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長招手收回三柄飛刀,任由其它擾人耳目的凡鐵飛刀力儘掉落四處,鬥法時間雖短,對精神的消耗非小,他很滿意這次的磨刀。
要是再多試幾招就好了。
他的升木術還沒來得及與掐山訣配合,演火術亦能增強飛刀攻擊威力,皆有改進餘地。
在百林穀閉門造車獨自琢磨,哪有同階修士幫著“喂刀”見效?
明眼人都知道,他這回是手下留情了。
要不然激發的五煞密咒直接糊到賈義隆脖頸側麵,配合連環三刀破防攻擊,即使不能一擊致命,賈義隆肯定要遭受重創,直不起來脖子了。
賈義隆手指擦過右肋劃破的衣袍傷口,氣息過處傷勢頓止。
他臉上浮現一絲難看笑意,抱拳道:“徐道友好手段,賈某獲益良多,謹受教。”
誰贏誰輸,在場眾人皆心知肚明。
這回不僅是麵子,連裡子也折掉,難堪痛苦如鼠齧蠹蝕,更令他無地自容。
也驚詫於他一直瞧不起的棄徒,竟有如此多秘法手段。
徐源長抱拳回禮,嘿嘿笑道:“賈道友控火技藝精湛,徐某學到了。”
在這個圈子混,還得與老施多學著點。
當麵的漂亮話要講得,背後的陰刀子要會耍。
殷木秋哈哈笑著打圓場,“年輕人不打不相識,我輩修士當心胸寬廣,順境修力逆境修心,小挫小折更有利磨礪心境。徐兄弟,今後有暇了,歡迎回出雲觀遊覽山色,品茗談玄。”
徐源長笑著回應:“一定,一定。”
殷泉簡直看呆了,短短片刻的鬥法,場麵之恢宏,出乎他的意料,與攙扶著他的藍影兒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徐師弟,好生厲害!”
“固氣境修士鬥法,數十丈距離,生死立見,是我狹隘了。”
“知恥而後勇,你需得將心底仇恨暫時放下,咱們奮起直追,總有突破的一天,不必過於壓抑責備。”
“希望能有那一天。”
兩人傳音交流,那邊空中的道彆與他們無關。
抱拳目送殷木秋、榮牧幾人離去,徐源長再才有時間落到地麵。
花背蜘蛛已經將所有散落四處的飛刀收集,用妖力捆著一大紮,交給徐源長。
它很有眼力勁爬進竹箱,與裡麵的紅柳枝條待一起。
徐源長背上竹箱,與殷泉二人彙合。
沒有外人在,殷泉不必再裝著傷重的樣子,臉色仍然蒼白,需要幾天時間修養。
“徐師弟,給你添麻煩了,讓你與賈義隆交惡。”
“我與賈義隆在道宮同窗時候,沒有交往,更談不上交情。”
徐源長笑著開解一句,又朝空中故意東張西望不想與散修牽扯乾係的施望塵道:“老哥,彆在上頭吹風了,您見多識廣,修為高絕,麻煩您落下來幫著瞧瞧,彆讓賈義隆在我師兄身體內留下隱患,那等陰損小人,不得不防著他一點。”
施望塵呲牙怪笑,罵道:
“小子是用人朝前叫哥哥,不用了一腳踹開,連老施都懶得叫,依我看你才是那個小人。”
口中廢話牢騷一堆,唰一下飛落過來,探手一搭。
好半晌後,施望塵眉頭皺起:“那小子果真留了陰損後手,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白色火氣,滯留殷泉體內,走的時候故意不提醒一聲,若不及早發現根除,半年之內必定爆發。”
瞥一眼臉上流露出“我就知道會這樣”神情的徐源長。
“真小人也,你那一刀該下得狠點。”
施望塵罵罵咧咧,稍花費一些時間,將殷泉體內潛伏的異種火氣拔除,用法力禁錮留在空中。
又獨自飛去一旁,留給他們述話空間。
殷泉用一個瓷瓶,將異種火氣裝起,在瓶塞口貼了一張黃符,似乎賈義隆做下甚麼缺德冒煙的壞事,都不值得他憤怒生氣了,朝遠處的施望塵抱拳行了一禮。
對方做的是徐師弟的人情,對他不假顏色,他卻不能缺了禮數。