言過後，立即擺出更為差勁的態度。
“原以為能跟玄龍長老好生商量一番...看來是沒得談了？你這玄龍長老的身份，也沒多大用處了...”
黃賀暮側頭看向林滿六，他怎麼也沒想到...
方才代為出戰，對敵蕭淩雲的小輩，居然能在這些人裡...有這樣的話語權！
對麵那疑似“主導全局”的人，至今一言未發...自己莫不是就這樣敗了？
絕對不能這樣！
黃賀暮整理好心緒後，沒有再看向旁人，直接看向了君飛羽。
“大人，今日既然能讓黃某上了這條船，想必黃某就能幫助大人處理一些麻煩的...並非無用！”
君飛羽終於看向了黃賀暮，不過這一次他依舊是一言不發。
就在黃賀暮準備繼續出言找補的時候，在旁的陸風白開口說話了。
“為玄龍長老搏得一條生路的人，是你身後之人...而非我們！”
黃賀暮聽到這麼一番話，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些中原人...居然將話語權交給那個小輩？
黃賀暮隻得轉身看向了林滿六，言語顯得十分誠懇。
“關於王侗身份...黃某的確不知，但是一些黃某留意到的細節...可以說給諸位聽一下，不知能不能有些用處！”
“玄龍長老儘管暢所欲言，小子洗耳恭聽！”
林滿六席地而坐，看向了麵色難看的黃賀暮。
隨後在黃賀暮的口中，在場眾人大致知曉了他口中的那位“使者”，也就是王侗這些年裡的安排和要求。
對於玄龍一派，王侗需要他暗中接觸山海城，讓玄龍一派與之時刻保持著聯係。
並且要表現給龍生之地的其他勢力看，讓龍生之地的所有人都覺得，玄龍一派已經跟山海城達成了某種合作。
這一操作，自然讓海龍會的其他三家，對於玄龍一派多了提防和戒備。
畢竟誰也不想，突然有一天被玄龍一派和山海城聯手剿滅。
至於王侗對於黃賀暮的幫助，便是暗中從中原帶來的大批人手，幫助玄龍一派將麅鴞島打造成了一個易守難攻的海上要塞。
隻要不是多出玄龍一派倍數的人手，想要將玄龍一派徹底覆滅，也需好好掂量掂量...能不能將麅鴞島整個吞下去。
先前在對峙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麅鴞島上的布置。
但他往後如果是要麵對這些來曆不明的中原人，以及其他三家的合圍之勢，注定隻會走向滅亡。
至於提供幫助的“使者”王侗，顯然對方不會向一個失敗者施以援手。
青龍一派的覆滅以及言怒之死，便是最好的例子！
等到黃賀暮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以後。
林滿六很快就把剛剛的所有消息，在腦海裡進行一個彙總，並且進行了複盤。
“依照玄龍長老的意思，你們隻是作為王侗與那山海城聯絡的一個媒介？”
“嗯...多半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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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敢問玄龍長老，在這些年裡...可曾知曉那山海城有沒有跟王侗進行了一些交易？”
“應該沒有...”
“是沒有，還是你不確定？”
許是聽到林滿六語氣加重，黃賀暮沒有立即應聲，反而是陷入了沉思。
約莫過了十幾息的功夫，黃賀暮這才下意識地開口出聲。
“山海城每次前來交接的人手...一直在變，每一次黃某看到的幾乎都是新麵孔...”
“管事之人還是...”
“全部！是全部人...”
聽到黃賀暮的答複，林滿六麵色凝重地看向了陸風白和君飛羽。
所有人？
黃賀暮即便記性再差，也不會連幾個人的麵容都記不清。
這麼一個詞從他的口中說出，林滿六其實已經猜了個十之七八。
黃賀暮再也沒見過的山海城人手，並非被王侗又或是山海城藏起來了，多半是秘密前往了中原...進入了炎陽腹地。
王侗以及幕後之人，林滿六他們已經可以確定，並非蘇杳曾經掌握手中的烏夜騎、屠惡門。
這些年裡，不論是南地江湖還是北地亂局，都未將這群人給引出來。
說明王侗及其幕後之人...藏得極深！
林滿六喃喃出聲道：“看來...往後的中原不會太平！”
此刻，他不禁為蘇杳感到有些不值，感到有些可惜。
雖然她所行之事，同樣危害了很多人，釀成了很多錯事。
但她的目的，是為炎陽宗室去考慮，或者是為了她心中那位男子去設想。
想讓她死之後的炎陽大地...能夠乾淨一些，能夠安定一些，能夠正常一些。
即便她用了一種錯誤的方法，去實現她心中覺得正確的事情，但她終究沒能將這些事情徹底根除。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還有著這麼一群不知目的為何的人，虎視眈眈地觀察著炎陽大勢走向。
黃賀暮看著林滿六等人的神情變化，終於鬆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所言...算是有用了！
林滿六再次開口出聲：“玄龍長老，還請你服下這個...”
黃賀暮還沒看清是何物事，就被林滿六捏住下顎，隨即一枚不知是何藥性的丹丸，就送入了他的腹中。
“這是何物...”
“並非什麼毒藥，不過玄龍長老想要活命，便需要每月服用解藥...你可明白？”
黃賀暮雙拳來回收發數次，將心中剛剛升起的殺意強行壓下，麵無表情地看向了林滿六。
“原來少俠先前所言...想要黃某的身份，是這麼個意思！受教了...”
林滿六恭敬地向黃賀暮行了一禮，繼續開口出聲。
“玄龍長老切莫嘗試自行解毒，方才送入你口中的丹藥...這世間除小子以外，就無第二人可解了...你可以將之當作一味大補之藥，隻要有些許相近的藥性...便會爆體而亡！”
林滿六這一番話，自然不是嚇唬黃賀暮的...
方才送入其最終的丹丸，又或是血珠...是他以自身鮮血效仿長虎鰭血珠製成的。
大補之物，所言非虛。
隻要有一些跟血珠炮製過程中，展現出相同藥性的草藥，便會引動血珠之功效。
當時的言浪是何下場，嘗試破解的黃賀暮便是什麼下場。
黃賀暮冷靜了下來，淡然出聲。
“既然少俠已經得到了黃某的身份，那麼黃某可以走了嘛？”
“自然可以...玄龍長老隻需每月尋到小子，小子親自為玄龍長老調製解藥，便可活！”
“好！”
黃賀暮應了一聲後，站立起身便要朝著來時戰船走去。
剛剛林滿六的言語，依舊是在提醒他...
這大補之物的解藥，隻有林滿六一人有，並且需要他當場煉製，其他人根本解不了。
甚至是每一次的解藥劑量，都不相同！
等到黃賀暮走了以後，跨海渡船上便迎來了第二位“客人”。
被五花大綁的蕭淩雲，再次看見林滿六的時候，其眼中已經看不到光了。
對於先前跟林滿六比試一事，他的身心極大受挫，此刻對於心中武道巔峰的念想...已經有了崩壞的跡象。
君飛羽對於這位白龍一派的公子哥，可沒有什麼好臉色。
“帶下去，好生看管起來！”
他也不給海浪那頭的蕭元霸一個解釋，直接帶著人返航了。
蕭元霸忍氣吞聲地看著跨海渡船遠去，又瞥了一眼同樣準備離開的玄龍一派。
“賀暮兄弟！先前那位大人與你說了什麼...可曾說過我們需要做什麼！”
“蕭元霸，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黃某無言以對！告辭！”
黃賀暮留下這麼一句話，便帶著玄龍一派海寇返程了。
從蕭元霸在旁提議，讓他割讓麅鴞島的那一刻，玄龍、白龍之間就再無合作可能了。
臨陣背刺之人，不可信！
......
林滿六憑欄而立，他看著餘暉映在海浪之上，沒來由想起一個問題。
“陸莊主還有王爺，往後的日子裡...難免會跟龍生之地的其他勢力接觸，我們可有些新的名頭？”
乾元列島基本告一段落，往後他們需要接觸的，自然是其他三座大島的勢力了。
要隱藏好弈劍山莊、北燕王所屬的身份，必然需要一個新的身份進行遮掩。
君飛羽循著林滿六的目光看去，同樣看向了那些無邊無際的海浪。
“既如此，往後便叫觀瀾閣！”
憑欄觀海潮，共看波瀾生。
林滿六看著那被餘暉映照成金黃色的海浪，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喃喃自語。
“好一個觀瀾閣...這便是我們在這龍生之地的新名號！”
一如昔年隱劍埋名，而今在這龍生之地，他們會用這個新身份，闖出一個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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