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甲,這麼匆忙做什麼去?”
一進入內室,科甲就碰到了正準備出去的符堂大長老公孫烈。
“哦,參見大長老。是找今日執事長老來看一個符方。”科甲對公孫烈答道。
這個公孫烈作為萬壽符堂的大長老是有一些的本事的,他不僅僅是整個南風城裡為數不多的二星煉符師,而且馬上就要進入三星的階段。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位公孫烈不僅城府極深,而且私心重。整個萬壽符堂裡的人都不願意和他打交道。
“拿給我看看。”大長老命令道。
普通的符方當然不用找這符堂的長老過目了,都是碰上特彆的符方才會讓長老審核一把。怕的是煉符師浪費了珍稀材料也壞了萬壽符堂的名聲。
接過符方以後,大長老隨意的在上麵看著。越看臉上的神色越是凝重了起來。
因為公孫烈看的出來,這是一張真的二星符方。上麵的三個符籙之間都是有著相輔相成的作用,應該是用作一個陣法之中。
在這南風城,能夠煉製二星符籙的也就那麼幾個。而這符方,絕對不是出自他們之手。
甚至這符方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都要珍貴。雖說是二星符方,可是這三個符籙做成陣法的話,絕對可以與三星媲美。
杜天的符方讓這萬壽符堂的大長老看的是尤為的激動,忙問:“這符方哪裡來的?”
科甲一看這公孫烈定是打上了這個符方的主意,心裡暗歎這杜家的小子還真的是倒黴。
可是又不敢不回答大長老便說道:“是來符堂買材料的杜家大公子拿來的。”
“杜家大公子?那個廢物?”公孫烈的臉上明顯的帶著不屑和不相信。
“是……”對於這個問話,科甲回答的支支吾吾。
廢物嗎?他倒是覺得這個杜家大公子為人不錯,有氣量。況且能拿到二星符方的人,能是廢物嗎?
公孫烈沒等科甲把話說完就抬腳向外麵走去。
一進大堂,公孫烈就看到了正坐在堂內供休息的椅子上的杜天。
隻見杜天也轉過頭來一臉平靜坦然地望向公孫烈。
“這是你的符方?”公孫烈開口不客氣的問道,完全把杜天看成一個小輩還不如。
杜天看了看他手裡的符方,正是自己的那張無疑。就是不知這公孫烈是什麼意思,看他的樣子,恐怕來者不善。
“正是。”一張小小符方,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哼!”登時公孫烈一個冷哼。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從城主府盜竊了符方出來!看我不稟告城主大人,治你的偷盜之罪。”
一句話,就將杜天的三元練靈陣的符方說成了是偷了。這也是公孫烈想出的想將這符方據為己有的法子。
“偷的?!”杜天一下子氣惱了提高了音量。
先不說他還不認識這個來人是誰,手裡拿著自己的符方張口就說自己是偷的,誰能忍。
“還不承認!你半夜闖入了城主府玷汙了城主府千金的清白,還從府裡倒出符方想謀取私利,難道不是嗎?!”
公孫烈說的是有理有據,振振有詞。若是在外人看來,仿佛這件事情就是真的發生過的一樣。
“你是誰啊?你憑什麼說我是偷的?你有什麼證據,沒有證據不要隨便誣陷人,省的打自己的臉!”杜天一句話也說的是鏗鏘有力。
什麼時候有人和公孫烈這麼說過話。就連城主見了他也得恭敬的說聲“公孫符師”。
“我是這個符堂的大長老公孫烈!”公孫烈的老臉都在顫抖著。
“那可真是這個符堂的悲哀。就衝你,這材料我還不在這買了!把符方給我!”杜天現在都有點後悔來這個萬壽符堂。
先是一個不開眼的夥計,然後是一個驕傲自滿的一星符師,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個不講理的大長老。
“給你?你做夢!這贓物既然被我看見了,我就會物歸原主還給城主大人。你還想拿回去繼續銷贓嗎?”公孫烈說的是義憤填膺。
“這麼說你是要強留下了?”杜天已然到了爆發的邊緣。
萬壽符堂又怎樣,內元境二段又怎樣,大不了再被打個半死到家了。但是這口氣,絕對不能咽下。
公孫烈也是擺開了架勢,似乎是不將這符方留下誓不罷休。
“住手——把符方拿給我看看。”就在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從萬壽符堂的後麵傳了過來。
公孫烈一聽,陡然一個哆嗦,說話的正是這萬壽符堂的堂主。
堂主讓杜天和公孫烈都來到了萬壽符堂的後院之中,而那張符方,此時正在萬壽符堂堂主的手裡細細地探究著。
一會,這萬壽符堂的堂主抬起頭來看向公孫烈。
隻見長滿花白長須的雙唇開啟,怒火衝天的暴喝響起:“公孫烈!你身為一個符堂的大長老,對待來客竟然是這個態度,你不羞愧嗎?”
“堂主,符方是他偷來的……”公孫烈極力地辯解。
“閉嘴!你什麼心思我還不知道嗎!”
萬壽堂的堂主鶴墉大師最了解公孫烈不過了,以前他沒少仗著自己的大長老的身份中飽私囊。
隻不過他這個堂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若不是他要進階為三星的煉符師了,鶴墉也不會一再地縱容他。
再說這符方也不是城主府會有的東西。
雖然城主大人和南風城的每個符師都關係不錯,可是這個符方絕對不是南風城裡的符師所寫。
因為他們每次都會來自己的符堂購買材料,從來也沒有見過他們要這種稀缺的珍稀種類。
所以鶴墉堂主一眼就看穿了公孫烈的鬼話。
鶴墉沒有再理會不吱聲了的公孫烈,他現在想的是問問杜天這符方的事情。
“杜天,你這符方是從何而來啊?”鶴墉大師的問話輕飄飄的,可是那雙眼睛明明在告訴他:“小子,你得說實話。”
杜天琢磨了一下,難不成告訴他我杜天是兩百年之後的一代神皇?還是九星符師?
不用說他們不信,現如今的自己能不能到達那個程度都還是個變數。
“是這樣的堂主大人。我有一次在睡夢中忽隱忽現地看見了一個人。”杜天停了停,也是再想接下來應該怎麼說。
“那人在夢裡告訴我,說我有做符師的天賦,然後就給了我一張這個符方。”
一切都推到了夢裡,信不信由他們吧。符方可是實實在在地擺在了那裡總不會假。
鶴墉沉思了一會。
符方是真的不假,而是是可以構成符陣的二星高級符籙的符方。這樣的符方做成符陣都可以媲美三星了。
這在南風城來說,絕對是屬一屬二的符方了。不用說公孫烈看了會動心,就是他自己看了也不免心動想探究一下。
至於杜天說的夢裡的高人。也的確有絕世高手能這麼做,進入夢裡傳達思想。
畢竟一個人的夢就是他的精神,高手的精神力非常的強大,通過夢境傳達東西也未必不可。
可是在這南風城裡若是有這樣的絕世高手的話他不應該不知道。
所以說杜天說的夢中的高人實在是有待探究。
不過無論怎樣,這杜天能拿出這二星高品階的符方,都是值得符堂重視的。
想著他就把科甲管事叫了進來吩咐道:“以後杜天老弟若是來咱們萬壽符堂,就是咱們的上等客卿。”
科甲聽到吩咐應答後離開了。可是公孫烈的臉色就沒有那麼好看了。
“一個杜家的廢材,居然還被當成是上等客卿。堂主真是糊塗了。”公孫烈在心裡強烈地表達著他的不滿,眼睛也惡狠狠地盯著杜天。
“多謝堂主。”杜天對鶴墉大師表示了感謝。
“不過,公孫長老,看你樣子是對鶴墉堂主的決定有些意見啊。”杜天合時宜地微笑著問向公孫烈。
鶴墉堂主的目光也看向了公孫烈,公孫烈趕緊收斂了自己惡毒眼神,雙目低垂說了聲:“不敢。”暗地裡都差點咬碎了他的槽牙。
“杜天,好,我記住了,等著瞧吧。”公孫烈是典型的有仇必報之人。
這廢物杜天,居然敢爬到他的頭上拉屎,那他也不會讓他好看。一個區區內元境二階的小子,自己早晚收拾了他。
鶴墉堂主吩咐人趕緊去準備杜天符方上的材料。待材料拿過來之後,杜天熟練地查看著這些材料的品性。
“二階雪豹皮,嗯不錯。噬塵花水,還行,就是不太新鮮……”每種材料杜天非常的熟悉,而且品質一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說的正確無誤。
看的管事科甲連連點頭驚訝不已。不論符方是怎麼得來的,單憑這一手好眼力,在這個南風城估計都沒有幾個人能勝過他了。
認識這些材料不稀奇,但是能夠準確的說出他們的品質和年份,那真的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
杜天對於這些材料很滿意。能夠一下子都湊齊也說明了這個萬壽符堂的底蘊豐厚。
他爽快的付了錢之後就帶著材料離開了,留下了科甲還在沉浸在剛剛杜天行雲流水般報材料品性時的樣子。
萬壽符堂裡的人除了公孫烈都在捉摸,莫非這杜天,真的是一個二星符師不成?
而公孫烈卻是在想,怎麼才能報複杜天那個廢物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