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壯漢勞力抬著大大小小樹木運送進山,在化形成少女的柳纖風指揮下,將樹木栽種在南邊矮山和山穀各處,而此時,徐源長已經到了福祿巷聚義堂內。
趙均打開徐兄弟送他的一壇靈酒,用玉碗品嘗琥珀色酒水,直誇好酒。
誰送他酒都必須要誇,這是情義。
然而聽得徐源長與他商議想學陣法之事。
他差點一口酒水噴還給對麵。
“貪多嚼不爛啊,兄弟,你不是專研符道嗎?怎麼會如此想不開,想要來搶哥哥我的飯碗?”
趙均艱難咽下酒水後,疑惑問道。
徐源長靦腆一笑,瞥一眼櫃台那邊,低聲道:“老大說我有學習九宮陣的天賦,不嘗試一下,等若埋沒了人才。我也不學多了,就學九宮陣,你教不教,三壇靈酒?”
趙均就喜歡這小子認真起來不要臉的直爽勁頭,漫天要價道:“老大自己都不懂九宮陣,你蒙誰呢?所以十壇靈酒不講價,還不包學會。”
櫃台後埋頭算賬的黑霞衣抬起頭,嫣然一笑。
整個聚義堂都亮堂了。
趙均立馬見風使舵改口道:“老大英明神武,樣樣精通,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及也。”
徐源長從納物袋拿出一疊書冊,他一大早先去的道宮,道:“我自己準備了九宮陣基礎書冊,五壇靈酒,不能再多了。”
趙均拿起書冊翻了翻,扉頁赫然蓋著“清平郡道宮藏書閣珍藏”印戳。
他去過道宮藏書閣無數次,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套五本陣書。
“成交,書借我抄一份。”
“八腳兄,敞亮。”
徐源長從納物袋拿出五壇酒水擺在桌上。
他身上靈幣花得乾乾淨淨,再無餘子,與翻書的趙均商議,他需要購買哪些基礎布陣材料,將價格也一並詢問了,一一記載紙上。
然後起身,走去櫃台前,嘿嘿笑著與黑霞衣開口借靈幣。
黑霞衣直接拎出一個大布包,頭也沒抬,將布包塞到徐源長手裡,道:“五千,多了沒有。”
“夠了,夠了,有多。”
徐源長收起布包,抱拳感謝老大的雪中送炭。
老大真乃女中豪傑,又壕又颯。
回到桌邊坐下,趙均已經在紙上列出十道算數題目,由易至難,要考察一下自詡天才的徐兄弟算籌能力,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再決定後麵的教學方向。
九宮陣的布置,需要強大而複雜的計算做支撐。
外麵有一道符光飛進來,落到徐源長身前,他伸手接了查看。
令他稍有些意外,是出雲觀執律堂殷木秋發來的,兩人僅僅有一麵之緣。
殷木秋言辭謙卑,說這些天將出雲觀外院整頓了一番,害群之馬的駱執事和陸管事之流,全部受到應有懲戒,廢去修為開革出山門,請他不要對出雲觀抱有成見。
話裡話外的意思,希望他能重回出雲觀,侯觀主能許他副堂主職務。
徐源長思索片刻,客氣回了傳訊,說自己公務繁忙,暫時沒有時間前去做客,後麵都是一些客氣的廢話。
好馬不吃回頭草,隨著眼界和見識開闊,他不可能再回出雲觀。
接過算題紙張,徐源長拿著毛筆,整體掃了一遍,然後在空白紙上列算式,等到趙均一碗酒水喝完陶醉半晌睜開眼睛時候,已經將答案呈上。
“這麼快?小子不會破罐子破摔亂填一通,想糊弄過關……”
趙均嘀咕著接過紙張,眼睛一下瞪大,怎麼可能,答案全對,再看一眼拿起他的靈酒壇倒酒喝的徐源長,將桌上的草稿紙也一並拿來,上麵鬼畫符的字符,他一個也不認識。
“你以前學過?”
“自己看書學過一二,怎樣,八腳兄,咱們能進行下一步了嗎?趕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