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辰劍眉微皺,麵露不悅之色,朝著門外高聲喊道:“誰那麼不懂事兒?竟敢在本世子辦事的時候來打擾。”
門外傳來一道嬌柔婉轉、嗲裡嗲氣的聲音:“哎呦,實在不好意思啊世子殿下,是奴家冒昧啦,此番前來是為了與您商議芷柔姑娘的贖身之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趙芷柔心中了然,她美眸流轉,轉頭看向葉良辰,輕聲說道:“外麵之人是這裡的媽媽。”
葉良辰微微頷首,朝著門外朗聲道:“知道了,你稍待片刻。”
言罷,他翻身下床,撿起地上的長衫,猶如行雲流水般隨意地披在身上,隨即對著趙芷柔柔聲叮囑道:“你躲在被子裡藏好,莫要讓那媽媽瞧見了,我去開門。”
趙芷柔聽話地鑽進被窩縮成一團。
葉良辰整了整衣衫後打開門,臉上帶著一絲不耐:“你這麼著急談贖身之事,莫不是怕本世子付不起銀子?”
“你知不知道男人在辦事的時候經不起嚇?要是本世子被你嚇出個好歹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媽媽陪著笑,眼睛卻往屋內瞟:“瞧世子殿下說的,芷柔姑娘可是我們這兒的招牌,奴家自是希望她有個好去處。”
她很聰明的沒有接葉良辰後麵的話。
葉良辰側身擋住她的視線:“本世子既說了要贖她,自然不會食言。”
老鴇忙不迭地擺手,“世子殿下誤會了,隻是這芷柔姑娘有很多達官貴人都惦記著呢,您要是真有心,早一日定下來也好。”
葉良辰冷笑一聲,“哼,本世子做事還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這芷柔姑娘我是一定要帶走的,至於價錢嘛……”
媽媽一聽這話,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剛要開口獅子大開口。
葉良辰卻又接著說:“你若是敢漫天要價,本世子也不是吃素的,這京城內上上下下,就沒我葉家辦不成的事兒。”
老鴇臉色變了變,趕忙笑道:“哪能呢,世子殿下既然如此厚愛芷柔姑娘,那奴家自然也願意成人之美。”
“贖身之事,就按行規來,百花樓絕對不會多收世子殿下一分一毫。”
葉良辰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像話嘛,你先退下吧,等會再來與你詳談。”
說完就要關門。
老鴇急忙伸手抵住門,陪笑著說道:“世子殿下,還有一事,芷柔姑娘今兒個原本還有一場詩會要參加的,這客人們都等著呢。”
葉良辰眉頭一蹙,“取消掉,今後芷柔姑娘不會再參與這種事情。”
老鴇臉上的笑容如菊花般綻放,嘴裡應道:“好說……好說。”
說著,老鴇側身扭著腰肢走了進來,看著床上隻露出腦袋的趙芷柔,那笑容仿佛能滴出蜜來,“喲,芷柔姑娘,沒叨擾到你吧。”
這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詩會隻怕是個由頭,想進來看看趙芷柔才是她真正目的。
趙芷柔玉麵微紅,輕咬朱唇,眸中閃過一絲羞澀與無奈。
葉良辰目光淩厲地掃過老鴇,後者識趣地噤聲,隻是眼神在兩人間來回遊移,滿是算計的光芒。
屋內熏香嫋嫋,紗帳輕垂,映得趙芷柔肌膚賽雪,更添幾分柔弱之美。
葉良辰緩步至床邊,伸手輕撫過趙芷柔的發絲,眼神溫柔得能融化寒冰。
仿佛世間一切喧囂都已遠去,隻餘他們二人在這靜謐的時光裡相依。
老鴇湊近床邊,手中團扇半掩麵,一雙細眼彎成了月牙狀,“世子殿下真是體貼入微,咱們芷柔啊,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分。”
她故意拉長了聲調,眼神在趙芷柔與葉良辰間穿梭,滿是狡黠與討好。
趙芷柔側過頭,避開那過於熱絡的目光,臉上泛起一抹更深的紅暈,似是嬌羞,又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憂慮。
葉良辰則目光如炬,不動聲色地將老鴇隔開,“廢話少說,開個價!”
他算是明白了,這老鴇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老鴇堆起滿臉笑容,福了福身子,諂媚地說:“世子殿下,芷柔姑娘可是我們這兒的招牌,多少達官貴人都想給她贖身呢。不過既然世子殿下有意,咱們也好商量。”
葉良辰嘴角微揚,發出一聲冷哼:“休要聒噪,速速開個價來。”
老鴇眼珠滴溜溜一轉,滿臉諂媚地說道:“剛剛得到消息,老板言道,世子殿下威名遠揚,義薄雲天……
“他願與您交個朋友,隻需五十萬兩銀子,便可為芷柔姑娘贖身。”
“五十萬兩?”
趙芷柔如遭雷擊,驚得花容失色。
她想過自己值錢,但沒想到自己那麼值錢。
五十萬兩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葉良辰也是心中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冷笑道:“你們老板這是哪裡想與本世子交朋友啊,這分明就是在往死裡宰我呀。”
二皇子那個狗東西真是好樣的。
竟然趁火打劫。
要是那天落在本世子手中,定要叫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老鴇皮笑肉不笑地說:“世子殿下,這是老板的吩咐,奴家也沒辦法。”
“不過世子殿下若是拿不出,芷柔姑娘可就要轉去紅館咯。”
葉良辰麵露難色,“今日來得匆忙,並未帶足銀錢,明日定當奉上。”
老鴇一聽,臉色變了變,剛要開口,葉良辰又接著說道:“你若是不信,本世子可以先交五萬兩作為定金。”
“隻是芷柔已隨了本世子,你最好莫要再打她的主意,不然……哼哼……”
說著,他從地上撿起幾張散落的銀票,點了五萬兩遞給老鴇。
老鴇接過銀票,兩眼放光,忙不迭點頭哈腰:“好的,世子殿下真是豪爽。”
正說著,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喧鬨聲,隻見幾個彪形大漢闖進來。
為首之人囂張地喊著:“聽說有人要贖芷柔姑娘,我家公子還沒同意呢。”
葉良辰眼神一凜,將身後的趙芷柔擋住,冷聲道:“你家公子是誰?本世子為芷柔姑娘贖身竟還要他同意?”
聽到“本世子”三字,便知道此人的身份不簡單,那幾人互相對視一眼。
為首之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懼,結結巴巴道:“我家……我家公子乃戶部尚書之子……梅雕勇,你又是何方神聖?”
聽到是熟人,葉良辰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道:“那你可給本世子聽好了,我乃鎮北王之孫葉良辰是也。”
他稍稍一頓,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哦,對了,你家公子還能行人道否?上次他可被本世子踹得不輕啊。”
聽到葉良辰的名號,為首之人腦子轟然炸響,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整個人呆立當場,眼睛瞪得滾圓,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他身後的小弟們更是嚇得麵如土色,有的甚至開始渾身哆嗦,仿佛葉良辰這個名字自帶一股令人膽寒的威壓。
準備叫護衛的老鴇見狀,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好家夥,見過找茬的。
但沒見過找茬這麼慫的。
聽到葉良辰的名號就嚇得腿軟。
真慫!
這下好了。
連護衛都不用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