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傅班長媳婦兒?
傅知晝擰著眉頭,神色複雜的看向孟卿,冷冷開口,“怎麼回事?”
孟卿將饅頭放在一旁,低頭咬了一口饅頭,那雙好看嬌媚的眸子眨了眨,似強忍著委屈,輕描淡寫道,“沒啥,就是去黑市買豬肉的時候,沒想到劉安翠跟了過來,起了點爭執。”
說完,抬手就要夾菜,'不經意'間露出了自己手臂上的一條擦痕。
孟卿天生就白,皮膚嬌嫩,輕輕磕碰都會留下痕跡,一道血痕在手臂上尤為醒目。
傅知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目光鎖在她的手臂上,冷聲開口,“那你手上這個傷是怎麼來的?她打的?”
察覺出傅知晝的不悅,又想起還有個討厭自己的小祖宗在,她說話時轉了個彎,說的含糊不清,以免被戳穿,“我沒事的,況且那個劉安翠不也進了派出所?”
說完,彎了彎唇角,露出酒窩,無辜又純真。
門外的王大炮急急忙忙跟著人跑到了派出所。
傅知晝眉心緊皺,扭頭看了眼恬恬,淡淡開口,“恬恬,到底怎麼回事?”
恬恬嘴裡吃了一口紅燒肉,滿足的咽下去,想了會兒早上的經過,老老實實道,“早上我們一起去買豬肉,那個劉嬸突然衝過來說她偷人,她就花錢買了一個叔叔的臭鞋子熏劉嬸,劉嬸就要打她她,然後警察叔叔就來了。”
恬恬直接將早上的所有經過都如實的陳述下來。
經過她這麼說,還是孟卿吃了虧,傅知晝的眉心漸漸鬆開,應了一聲,“嗯,沒吃虧就行。”
“你在擔心我嗎?”孟卿聽著他這話,勾唇歪頭衝他笑了起來。
“你想多了。”他的神色絲毫沒有變化,略鬆的麵色這會兒又緊繃著。
“哦。”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本來以為攻略這個小家夥有進步,那傅知晝說不定也能進展。
現在看來,這個冰塊想要捂熱,任重而道遠。
吃完了飯,傅知晝坐在院子外看著恬恬玩了會兒遊戲,就起身去了軍營。
孟卿看著傅知晝走遠了的背影,他底盤穩,走起來也賞心悅目,難怪原主抵擋不住,下藥第二次。
她收回目光,回頭衝著恬恬露出了笑容,捏了捏她歪歪扭扭的辮子,“今天謝謝你啦。”
恬恬看了一眼孟卿,隻是將身體轉到另一邊,自言自語,“我摘花給你戴好不好。”
雖然恬恬說的都是實話,但是能隱隱聽出來,她說出口的話也是傾向於她的。
這也算是錢沒有白花。
早上買的兩斤豬肉,隻剩下最後半斤,野豬肉的味道比現代的味道要鮮甜很多,不出所料,今天的飯菜也全部一掃而空。
到了晚飯時間,孟卿閉上雙眼,眼前一大片的物資被白茫茫的霧氣掩蓋,眼前隻出現了肉類一項。
她選了一斤牛肉拿出來,剩下的四斤暫且不動,免得天氣熱都給弄壞了。
動作快速的切好了牛肉,可惜這個年代沒什麼調味料,不然味道肯定更好吃。
“孟卿在家嗎?”門外傳來周大姐的聲音,她手裡拿著一個碗,端了餃子進來。
“誒,怎麼了?”她停下切菜的動作,擦乾淨手開了門。
隻見周大姐正端了一碗包好的餃子,目測有八九個。
她笑眯眯道,“我把你今天給我的豬肉切成肉沫,混著韭菜包成餃子,你也嘗嘗,剛出過鍋新鮮著呢。”
說完,看見她正在切著鮮紅的肉,“正好,跟豬肉一起吃,好下飯。”
孟卿看了眼外觀和豬肉基本無差的牛肉,扯唇笑了笑,“那謝謝姐了。”
她正接過餃子放在桌子上,傅知晝也剛好回來。
身後還跟著王大炮和劉安翠。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五六點了,王大炮正扶著劉安翠走進家屬院,手背上還貼著衛生所的繃帶。
劉安翠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走著,走一步就誒喲一聲。
“這是咋了?被警察同誌打了?”白天不是還生龍活虎的麼?怎麼一到下午就這個樣子了。
孟卿唇角微微上鉤,看來是真的真菌感染了。
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傅知晝若有所思的看著兩個人的方向。
劉安翠看到孟卿,一瘸一拐走過來,說話的聲音也有些中氣不足,“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毒?”
她就不明白了,白天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沒一會兒就開始頭暈,呼吸也困難了,走幾步路都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下毒?虧她能想的出,不過按照現在的教育水平,也很難有人想到這個問題。
真菌感染輕一點的症狀就和感冒一模一樣,發燒,咳嗽,嗓子疼。
“我白天出門還好好的,怎麼一跟你待一塊兒就這樣了?還是說你得了什麼病,傳染給我了?”劉安翠扯著腫痛的嗓子,從派出所出去之後,就開始發燒,去診所看了也沒什麼作用。
“你可彆瞎說,我今天可是跟孟卿一塊兒出門的,咋我沒事,就你有事?”周大姐擋在孟卿跟前,冷哼一聲,被氣笑了。
傅知晝站眸看向孟卿時,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搖著頭,“我什麼都沒做。”
王大炮對自己這個媳婦兒已經很不耐煩了,自己請了一天的假,去派出所撈人就已經很丟人了,結果又來這裡滿口汙蔑彆人。
他走過去扯著劉安翠往回走,怒吼了一聲,“還嫌不夠丟人?你以後給我老實點兒!”
劉安翠堆積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你行啊王大炮,我當初生兒子的時候難產,你可不是這麼說的,這才多久就嫌棄我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彆人不相信她也就算了,就連自己的丈夫竟然也不相信自己。
“離就離!”王大炮漲紅了臉,將門關上,兩個人的身影也消失在院子裡。
不一會兒,屋子裡就傳來一陣摔打的聲音。
周大姐握著孟卿白嫩的小手安撫著,“你也快吃飯吧,餃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子炒菜。
傅知晝就坐在餐桌的椅子上,良久後,嗓音嘶啞開口問道,“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